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0-30 13:5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脸是红的,耳根也是红的,海风一吹,连空气都带着荔枝的气味。
闻彦庭瞥过她时,还能看到她脸颊上沾染的粉黛色,她低着眸子,颤抖着睫毛,连嘴角都在窃笑。
小丫头一个,不知道在笑什么。
陆砚生侧躺着,将两人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江湾坐在沙滩椅上背对着陆砚生,男人手欠,抬手拍了拍江湾的后脑勺:“小江湾,打算考什么大学,报什么专业啊?”
女孩赤着脚,白皙的脚在沙滩上胡乱画着,嘴里还咬着鸡尾酒的吸管。她垂着眸子,胡乱的将沙子裹上脚背。
“报了医科大学,想要留在本地。”江湾认真地回答着。
陆砚生一听,瞬间来了兴致。
他起身半坐着,随手捞起一旁的鸡尾酒:“医科大学啊?我爸是神经外科的专家,你想要学医算是找对人了,你请陆叔叔吃顿好的,我让我爸收你当小徒弟怎么样?”
“不用了,”江湾低着头,声音低了一个度,“我还是想学心内科。”
陆砚生瞬间明了,眼神在江湾和闻彦庭身上来回打转着,一脸的意味深长。
“小江湾,你这司马昭之心也太明显了吧。”
陆砚生坏笑着,一把搭上了江湾的肩膀。闻彦庭闻声回头望去,江湾的脸都红透了。
她抬眸正看着自己,一双清澈的眼中沾染了某种情绪,在夜里含糊不清。
闻彦庭笑了一声,拿着一旁的毛巾随手扔向陆砚生:“逗她干嘛?脸都红了,起来干活。”
陆砚生不情不愿,起身时还不忘拍了拍江湾的肩膀,挑着眉头坏笑:“叔叔看好你。”
一句话,惹得江湾脸颊一阵灼热,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跑着,蹲在海边鞠了捧海水不断往脸上拍打,恨不得将整个头都埋进去。
闻彦庭看着不远处蹲着的那一抹小身影,眼里染上几分笑意。他拍打着陆砚生:“闲的没事?她脸皮薄着呢。”
陆砚生挑着眉头,手里还摆弄着扇贝肉,语气戏谑:“脸皮薄?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可不怎么清白,这个年纪大的女生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小心她哪天找你表白。”
闻彦庭手上动作一顿,面色微沉,推搡着陆砚生。
“滚。”
陆砚生没有多说,只是看着耸了耸肩,笑了一声。
他阅女无数,看人一向很准,像江湾这样的小姑娘,什么样的心思他一眼就能明白。
闻彦庭没放在心上,却被陆砚生一语成谶。
江湾那一晚过的太开心,酒气上涌时熏红了脸颊。她靠在闻彦庭的肩上,鼻尖处传来的是闻彦庭身上的清香气。
她半闭着眸子,想着凑近他一些,再凑近他一些。
发丝柔软,被风吹拨起时划过闻彦庭的喉结,他垂眸,还能看到江湾微微颤动的双睫。
陆砚生坐在对面什么都没说,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明镜。
直到深夜,闻彦庭才将江湾送回了房间。她几乎半挂在男人身上,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闻彦庭拖着她的大腿将她抱住,一只手还环着她的腰。
他第一次贴的江湾这样近,衣衫下的细腰不过盈盈一握,闻彦庭的掌心贴在上面,只觉得一阵灼热。
闻彦庭把江湾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毯子裹住她裸楼在外的双腿。那双腿修长白皙,被热裤包裹下,闻彦庭只看了一眼便匆匆移开了目光。
本觉得没什么,倒是今晚陆砚生的那句话给在心里生了根,结出了个疙瘩。
江湾半醉着,一手拉住闻彦庭的手腕不让他走。她声音模糊,还带着重重的鼻音呢喃。
“闻老师,我毕业了。”
闻彦庭拢过毯子将她的腿盖好,低着声音回应她:“嗯,毕业快乐。”
江湾没醉的彻底,分得清眼前的人是谁,也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
她借着酒劲,手上的动作都大胆了些。江湾拉着闻彦庭凑近自己,朦胧的眼望着他,再一次暗示。
“我不是小孩子了。”
闻彦庭一只手拍在她的头顶上,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敷衍,他是觉得眼前的小姑娘醉了。
“嗯,不是了。”
“我喜欢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震的闻彦庭一愣,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江湾时身子都僵住。
两人对视,江湾醉着,一双眸却无比认真。
闻彦庭没有回应,只是装作没听到,转身向门外走去。
江湾猛然起身,一把拉住闻彦庭。她从后拥着他,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背脊。
“是你说我长大了,我不是小孩了,我可以喜欢你了!”
