时间:2023-10-30 14:01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裴擎言依旧很俊逸,但清瘦了些,也憔悴了很多。
她眼神一暗,心隐隐开始闷疼。
是因为遭贬黜和宋映岚分离,还是……因为她的“死”?
姜南烟不由自嘲一笑,裴擎言心里没有她,他那般心好的人,许是对她只有愧吧。
她抬起头,将冒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而就在唐少白和裴擎言僵持中,唐府的小厮跑了来:“少爷,老爷说有急事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唐少白眼底顿时生了烦意,但也掂的清轻重。
他打开折扇,扔给裴擎言一个轻蔑的眼神,而后从腰间囊中拿出一个银锭扔在桌上才走了。
裴擎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离开,才将目光重新放在通往后院的门上。
第二十四章 朋友
裴擎言正想过去,却见店门口的糕点还有桌上的银子就这么摆着,若他进去,保不准有多长了只手的人来。
他看了眼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了下去,眼神一刻也不离那扇门。
他也不急,因为姜南烟总会出来的。
她还活着,已经很好了。
厨房中,姜南烟总听着前面没声儿了似的,心想难不成他们都走了?
她洗净了手,擦干后忐忑地走到门帘后,小心地掀开一角,却正好撞上了裴擎言的目光。
姜南烟一惊,慌忙撤了手又往厨房去了。
裴擎言刚起身,却又神情复杂地坐了回去。
这一刻,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甚至在清醒过后,他还有丝害怕。
他慢慢垂下眼眸,拳头也紧了几分。
姜南烟心中一定是怨恨他的吧。
两人就这么隔着一堵墙各怀心思地僵持着,直到晌午,本来没打算回家的沈知言因忘了拿书,只能又回来了。
他见自家店门口一个客人也没有,头一歪,嘟囔着:“咦?今天怎么没人买糕啊?”
明明娘每天做的东西都很好吃啊,不应该的啊!
沈知言揣着好奇和疑惑,跑了过去。
不见姜南烟,只见那个吃了桂花蜜糖糕的叔叔坐在里边儿,一边的地上还有盘子的碎片和三个沾了灰的芙蓉饼。
沈知言心一急,以为姜南烟出事了,立刻奔了进去喊道:“娘!娘!”
裴擎言闻言,起身站起,见是前天买东西的孩子。
等等!
裴擎言神色一滞,看着沈知言的眼神也呆了几分。
这孩子叫的“娘”,莫不是姜南烟!?
愣愣看了半日面粉团的姜南烟听见沈知言的声音,立刻回了神,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还好,没有哭。
她松了口气,可看未开火的灶,又是一阵懊恼。
因为裴擎言,她连饭都忘记做了。
姜南烟走出厨房,才一掀开门帘,沈知言就扑了过来,紧紧抱着她的腰。
“娘,你没事吧?”他紧张地问道。
“娘没事。”姜南烟抚了抚他的头,轻声说着。
裴擎言恍若没了意识般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眼中的诧异和疑惑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这孩子是姜南烟的儿子?可……
“清欢。”他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再一次唤她的名字竟恍如隔世。
没等姜南烟回应,沈知言转过身挡在她身前,警惕地看着裴擎言:“你到底是何人?”
前两日在门口站了半天,吃了又不买,还问他娘叫什么。
一定是对娘打了什么坏主意!
沈知言这么想着,眼神越发严肃起来,虽无甚威慑,倒也胜过同龄孩子。
而他这么一问,倒让裴擎言有了丝愁绪。
他看向姜南烟,却发现她的目光一直都在沈知言身上。
裴擎言心中不由一阵失落,他此刻该算作她何人?
姜南烟摸着沈知言的头,道:“他是娘的朋友。”
朋友两字似是像两根尖刺分别扎在他们心上,隐隐地疼痛起来。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姜南烟不愿让沈知言再多问,便将话题转移了。
听到她这么说,沈知言的戒备才稍稍放下了些,他红着脸道:“我忘记拿书了,先生让我回来拿。”
姜南烟闻言,微微蹙了下眉,她还没做饭。
她倒不觉得饿,但是沈知言要长身体,老吃这些糕点也不行。
沉默许久的裴擎言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样,突然道:“不如去外头用午膳吧。”
第二十五章 互不亏欠
临仙楼。
姜南烟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半点胃口,只是一直给沈知言夹着菜。
而裴擎言也只是抿了口茶,目光在姜南烟和沈知言身上徘徊着。
沈知言惦记着上学,吃完饭以后也没有立刻走。
他见两个大人都没有动筷子,扯了扯姜南烟的衣袖,小声道:“娘,若是你们不吃,可不可以包回家啊?”
“……”姜南烟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快去学堂吧。”
沈知言这才背起书兜跑出了雅间。
他一走,雅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裴擎言看了眼沈知言那连一颗饭粒都没有的碗,终于忍不住问:“这孩子是谁?”
“我儿子。”姜南烟几乎是脱口而出。
闻言,裴擎言皱了下眉,心中远不止这一个问题。
可是在看到面前神情淡漠的姜南烟后,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姜南烟眼睫一垂,抿了口茶,低声问:“你和……宋小姐,可还好?”
裴擎言闻言,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深沉了些许。
她再提起此事,他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些矛盾。
他不想再想,却又希望姜南烟在乎,这样是否能证明她心中还有他?
裴擎言摩挲着杯沿的手渐渐收紧,又不住地暗骂自己自私。
淑妃说的对,枉他报读圣贤书……
姜南烟并不知道裴擎言的心思已经绕了多少个弯了,她看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低下了头:“这是大人的私事,是我冒昧了。”
她将茶一饮而尽,想着这若是酒就好了,至少能让她意识能逃避一下。
“清欢。”裴擎言抬眸,沉默了许久才道,“对不起。”
或许他该将他的情意告诉姜南烟,可此时看来,说出来却只是惹人笑话罢了。
姜南烟眼眸一闪,抬起了头正撞上他那深邃眸子。
半晌,她摇头笑问:“为什么说对不起?你并没有对不起我。”
十年中,裴擎言并未说过心悦她,一直都是她只顾深情而已。
他只是不爱她,这并没错。
然而,裴擎言并不这么想,听着姜南烟那透着凄怆的双眼,还有那满含孤寂的语气,他心如刀割。
他紧握瓷杯的手骨节渐渐泛了白,几乎都要将它捏碎了。
十年前,他们大婚,因为他的那个约定,他耽误了姜南烟十年的青春。
她病重时,他和别人暧昧不明……
他怎会没有对不起她,只不过都心知肚明,不愿说罢了。
“我说过了,我们一别两宽,你不必对我抱有任何愧疚。”姜南烟看着手中的空杯,仿佛在看自己的心,也是空荡荡的。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