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27 15:20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这时,一盆冰被塞进姚腾飞怀里。
特别热得情况下,乍然被冰,姚腾飞冻得一机灵,“哎呦”一声,收回手去推冰盆。
江拾月笑眯眯收回手,“姚同志,大热天别这么大火气,请你吃冰!”
“我……”艹!姚腾飞硬生生咽回最后一个字,看着挡在大刘身前的江拾月,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被迫抱着个大冰盆一张脸憋到有些扭曲。
大刘收回差点踢到江拾月的腿,摸摸鼻尖看了陈山河一眼,退后一步。
陈山河目光越过姚腾飞落在江拾月脸上。
江拾月权当没看见姚腾飞的憋屈,依旧笑眯眯的,“姚同志,虽然我只是个家属,不懂你们当兵的规矩。但,在大院里私下打架斗殴应该会被惩罚吧?你们当中万一谁恰好要提干升官什么的会不会受影响?”
姚腾飞愣了下,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他现在还是副队长,这次比武立了三等功,没意外回去就可以转正。
江拾月指了指陈山河,“我家山河既然能当上营长,既然还没脱下这身军装。就证明他人品能力都过关。还是你觉得上头的领导都识人不清昏庸到用一个逃兵管理一个营?抑或是下面的士兵们都蠢笨好骗这么拥护一个逃兵?”
“他……我……”姚腾飞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既不能说领导昏庸更不能说士兵们蠢笨。
大刘:“……”
虽然江拾月是帮他们说话,但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半晌,姚腾飞指了指江拾月,又对陈山河冷哼一声,“陈山河,你该庆幸你找了个好对象!”
“羡慕也没用。闹够了就滚回招待所!”陈山河明显耐性用尽,说话不再那么客气。
“姚队长……姚队长。”一个士兵从远处跑过来。
过来后看见陈山河,先敬了个礼,“陈营你回来了啊?”
陈山河点头,“有事?”
士兵点点头,“我是来请姚队长他们的。咱们团长说为了庆祝你们比武归来,组织大家一起聚个餐。”
大刘在一旁附和:“对!我们也收到通知了。这不正想跟我媳妇儿一起过去?!陈营,你既然回来了一起过去吧?团长还说这事来着。”
陈山河没着急回话,先侧头问江拾月,“你累吗?要不要去?”
江拾月则低头看阳阳,“阳阳,我没参加过这样的聚餐很想去看看,你能陪我一起吗?”
阳阳先看了看江拾月,又抬头看看陈山河,最后点了点头。
陈山河:“……”
阳阳的眼神是他理解的意思吗?
怒其不争?!
不过,现在的江拾月比以前那个人格聪明不是一点半点。
三番两次机智化解了姚腾飞的找茬,又借自己之名没给阳阳留拒绝的余地。
姚腾飞他们三个再不情愿也不敢当着团长的人打架,见陈山河一家三口要去参加聚餐,纷纷表示他们也去。
江拾月牵着阳阳回家放东西换衣服,陈山河把车钥匙给了大刘,让他还回去,自己回家换衣服。
江拾月从里屋换好衣服出来时,陈山河裤子换好了,正往脖子上套海魂衫。
一长条瘀青从陈山右侧的肩胛骨斜到腰的左上方。
看着都瘆人。
他背上还有几处破皮的地方,都比额角的伤严重。
有些地方伤口看起来还挺深。
江拾月倒吸一口气,走到陈山河跟前,“你背上的伤都是下午救我砸的?”
陈山河看不见自己得后背,不知道背上怎么样。只觉得被江拾月的目光盯着,比那些伤还让他不自在,加快了往下拉衣服的速度,说了句,“没事。”
江拾月拦住陈山河,“别动!你背上破皮的地方得上药。那些铁管铁片上有铁锈,万一得破伤风就麻烦了。”
江拾月指挥着并不情愿的陈山河坐在桌边,自己把下午从卫生室拿的药找出来,坐在陈山河身边给他上药。
近了她才看见,有些伤口边缘不整齐,皮肉有点外翻看着都疼。
陈山河竟然一声没吭过。
“消毒的时候有点疼,你忍着点啊!”江拾月说完拿着棉棒沾着酒精一点点的给陈山河擦拭。
一边擦一边轻吹。
第071章 队长,她骂你没脑子!
