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3 15:17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傅琛怎么跟来了?
男人无声寒凉,苏文竹不细看也知道他有多嫌弃自己。
她下意识抱紧妹妹苏连黄。
见状,大伯母眼珠子一转,当即‘咚’地坐到地上哭嚎:“我累死累活帮人照看妹妹,还被打呀,苏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没良心的!”
听她颠倒黑白,苏文竹顾不上傅琛,拉着苏连黄,露出孩子手上青紫的掐痕,心头又怒又疼。
“你承诺会照顾好阿连,我才把爷爷这红砖房让给你们一家,可到底是谁没良心?你敢不敢发誓,让那真正丧尽天良的人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闻声,远处的傅琛脸色更黑。
他大步上前,擒住苏文竹的手腕,将人拖进对面矮小的泥胚屋。
一进屋,就严声讨伐:“苏文竹,你闹够了没有?”
“领了熬药的任务又撂挑子逃跑回家,不能担事你何必应下?你当乡亲们的生命是儿戏?”
“还有刚刚,什么发誓?你想传播封建迷信?你大伯母好歹是你长辈,你平时就这么泼妇一样对人的?”
男人字字凌厉,他对她的委屈冷眼旁观,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
掌心掐的生疼,苏文竹扬起头,忍着眼眶的湿润:“既然在你眼里我这么不堪,那你和我离婚好了。”
想起今早听见的话,她朝傅琛伸手:“离婚报告你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拿来吧,我签字!”
结婚到现在,苏文竹从来小心翼翼,这还是她第一次态度强硬。
傅琛冷冷看着苏文竹,没说话,像是想将她看透。
屋内气压一时跌落冰点,满屋沉寂。
这时,苏连黄忽然从屋外哭着冲进来:“阿姐,姐夫,你们不要吵架,以后伯母再打我,我不躲了,也不哭了……”
“阿连错了……我会乖乖的,不给你们惹麻烦……”
苏文竹僵住,心口像是被捅开了个巨大的口子,呼吸都疼。
下一秒,她猛地俯身抱住瘦小的孩子,这样好的妹妹,她上辈子却没有护住。
压低声音,她哽咽轻哄:“阿连不哭,你没有错,我们吵架不是因为你,是阿姐吓到你了,阿姐错了。”
“……别怕。”
越说,苏文竹自己的泪却忍不住。
“那你们为什么要吵架,阿姐不是最喜欢姐夫了吗?”
童言无忌。
苏文竹喉咙一堵,猛地抬头,却发现傅琛早就走了。
残泪从眼角滑落,心头万般纠葛,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傅琛可能是听了她的话,去拿离婚报告了吧……
……
入夜,又下起了大雨。
把苏连黄哄睡,苏文竹正准备去熄灯,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苏大夫!快救命啊!”
苏文竹忙披着外衣去开门,一个浑身湿透的年轻村民马上冲进了屋。
“苏大夫,老苗医当年给男人那儿看病很厉害,你不是继承了你爷爷的衣钵吗?你快给我看看吧!”
说着,他急切拉下裤子:“我刚刚跟我婆娘同房,好像伤到了,特别疼。”
苏文竹一懵:“诶!你先别——”
话没说完,‘嘭’的一声,木门又被推开!
傅琛撑着伞站在门外,面色黑沉的盯着他们。
“苏文竹,你可真是好样的!”
傅琛扔伞进屋,上前擒住苏文竹的手腕,眼底怒气暗涌:“你要离婚,就是因为这个男人?”
年轻村民被吓的发虚,病也不敢看了,提着裤子就跑。
老旧的木门被撞的‘哐哐’作响。
苏文竹回过神来,忙解释:“你误会了,他只是找我治病而已。”
傅琛脸色更差,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像要捏碎她的骨头:“什么病非得三更半夜,脱了裤子在你屋里治?”
“苏文竹,你知不知廉耻?”
手疼,心也疼,苏文竹不由红了眼。
每次她说服自己放平心态,接受傅琛不喜欢她的事实,可他总叫她明白,他眼里的她更加不堪。
“你先放开我。”
话落,傅琛反而更加不耐,拖着她往外走。
苏文竹脚下踉跄,想着屋内熟睡的妹妹,挣扎着抗拒:“你要带我去哪儿?我都说了刚刚是误会,我不能放阿连一个人在泥胚屋!”
傅琛头也不回,冷硬的拖着她朝前走:“有个战士抗洪被滚石砸了脚,急需针灸治疗,现在涨水去不了县城,你必须跟我去救人。”
“你妹妹我已经托村长照顾,你用不着担心。”
听了这话,苏文竹明白傅琛是一定要带她离开。
她只能按捺住不安。
更何况爷爷也说过,学医当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这一走,苏文竹忙了整整一夜。
战士的腿伤的很严重,直到天边白光破晓,苏文竹才拔针,救回一命。
她疲惫松了口气,一边收拾针灸包一边叮嘱:“之后伤口不要沾水,药要按时煎服,近期不要剧烈活动。”
看着她眼底浓郁的乌青,病床边的傅琛微不可闻的皱眉。
昨晚苏文竹的认真专注他都看在眼里,静了两秒,他生硬的吐出五个字:“谢谢,辛苦了。”
木屋不大,傅琛的声音清晰入耳,苏文竹错愕抬头,怀疑自己累出了幻觉。
毕竟活了两辈子,她还从没领过傅琛好脸色,更别说他的亲口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