闻彦庭的眉头紧锁,感受着身后人的体温,就这么一瞬间,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闻彦庭低哑着声音,几乎是压制着情绪。
“我知道,”江湾声音笃定,“我喜欢你。”
“你把我接回来,从你生日的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成年了,也毕业了,我有权利追求我喜欢的人了!”
闻彦庭将江湾的手从自己腰间扯下,转身沉着眉目看着她,眼里满是诧异。
“想要喜欢谁追求谁的确是你的权利,但那个人不该是我。江湾,今晚的这些话我就当从没听说过,以后不要再提了。”
“凭什么?!”
闻彦庭沉声低喝:“就凭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你知不知道我今年多少岁?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你的辫子是我扎的,你的生理期是我在照顾,我是你的长辈,我像是照顾一个小孩一样把你拉扯长大不是让你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你喜欢我的!”
江湾仰着头,眼眶红涨,鼻尖是压抑不住的酸。
“可我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你谈过恋爱,为什么别人可以我不行?”
她一把扯过闻彦庭的手,像是无理取闹一样覆在自己胸膛处:“她们可以做的事我也可以!”
闻彦庭眼前一黑,太阳穴像是被刺痛一般尖锐。他感知着那片触觉,猛然抽回了手,连声音都拔高。
“江湾!”
江湾含着泪,眸中满是血丝,眼里写满了倔强与不甘心。
“你为什么不能把我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小孩小孩……我为什么在你眼里永远是小孩!”
闻彦庭垂眼看着她,只觉得心脏处隐隐抽动着疼,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
他从接回江湾以后便再也没看到过她红肿的眼,更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闻彦庭紧闭着眼,喉咙发紧,连自己的情绪都品不出。
“因为从一开始,我们的身份就是不对等的。”
闻彦庭一字一句,像是万刃一般划破江湾的心。
闻彦庭抬起手扣住江湾的下颌,逼迫她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眼。
“你看清楚我这张脸,它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的青涩模样。你现在年轻,一腔热血,你可以不计较后果的一头扎进去,但我作为你的长辈,我不可以。如果我今天坦然接受你,图你的青春,你美好的年纪你的身体,那我和你的畜生姑父有什么区别?”
江湾倔强地看着他,她的手紧紧扣着他的手腕,眼泪像是断了闸一般滚滚落下。
“我不相信,”江湾哽咽着,“在我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哪怕是一刻,你都没有把我当作女人来看待吗?你就对我没有一丝一刻的动过心吗?哪怕只是好感,一丝把我当作女人的好感。”
闻彦庭的眸被刺痛,莫名地觉得压抑,甚至是喘不上气。
他强忍着胸腔中的涌动与疼痛,压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一字一句。
“没有。”
闻彦庭沉声说道:“我和你之间不只是年龄的界限,我对你更是连妹妹都不及。江湾,我和你之间,甚至是父女之间的感情。”
闻彦庭的声音沉重,一字一句砸在江湾的心上,如是重击。
男人抽回手,后退了半步,与江湾拉开了距离。
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窒息感一瞬间涌上,那双大手像是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一般。
江湾心尖一阵抽搐疼痛,像是被卸了力,瘫软地坐在地上。
她指尖发白,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泣不成声。
头顶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带着平静与冰冷,是江湾从不曾在闻彦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