陈山河:“……”
原本伤口的疼他挺无所谓,只是不想拂了江拾月的好意。
没想到上个药,反倒成了折磨。
酒精擦过伤处,无可避免地会有些刺痛。对陈山河来说,这点痛不算什么。难忍的是江拾月怕弄疼他棉棒轻轻擦过伤处,有些痒反倒不好忍。
更让他坐立难安的是,江拾月轻轻对着他后背吹。
像一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刷过他心里。
很轻很柔,又有点痒。
“我自己来吧!”陈山河转身想拿过江拾月手中的棉棒。
江拾月瞪他,拍掉他的手,“坐好!别乱动,碰到伤口怎么办?你背后又没长眼睛怎么够得着?”
这男人真是牙硬,伤成这样竟然没事人一样。
如果是她伤成这样,没个一周绝对不肯下床。
万一要是落个疤,那得难过一个月。
陈山河脸上有些热,却又不好解释,只能老实回过头接受这种“折磨”。
全身的触感神经似乎都集中在后背上,跟着江拾月的手游走。
清晰地感觉到她手中的棉棒擦过的痕迹。
温柔的轻呼似是能轻而易举地消融掉酒精带来的刺痛。
也能感觉到冰凉的药膏在她手下一点点沾染在自己背上。
陈山河入伍八年,随便哪次受的伤都比这次严重,却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
以前也不觉得有什么,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可被江拾月这么慎重的对待,心里除了暖意还多了一抹酸涩。
有点像委屈。
就像在外面跟人打架受伤的孩子,本来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回到家以后被父母安慰几句,就感觉像被人欺负受了莫大委屈一样。
感觉像过了一秒又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等到江拾月收起棉棒。
陈山河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放松了绷着的肩膀。
江拾月把剩余的棉棒和药膏收起来,同时开口:“谢谢你!我又欠你一次。”
陈山河重新套上海魂衫,摇头,“应该的。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他突然莫名讨厌江拾月这种疏离的态度,不想再听她说话,“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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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到大院广场时,已经坐满了人。
部队是个讲规矩的地方。
整个广场,先按团划分区域,大院里一共三个团。
陈山河他们团正好分在广场中间。
团下面再按营从左到右依次排开。
营下面是连,连下面是班,班下面是排。
一个个的小单位按照规矩迅速集合散开坐到自己得位置。
整个大院数千人坐在广场上竟半点不乱。
家属们不在队伍里,单独划出一块区域。
带家属的官兵们可以脱离大部队陪家属们一起坐。
江拾月这一桌上都是熟人,她带着阳阳,萌萌妈妈带着萌萌,还有王红和王莹。剩下的位置是给陈山河他们几个的。
姚腾飞他们几个不属于大院里,但也不属于家属,也是单独一桌,恰好在家属和官兵中间。
姚腾飞身边那个瘦高个“切”了声,“就他们还搞聚餐?”
姚腾飞右边那个特别黑的青年也开口,“坐在一起啃窝窝头?”
姚腾飞抬手在他们每个人的后脑勺上都拍了下,“吴国仁、孙富贵你俩怎么说话呢?!要饭的还嫌饭馊是不是?”
黑皮肤孙富贵摸着后脑勺撇嘴,“我又没说错!他们这里跟咱们那儿伙食能比吗?咱们一天伙食费的标准三块五。他们每个人每天也就三四毛钱的标准。二十块钱够一个连的人吃一天。聚餐还能聚出花来?”
瘦高个吴国仁点头附和:“就是。我都怀疑今天晚上咱们能不能吃饱。唉!鸡蛋点心随便吃习惯了,乍然吃这窝头还真有点食不下咽。”
姚腾飞哼了一声,“就你俩事多!人家陈山河也是飞行员出身,还不是在这里活了三年多?”
江拾月坐的这桌恰好跟姚腾飞他们挨着,把他们的对话都一一收入耳中。
萌萌妈也坐在这桌,轻拍了下江拾月的胳膊,“这几个人干什么的?怎么好像跟陈营有仇一样?”
江拾月摇头,她也有这感觉。
但,什么都不知道。
原主记忆里并没有这些人。
听话里露出来的意思是陈山河以前单位的人?!
王红撇嘴,“飞行员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