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3 15:23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谢氏,我和婼婼本可以相守到白头!」
这辈子没有我,没有谢氏。
我倒要看看,他和柳婼,如何相守到白头。
厢房内,茶香袅袅。
「南方时疫暴发,太子殿下请缨赈灾本是好事,可……」
「带上女眷,合适吗?」
「有何不合适的?哑女……太子妃虽还没过门,可百鸟朝凤,天佑之人!」
「听闻她还会医术,能造福百姓也说不定!」
茶馆里永远不乏议论实事的人。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太子殿下南下赈灾,带上了还未过门的哑女。
一时城中议论纷纷。
我扬眉饮茶,当然不止。
「淑因醇厚甚茶,幸而有人眼瞎。」楚虞突然笑道。
我抬眸。
这人容颜确实不错,尤其笑起来,眼尾那枚小痣别有风情。
几个月来,常常一道喝茶,言语知进懂退,相处融洽。
就是……
视线往下,的确清瘦得很。
见我望着他,楚虞扫一眼我的茶盏,倾身给我倒茶。
一个皇子,经商,身上却带着墨香。
「今日如此沉默?」倒茶时,他瞥我一眼。
不是我沉默。
我在想楚珩那句「楚虞他就是个废人」。
「喂。」我直接抓住他的领襟,「你……能生吗?」
楚虞眼皮一颤。
徐徐放下手中茶壶。
抬眸,眼神静得很,眼尾那点痣却是殷红的。
他捏起我的下巴。
「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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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想试。
楚虞若不能生,我的整盘棋,岂不白下了?
但再离经叛道,也不能在茶馆里试呀。
一个月后,我请楚虞看的戏,终于登场。
太子南下抗疫,带着爱得难舍难分的哑女。
不承想,哑女染上疫症,久不见好转,太子心急之下,遣人送哑女回京。
哑女回京也就罢了,谁都没想到,太子居然也回了。
太子是被哑女一剂药迷晕,带回来的。
「殿下已有症状,我都快没命了,怎能把殿下留在那里送死?」
上辈子,柳婼泪眼朦胧地在纸上陈情。
一个会几个字,但没读过什么书的孤女。
众人也只能无言。
兵败将领且要守旗而不倒,太子殿下自动请缨去疫区,不仅不知轻重送染疫的哑女回京,居然弃众人于不顾,自己也跑了。
更何况,太子并未染疫,只是普通风寒。
上一次,这件事被父亲压下来。
同去疫区的官员,正好都是父亲的门生,楚珩还未进城,父亲就得了消息。
连夜将人拦下,又送了回去,此事才未走漏风声。
可这辈子,父亲不愿再帮他了。
柳婼前脚带着楚珩进城,后脚京城就炸开了锅。
各种对太子殿下的口诛笔伐,弥漫在整个民间。
陛下大发雷霆,怒斥太子行为不端,德不配位。
其实舆论这东西,花些银子,是可以左右的。
但这种事情,不能用官银。
后知后觉的太子殿下这才发现,这大半年,他的私产死的死,废的废。
私库竟是空的。
他也断拉不下脸面,找人要银子。
只能由着舆论持续发酵。
【准备下第二步棋咯。】
我给楚虞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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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戳穿柳婼装哑这件事。
楚珩一直坚定地认为,柳婼对他的爱纯粹而无瑕。
上辈子柳婼带他回京,事后他只淡淡叹口气:
「婼婼也只是太在意我。」
这辈子无人给他善后,不知他此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吗?
