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10 10:10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温予安主动解释:“祖母,杨嫣儿乃是我的恩师之女,杨家全府落难,她是恩师力保下的唯一子嗣。”
“如今她无处可去,我必须暂时收留她。”
老夫人只得应允了。
而温予安也仿佛为了让沈兰瓷安心,在吩咐人安顿杨嫣儿后,特意过来跟她道:“兰瓷,事出情急,你不要误会。”
他神色坦荡,语气坚定。
沈兰瓷心中却隐隐透出不安,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杨嫣儿就这么在侯府住了下来。
就安顿在沈兰瓷隔壁的院子。
沈兰瓷原是想就这么相安无事住着,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谁料隔天。
三小姐却带着杨嫣儿气势汹汹来找沈兰瓷。
杨嫣儿的脸上是密密麻麻的丘疹。
三小姐张口便是质问,显得义愤填膺:“沈兰瓷,你心地未免太恶毒,你送给嫣儿的香包里到底掺了什么?竟让她脸溃烂至此!”
她根本就没有给杨嫣儿送香包。
但那个香包上确实印着沈兰瓷独有的红梅印记。
杨嫣儿亦是眼泪涟涟的哽咽:“沈姑娘,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如今人人皆知世子心中只有你一人,尚未订婚却已昭告于众你将是他的妻,这等独宠无人能比,而我不过是世子好心收留的弱女,我杨家如今戴罪之身,哪敢奢求世子?”
“还请沈姑娘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这番话下来。
恰逢温予安过来。
沈兰瓷正要开口,却见温予安先去看了杨嫣儿的状况,随即皱眉看向自己:“我收留嫣儿的事已解释清楚,何必还要为难于她?”
犹如当头棒喝。
沈兰瓷不可置信地僵住了。
她攥紧手,声音几乎是从喉头酸楚中挤出来的。
“如果我说我没做过,你是信我还是信她?”
温予安眸色一滞,他从未见过如此充满敌意的沈兰瓷。
他转眼,杨嫣儿立即低下头挡着脸哭泣:“世子,女子脸面何其重要,我怎会用自己的容貌来做戏?”
听见这话,温予安神色动容。
沉思许久,他最终对沈兰瓷道:“此事我不会让人追究,但下不为例。”
这一句话。
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沈兰瓷心一瞬仿若被什么包裹得密不透风,又堵又闷。
沉默许久,她才深吸口气,紧盯杨嫣儿问:“我再问一次,你确定是我送的?”
围观之人的目光不禁再次看向杨嫣儿。
杨嫣儿则低下头,嘤嘤啜泣:“香包印记何处作假?”
闻言,沈兰瓷立时冷笑一声。
当即凛声吩咐丫鬟:“春玉,去报官!”
霎时,众人都愣住!
沈兰瓷语气冰冷:“事关我的名声,我自不可能任你冤枉!”
“春玉,现在就把全府下人都喊过来!咱们报官查清楚,看看从昨夜到今日,谁见我或是我身边的春玉去过杨嫣儿那儿?或是又有谁被我使唤过送这香包去杨嫣儿那儿!”
这话一出,显然一下就将事态严重化了。
眼见着春玉要动身去报官。
杨嫣儿慌乱起来,匆忙喊:“我记起来了,这香包好像是我在路边随手买的,这上边的红梅印记跟沈姑娘的太相似,才一时引起误会。”
此言一出,哪还有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沈兰瓷嗤笑一声,便转身离开。
才进屋。
身后传来急促追赶的脚步声。
“枝儿!”
是温予安追了上来。
闻声,沈兰瓷心口揪起,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温予安哑声道:“我说过,不是我做的。”
温予安心口一紧,立即郑重道歉。
“抱歉,刚刚是我误解了你。”
他的道歉让沈兰瓷心头酸楚。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就听见温予安又道:“我也替杨嫣儿跟你道歉,她是我的师妹,亦算是你的师妹,你莫要同她多计较,这事就此翻篇可好?”
字字入耳,犹如冰水迎头浇下。
将沈兰瓷浇得透心凉。
凭什么?凭什么要她去原谅一个恶毒算计她的女人?!
她很想这么质问,可话到嘴边,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有些争执,她前世已经说得够多了。
今生,她只问:“你对我承诺过的话,可还记得?”
