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8 16:25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温雅气鼓鼓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
“那好。”江妄从容不迫地问道:“我下手很重吗。”
温雅摇了摇头。
江妄继续哄骗道:“那你觉得痛吗。”
刺痛感很轻,虽然形容词中也带有痛这个字,但其实是不痛的。
但温雅觉得如果她点头就要被江妄带着走了,所以她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微微鼓起圆弧的脸蛋儿写着“我是真心的”五个字,“痛。”
江妄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兔子是故意的,他捧起她的一边脸颊,然后低头咬住带点婴儿肥的脸蛋,低磁的笑声夹杂着无可奈何,“没想到江太太在这个时候说起谎来,就一点都不紧张了。”
温雅不高兴地瞅了他一眼,“你刚才不仅打我,现在还咬我。”
她审视地看着男人悠悠道:“江先生不怕我告诉别人,说你家暴。”
甜软的声音一点威慑力也没有,江妄反而觉得可爱的紧。
他挑了挑眉梢,松开环住她腰间的手,向后靠,撑着床面,慵懒恣意的笑着,撩人心弦,“江太太不妨试试,他们只会说刚才那个是......夫妻间的.情.趣。”
他说着,眉眼弯弯地笑,“说到这,江太太,不如明天晚上我们试一试,和昨天不一样的?”
听明白他说的什么,温雅脸皮薄,顿时害羞得不行,她低声啐了一声“流氓”,然后就从男人的腿上下来。
她不理解,这人早上分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去了一趟公司就不一样了,难不成被流氓附身了?
温雅想着走到梳妆柜前拿出吹风机,准备吹头发,却在下一秒被跟过来的男人,从手上拿走。
她透过镜子,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漂亮的桃花眼带着些许警惕,“你......你想干嘛。”
看着竖起耳朵警惕的小兔子,江妄不觉好笑,他插上吹风机的线,站在她身后,不疾不徐道:“放心吧,答应了今天不动你,就会说话算数。”
说罢,他打开吹风机的开关,这一款吹风机也是江氏研发的,虽然有点贵,但有护理效果,且吹风的声音比较小,甚至有催眠的作用,吹出来的风也很温和。
所以男人低沉的声音温雅也能听清,“你头发很长,自己吹手该酸了。”
这话倒是没说错,温雅每次吹头发都会觉得十分痛苦。
所以她大多数都会选择去理发店洗头。
俩人都没再说话,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徐徐而出的声音,没由来的让脑袋放空起来。
温雅的视线不自觉透过镜子观察着江妄,同刚才又有不同,此时的他眉眼低垂,白炽灯在他的头顶绽放着一层层的光晕,白净如玉的脸庞更加高不可攀,眼下的泪痣像是在无声的诱惑着让人想要触碰。
这是一张很伟大的脸。
他的动作也很轻柔,就连她自己给自己吹头发有时候都会不小心扯到,可到现在为止她没有感觉到任何被拉扯的痛觉。
现在温雅是确认了,这个男人只是单纯善变,一会儿一个样,温柔的是他,冷漠的是他,坏心眼的是他,让人看不透的也是他,他是多面的,是鲜活的一个人,与她的刻板映像全然不同。
人本来就有多面性,只是苏辰展现给她的只有那难以接近的一面。
头发吹到七八分干的时候,江妄便将吹风机关掉了,他拔掉插头,把吹风机放进抽屉里,悠悠问道:“怎么样江太太,还满意我的服务吗。”
温雅莞尔一笑,“江先生有没有打算改行做理发师。”
江妄挑了挑眉,“这应该算是夸奖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江妄瞥了眼门口,才向温雅笑道:“应该是莫叔来叫我们吃饭,你先去换衣服。”
温雅看着去开门的背影点点头,“好。”
关上房门,江妄的神情变得慵懒淡然,“怎么了莫叔。”
莫叔缓缓道:“少爷,苏少爷来了,在大门口,说是要见少奶奶。”
闻言江妄的眼底闪过几分冷然,他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转身将手放在了门把之上,似乎要打开房门进去,“哦。”
莫叔见状疑惑道:“少爷不打算见苏少爷吗。”
“见什么。”走廊的光打在江妄的天上,半明半暗,侧脸的轮廓俊美无涛却弥漫着冰冷的气息,“他来这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苏辰无非是来和他抢人的,他要是真让温雅出去那才是脑子秀逗了。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温雅。”
莫叔心下了然,“是。”
江妄转动门把,身后却又响起莫叔的声音,“少爷。”
江妄薄唇微抿,黑沉的眸子看着和蔼可亲的老人,“莫叔,我说的话很难理解吗。”
莫叔笑眯眯道:“不是,该下楼吃饭了。”
江妄:“..... ”
然后,他的声音里似有几分骄傲,“我知道,但我想和我老婆一起下去。”
独自站在门口看着再次关上的房门,莫叔笑成了眯眯眼,转身若有所思道:“需不需要让他们先把饭菜热着呢,要多久下来也不知道呢。”
夜色降临,秋风凛冽,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庄园的门口,同夜色融为一体,只是门口的灯映在车身上泛起一阵冰冷的光。
苏辰依靠在车身前,地上的烟头落了一地,眉头紧锁,一双浅褐色的眸子蒙上一层黑色,阴沉冰冷。
风刮在他的脸庞上,快要没有了知觉,指间冻得通红,连烟都快拿不稳了。
秋天的风,什么时候这么冷了。
恍惚间,苏辰好像听见了那柔软甜糯的声音,“苏辰,怎么又在抽烟了。”
“天气冷了,我给你织一条围巾好不好。”
“苏辰,我还在的,你别这样。”
“苏辰,你明天有没有时间呀,陪我去看订婚穿的礼服好不好。”
那一字一句都在苏辰的耳边环绕,仿佛山间清泉,春日暖风,可忽然间,那个对他微笑的人凝固在了那里,出现了裂痕,一切都开始破碎。
刚才在温家听到的一切像狂风骤雨将他泯灭于黑暗之中。
“苏辰啊,我也很抱歉,这次我们两家的婚约恐怕是要做罢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今天早上的时候小雅突然告诉我们说她要嫁给江少爷,这......你也知道的,结婚是小雅的事,我们也没办法。”
“苏辰,是小雅没那个福分,你也别太伤心了。”
“嗯,我姐嫁给江妄了。”
“我姐都不想联系你了,你还在这里问什么?”