楚虞早就安插了一些丫鬟嬷嬷在东宫,略施小计,让一个原就会说话的人开口。
不算难事。
我本打算在疫事上做文章,吓吓她就行。
哪知还没开始筹谋,有人自己撞枪口了。
据闻那是一个傍晚。
太子殿下近日被民众骂,被百官骂,被陛下骂,心中烦闷不堪。
已经连着五日没去心爱的婼婼院中了。
东宫辽阔,有一人工湖,有一拱桥。
那晚柳婼人如其名,弱柳扶风地坐在拱桥的石栏上,一边哭,一边给太子殿下打手势:
「是婼婼不懂事,婼婼连累了殿下,婼婼愿意赎罪。」
「殿下,来生婼婼再报答殿下的一往情深。」
扑通——
跳湖里了。
太子殿下情深不寿,当然紧随其后。
可也不知是时辰选得晚了些,还是太子殿下向来眼瞎。
竟然在水里折腾了半天,没捞到人。
做戏要做真,柳婼是真不会水。
扑腾了几下,竟等不到来救的人。
关键时刻,保命的本能占了上风,破声大喊:
「救命!救命啊!殿下,殿下,婼婼在这里!」
据闻太子殿下当时的表情,又精彩纷呈了。
可惜,他精彩纷呈了三次,我一次都没瞧着。
这之后东宫不是怒斥声,就是痛哭声。
没几日,又闹去了勤政殿。
太子殿下跪地不起:「父皇,请您收回成命。」
「儿臣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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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从小教我,身为女子,尤其是世家女。
情爱骇人。
爱人只能爱七分,留三分。
楚珩身为太子,没人教吗?
或许吧。
又或者,他从小,都被宠坏了。
皇后虽为续弦,可娇美动人,独得陛下盛宠。
陛下前有一位缠绵病榻的嫡长子,后有几位娇滴滴的公主。
直到楚珩十四岁,才再得一位小皇子。
楚珩生来就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全部的皇家资源。
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人,所有事,都该围着他打转。
他想娶谁,就一定要娶到手。
他不想娶谁,谁都赖不到他身上。
陛下被他气得几乎晕厥,直接提了尚方宝剑。
闹得满城风雨,要娶的人是他,婚期就在眼前了,说不娶的还是他。
百姓要如何看他?如何看他这个陛下的皇命?
当然,砍是没真下手砍,踹了几脚让他滚了。
楚珩这么一「滚」,就「滚」到了我的院子里。
彼时ʟʟʟ,我刚跟楚虞「试」完,根本不想动。
可院子里没留人,他把门拍得震天响。
开门的时候,我终于得见太子殿下脸上的「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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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楚虞那人,性子里也是有些皇子特有的锋利的。
见我要起身,非抵着我的脖子咬了两口。
楚珩显然看见了。
眸子里又是震惊,又是讶异,竟还有几分晦涩,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淑因,你……你们……」
我拢了拢衣领,偏着脑袋看他。
循规蹈矩地活腻了,就想离经叛道,怎么了?
楚珩突然就怒了:
「你还未出阁,你究竟知不知羞?」
「皇弟这话说得不妥。」我正要开口,内殿传来珠玉似的声音,「你与那哑女无媒苟合的事情都做了。」
「我们怎么了?」
楚珩没想到人还在我屋子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又不像皇弟,今日与这个退婚,明日与那个退婚。」
「我看上的,从一而终。」
楚珩脸上只剩白了。
「还有,淑因不是你叫的。」
「该喊皇嫂。」
楚珩的唇抖了抖,没说出话来。
我还以为他要喊皇嫂呢。
无趣。
拢臂关门。
「淑因。」楚珩将门抵住,「淑因,柳婼她骗了我!」
「淑因,是她从中作梗,我们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淑因,你听我说,前几日我做梦,梦见与你成亲的明明是我……」
「夫人。」楚虞直接改了称呼,「被子凉了,我体虚,冷。」
「太子殿下,要不进去和大殿下一起说?」
楚珩闭嘴。
我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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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珩也不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回去之后,竟然生病了。
没有勤政殿的热闹,也没东宫的热闹可看了。
但府上开始筹备我和楚虞的大婚,倒也闲不下来。
这日我正在盘嫁妆,来了个不速之客。
柳婼见到我就跪下,哭成了泪人儿。
「谢姑娘,您去东宫看看殿下吧!」
我一个侧身,扯过了差点被她抓住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