温予安微拧眉,但还是点头:“自然,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人,你放心,我对杨嫣儿不过是报恩师之情,并无男女之情。”
沈兰瓷深深看他:“好,你记住你所说的。”
过没几天。
沈兰瓷亲手绣了荷包,想去送给温予安。
刚到他屋子前,她的脚步却骤然止住。
她看见屋内。
杨嫣儿正扑在温予安怀里哭泣。
而温予安,并未推开她。
第7章
登时,如雷轰顶。
沈兰瓷僵在原地,心口一瞬被密密麻麻的酸楚痛意击穿。
她捏紧了荷包,听见自己竟然很冷静地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
温予安立即推开了杨嫣儿。
杨嫣儿随即可怜巴巴的解释:“沈姑娘,您别误会,刚刚是我与世子聊到家父,一时情难自禁,失礼了。”
温予安还想说什么,沈兰瓷打断道:“予安,我亲手绣了荷包,想来送你。”
见状,杨嫣儿神色一僵,但见温予安看也没看她,只得低下头道:“世子,我就不打扰你与沈姑娘了。”
待杨嫣儿离开。
温予安松了口气,将荷包珍视收入怀里:“很好看,我会随身带着。”
顿了顿,他还是开口跟沈兰瓷解释。
“刚刚之事,确实失礼不妥,不会有下次了。”
“好。”
沈兰瓷微笑点头。
可她心里却在想:温予安,不要踩过我的底线。
再来一世,她的心眼太小了。
小到想起前世她想起自己一个人在房中等着温予安过来的每个日夜,都觉得窒息。
由于姑姑沈玉婵离府时间过于久。
尽管有老夫人的严申禁令,这事虽未曾传出侯府,却在府内传得沸沸扬扬。
沈兰瓷不过是在后院散心。
就听见几名修剪花枝的下人在窃窃私语。
“这沈氏都入宫快一个多月了,还不回来!说是陪皇后,未免也太久了些。”
“你还真信啊!什么陪皇后,我看是陪到龙床上去了!”
“什么?真是下贱!”
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沈兰瓷冷下脸就要上前。
却听见温予安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胡言乱语,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下人吓得忙跪成一排。
温予安脸色冷厉:“再让我听到有谁再胡乱猜测母亲,侯府绝不轻饶!”
见到这一幕。
沈兰瓷怔在原地,暖意自心间流淌。
温予安还喊姑姑做‘母亲’,他恐怕是侯府如今唯一还会维护姑姑的人了。
几日后。
是盛京一年一度的靶场马球赛。
像沈兰瓷她们这种闺阁女子难得也能去观看。
靶场上。
温予安鲜衣怒马,胳膊系着代表阵营的蓝丝带。
赛场战况激烈。
纵然沈兰瓷早已知道这场比赛的胜负,也依旧看得激动不已。
当队伍以温予安为首,绕圈一周,似有所感,温予安远远朝她看了一眼。
隔着人群相望。
沈兰瓷心口涌现说不出的甜意,就连突然来到她身边的杨嫣儿都不在意了。
谁料这时。
场上一匹马突然受惊,朝沈兰瓷和杨嫣儿的方向撞过来。
温予安神色一变,当即疾驰赶来。
可下一秒。
沈兰瓷眼看着他毫不犹豫一把将杨嫣儿捞上马!
那失控的马匹便朝沈兰瓷迎面冲来!
“小心!!”
温予安瞳仁大震,拉紧缰绳再想拉沈兰瓷时,她已反应迅速躲过去。
沈兰瓷重重摔在了地上,马蹄从她身上跨过去。
周围很吵,可沈兰瓷却听见了清脆的玉碎声。
她低头看去。
只见温予安送她的定情玉佩已经被马蹄踩裂成几块。
第8章
沈兰瓷再抬头看见温予安和杨嫣儿同乘一马。
这一幕刺眼夺目。
她的心好似跟着玉佩一同裂了。
温予安匆匆下马,赶过来:“枝儿,你没事吧?”
沈兰瓷没回答,只将那碎裂的玉佩攥在手里。。
温予安也意识过来,主动解释:“杨嫣儿是恩师所托,我不能见死不救,最重要的是以当时的方位,救她是最顺手的。”
他的解释挑不出错来。
沈兰瓷却冷冷打断:“我没事。”
她将那碎玉掩在手心,起身离开。
看着她孤身远去的背影。
不知为何,温予安莫名心乱,他冲上前拉住她:“枝儿,明日我们去祖母跟前交换庚帖,订下婚契吧。”
沈兰瓷眸子微颤。
对上温予安墨黑的瞳仁,她心头一滞,最终还是同意:“好。”
次日。
如温予安所言,他带她去了温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虽仍不满意,可却拗不过温予安的坚持,这婚事终究是定了下来。
侯府也自此变得热闹喜庆。
由于沈兰瓷自小在侯府,由此纳吉之礼皆在侯府举办。
一切进行得顺利。
订盟当日。
沈兰瓷一大早莫名心有不安。6
但满府喜色,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什么别的。
偏偏吉时到,正要开始时。
一下人突然冲进来:“世子!不好了!杨姑娘不见了!只在房中留下这封书信!”
温予安接过书信。
只见上方只有寥寥一句:世子不必寻我,此去一别,后会无期。
杨嫣儿这时机寻得如此巧。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他们订盟吉时走。
这心思昭然若揭。
沈兰瓷定定看着温予安,等待他的反应。
可偏偏温予安却甘愿入套。
他迟疑看她,沉声开口:“枝儿,订盟之事我们推迟几日,待我先寻回杨嫣儿,她从未出过阁,如今单独出去怕遇到危险,有负恩师。”
心仿若被无形大手紧紧揪住。
沈兰瓷攥着庚帖的指尖几近泛白。
大庭广众,温予安要弃她而去。
她低哑嗓音,挤出声音来:“温予安,你要敢走,我们这婚就不必订了。”
可一可二,不可三,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可温予安却拧眉冷声道:“枝儿,莫要无理取闹,你这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顿了下,他缓了语气:“莫要说气话,一切等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