“是你来迟了。”
......
迟了......
苏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已经赶最早的航班回来了,他已经提前了日子,今天就想带她去领证。
他为什么迟了。
明明昨天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
对了,一切的不对劲都是从昨晚开始,从昨晚他看见温雅在春醉庭出现,从温雅不接她电话开始。
春醉庭是江妄的地方,温雅出现在那里和江妄一定有关系,她不接自己电话也一定和江妄有关系。
为什么会突然和江妄结婚,是不是江妄胁迫她了。
温雅......到底是为什么。
再喊一遍她的名字,苏辰却觉得心脏疼的厉害,好像有人握着一把刀插在那里,碾压般的疼痛,连同他的头也痛得好像要裂开了。
苏辰的指尖开始颤抖,香烟顺着重力掉落,烟灰被地面撞散,点点红光被风吹得愈发浓烈。
“苏少爷。”莫叔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男子,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和温雅的事,因为对自家少爷的在乎,他自然也有所关注,有所耳闻,所以才对眼前人感到迷惑不解。
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现在又何必如此。
他叹息一声,“天气冷,小心着凉,回去吧。”
苏辰见他来,立刻站直了身体,听见这话摇了摇头,眼底猩红,表情沉冷,涩然道:“她不肯见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仿佛七旬老者。
莫叔没有明说,只摇了摇头道:“少奶奶现在不太方便。”
他也不知道,他瞎说的。
可苏辰却仿佛被雷霆击中了一样,脸上仅有的血色也快速消失,身形恍惚了一下,伸手连忙扶住了车头,他手掌用力,指尖泛白,微微弓起的腰像是被压弯了脊背,喉间翻涌起一股血腥味,哑声道:“麻烦再和她说一声,我想见她,我就在这里等她。”
莫叔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不再多劝,转身离开。
......
从衣帽间出来,打算下楼吃饭的温雅看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男人愣了一下。
她以为他早就下楼了才对。
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妄抬头,乌黑的卷发随意的搭在脑后,杏色针织连衣裙有些宽松,只露出莹白的小腿,乖巧软绵的同时增添了几分随意感。
他关了手机向她走去,伸出手掌,眉眼潋滟着几分温和,“走吧。”
温雅回过神来,看着修长好看的手掌,将手搭在上面,便很快被握住,温热从掌心传来,她眼底眸光轻晃,“其实你不用等我,可以先下去的。”
“怎么行。”男人不疾不徐道:“今天是你成为柏林府女主人的第一天,也是成为江太太的第一天,这也是你在柏林府的第一顿晚饭,我如果就这样丢下你一个人先下楼去吃晚饭,你让那些佣人怎么看你。”
虽然柏林府的佣人不敢这样,但江妄不想让嚼舌根这样的事情发生。
低沉的嗓音清冽好听,仿佛融化的雪水流淌过心尖,冲走了阴霾。
温雅不由想起前世,她和苏辰结婚之后,苏辰的冷淡,到底是影响了他家佣人对她的态度,一开始也有些人胆大地来找她的麻烦。
只是她也不是什么小白花,所以那些人后来都听话了。
下了楼,尽管已经等候了半个多小时,但佣人们依旧站好,向俩人问候,“少爷,少奶奶。”
他们半弯着腰,恭敬且懂事没有任何抬头的动作。
毕竟拿着一个月一万多的薪水,过节过年还有红包可以拿,而他们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聊主人八卦,不犯主人禁忌,所以他们心甘情愿。
温雅被这一道整齐又活力满满的问候弄得愣了一下,她扯了扯江妄的手,小声地询问:“每次吃饭,都要这样吗。”
江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好笑道:“当然不用,只是有事才叫他们来的。”
说罢,他看向佣人们,表情淡然,冷声道:“今天只有一件事和大家说,以后温雅就是柏林府的女主人,她的话就是我的话,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她想去哪想做什么,都可以,明白了吗。”
温雅抬头看着江妄,灯光流照之下,男人流畅绝美的侧脸被刻画的更加清晰,疏朗的剑眉之下,黝黑深邃的眼眸泛着亮光,在众人眼中冰冷至极的人,此刻却仿佛春风袭身,暖融和煦。
她反应过来,江妄这是.......在赋予她和他一样的权利,不仅仅是为了不让佣人看轻她。
众人没有丝毫的不解或者不满,只颔首应道:“明白。”
江妄看了眼莫叔,莫叔了然于心,他笑呵呵道:“好了,大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是。”
说罢,他们整齐划一像受过军训一样转身有序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不过三十秒,刚才还乌泱泱的人立刻就只剩下几个本来就在这里打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