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07 14:34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要是思菱在天之灵看见这一幕,又该如何失望?”6
皇帝抿了口茶,叹息道:“朕,不能寒了忠臣的心。”
他思虑片刻:“常旺,磨墨,朕要拟旨。”
第二天,金銮殿上,众臣还未开口,就见常公公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追封褚家思菱为大梁将军王,其母林氏,孝敬勤俭,贞静淑懿,特赐一品诰命夫人,封褚家繁霜镇军大将军,钦此。”
这道旨意一下,满堂皆静。
将军府本来都被人踩到了泥泞中,如今陛下这一手,几乎将破落的将军府生生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朝堂,有人高,就会有人低,况且将军府只剩一个残疾和一个老人……这……
正有人想开口,站在百官之首的贺苍却率先跪下:“陛下圣明。”
这一下,想开口的人顿时缩了回去,只能尽皆跪倒,认了这道旨意。
散朝后,贺苍往外走,却被兵部尚书喊住。
“丞相请留步!”
贺苍转身,脸色如往常一般冰冷。
兵部尚书莫名觉得嘴里的话问不出口。
贺苍可是大梁史上最年轻的丞相,平日里素来不跟官员来往,虽然有人看不惯他,可他手段强硬,能力出众,又深得陛下信任,那些想找茬的人,也拿他没有办法。
贺苍见他半天不说话,便皱起了眉:“张大人,有事?”
张解上前一步,低声道:“贺大人,我与几位大人,想去将军府祭拜已故的褚将军,只是不知将军府的态度,您看……”
贺苍扫他一眼:“不必了,我想褚家人,也不愿意见到你们这些两面三刀之人。”
当初将军府落魄,六部尚书可没有少旁敲侧击的下手,瓜分褚繁霜手中的权利。
张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又不敢发作,只能讪讪离开。
另一边,贺苍大步走出皇宫,正欲上车,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娇柔的嗓音:“贺苍哥哥。”
贺苍转身,看着大步走来的安乐公主,眸色晦暗:“安乐,我现在没工夫想我们的事。”
安乐看着他,却只是淡淡一笑。
“贺苍,我从来都知道,跟你没有成婚的可能。”
第15章
宫门处陆陆续续有大臣走出,见到他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贺苍或将迎娶安乐公主的事情,在众人心里,已经不算什么秘密。
但还是第一次,众人看到两人一同出现。
贺苍攥紧手,沉声道:“先上车再说。”
安乐也没多说,直接上了贺府的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朝前进,贺苍看着对面的安乐,淡淡开口:“当时公主确实说过,若我不愿,随时可撕毁约定。”
安乐面色不变:“本宫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如今褚思菱刚回来你就要悔婚,让本宫的脸面往哪搁?”
她眼眸清亮:“贺苍,总不能因为褚思菱的尸首找到了,你便不跟本宫成婚了,这个理由说出去,旁人难免不会议论本宫一个大活人,还比不上一具尸体。”
贺苍闭眼:“那公主要如何?”
安乐公主把玩着指间的扳指:“本宫可以劝说父皇收回赐婚旨意,但你我的婚约必须存在,直到本宫寻到下一个合适的人选。”
贺苍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口:“若公主真能做到,臣答应。”
安乐不满的冷哼一声:“你放心,本宫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婚事成为朝堂之争的牺牲品,但本宫也绝不会觊觎一个心里装着旁人的夫君。”
贺苍垂眸:“是臣的错。”
安乐惋惜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与贺苍继续说这件事,而是朝着马车外吩咐:“送我回公主府。”
马车停在公主府门前,安乐下车后,朝贺苍笑了笑:“记得本宫说过的话。”
看着贺苍的马车缓缓远去,安乐在心里叹了口气。
多好的一个夫婿人选,可惜,心里有人了。
那个人,还是褚思菱。
看来,自己又得物色下一个人了。
将军府,灯火通明。
我站在灵堂里,我娘跪在我的灵枢前,双眼红肿又无神。
褚繁霜端着一碗清粥走进来,低低开口:“娘,吃点东西吧,思菱在天之灵也不愿意见到您这般模样。”
提起我的名字,我娘又想哭了。
她擦了擦眼角,突然想起什么,问道:“贺苍呢?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怎么还不来陪着思菱?”
褚繁霜眼睫颤了颤,轻声解释:“他刚从塞北回来,事务缠身,应当还要过两天才来。”
我娘没有怀疑,端过那碗粥,低低道:“他要来,思菱才能走的安心,他们曾经那么要好……”
我看着我的灵位,心底泛起一点苦意。
贺苍来或不来,对我而言,都没有差别,我们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可我没想到,夜深人静时,贺苍来了。
他穿着玄色衣服,从黑夜中无声无息,他在我灵枢旁坐下,低低道:“我已经跟陛下说过当年那场战事的疑点,陛下也放手让我去查了。”
“思菱,若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找到陷害你的凶手。”
贺苍眼里露出一丝压抑极深的痛意。
“若是当初,我信你,是不是就不会将自己陷入现在的境地?”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可贺苍也没有继续吐露的意思,只是靠着我的灵枢,不知眼里在想什么。
莫名的,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深深的疲惫。
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褚繁霜走进来,见到坐在灵枢旁的那个人,先是一惊,认出来人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来做什么?”
“祭拜。”
褚繁霜点上了新的沉香插在炉中。
“贺苍,回去吧,将军府与思菱,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只一瞬,贺苍眼眶骤红。
第16章
烛火在灯笼里跳动,在贺苍的眼里闪动。
我从那簇光亮里隐约窥见他有落泪的想法。
我心脏森*晚*整*理处传出一阵难以言喻的闷疼,我自嘲一笑。
这三年,无论我看见他如何冷漠,但看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还是难受。
褚繁霜看着他如此,应当也是不好受。
她看着贺苍,声音缓了些许:“贺苍,别怪我心狠,若思菱还活着,她也不想掺和进一场三个人的感情。”
褚繁霜很了解我,贺苍也知道这一点,他听见我名字时,眼瞳震颤,像是将心底的情绪狠狠压下去。
他站起身:“繁霜姐,我知道了。”
他清隽的背影萧瑟至极,一步步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追上去,我跟他早就应该结束。
如今,我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