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23 14:57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温陵心里暗骂了一句:老娘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让那只海王八得逞!
这间茶楼离着火的客栈不是很远,百姓早就四散而逃,没人救火,火势很快会蔓延到这里。
出去,被乱箭射死;不出去,被烟呛死。
现在,他们只能寄希望于救兵及时赶到了。
火势蔓延得比他们预料的还要快,茶楼里温度开始升高,烟从各种缝隙里钻进来。
而箭雨却一刻也不停。
比这更糟糕的是,越清辞在不停地咳嗽。
他身子本来就弱,今天三番五次地折腾,看上去已经命不久矣了。
再这么下去,就算不被射死,呛死,也得被折腾死。
烟越来越浓,不止越清辞,其他人也开始咳嗽。
温陵的眼睛已经要被呛出眼泪。
必须要把门打开,大家躲在两侧的窗下,暂时不会被箭伤到。
但是开门的那个人势必会成为肉盾。
没有更长的工具,温陵只能站在门边稍远的距离,尝试用剑将门撅开。
温川:“不行!陵儿,你这样肯定会中箭的!”
他从窗下猫腰过来拦她,温陵手中的剑已经够到了门边,再一用力,就能开开了。
可是还不够,她再往前一步,加大力道。
却因距离远没能握稳,剑哐当一声掉落。
这会儿的箭雨似乎稀疏了一些,她想干脆用手去开门。
速战速决,应该不至于那么巧中招。
打定主意,于是飞快跑向门前。
就在温陵整个人暴露在门前时,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温陵本能出招,手腕在半空被人扼住。
第46章 男人的承诺只是承诺
“是我!”
涌进来的冷风将浓烟吹散,箭雨也停住了。
是公冶寒的声音!
是公冶寒的脸!
只是他看上去似乎很疲惫,脸上、身上都灰蒙蒙的。
温陵刚才被浓烟呛到湿润的眼睛恰好流下泪来。
公冶寒本来准备了一肚子话要骂她、谴责她、质问她。
但现在看到她满脸烟尘,浑身湿透,又冻得瑟瑟发抖的狼狈样,那些责备的话在喉咙打了个转,又咽了下去。
“有没有受伤?”现在,他也只关心这一件事了。
温陵摇头:“没有。”
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可硬是不让第二滴眼泪掉下来。
没有受伤,他才敢拥她入怀。
她浑身冰凉,在他怀中小猫一样微微发抖。
温陵被他抱着,忍着肋骨要断掉的疼痛,从肺里挤出一点声音:“对不起。”
道歉的话先说了,他总不好意思再炸毛了吧。
“你是真心跟我道歉,还是怕我生气,敷衍我?”
温陵觉得身上的力道更重了些,怎么道歉也不好使了?
既然道歉不好使,那不如就换一招吧。
“我......有点冷。”
公冶寒果然放开了她,随即解下身上的斗篷给她裹好,又将她打横抱起。
外面黑压压的陇右军,整齐肃穆地注视着皇帝抱着一名“男子”从里面出来。
“你放我下来!丢死人了!”
这是她第几次被公冶寒这样抱了?
她上一世养的那些“鱼”都没这么抱过她。
“知道丢人就别有下次!”
声音比她身上快要结冰的衣服还要冷。
温陵自觉惹不起,乖乖闭了嘴。
除了陇右军,外面还有县衙的府兵和之前华容修带走的那一半禁军。
华容修得知客栈起火,才知道有人预谋,顾不上去和谈,急忙带人弃车步行赶回来。
他到的时候,那些歹徒已经全数被陇右军歼灭。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所幸,她没有受伤。
公冶寒旁若无人地抱着她穿过长街,寻了个尚可的客栈,让禁军将所有客人都清了出去。
这一身湿衣服再不换下来,肯定要生病。
找了个干净的房间,准备了热水。
温陵要脱衣服的时候,公冶寒还在房间里站着。
她准备解腰带的手就停住了,公冶寒的目光也跟着一起停住。
温陵眉毛一挑,“你不出去吗?”
公冶寒仿佛没听见,站在那儿不动,眼睛还盯着她的左手。
温陵怒了。
社畜生涯多年,没有人可以对她职场性骚扰!
没有人!
她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就把公冶寒推出门外。
哐当!
门顶着公冶寒的鼻子关上了。
这声音引来了周围禁军的注目礼。
公冶寒清清嗓子,神色如常,进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皇帝抛下朝政,远赴千里来到边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温陵自己也没想到。
她本以为就算公冶寒知道了,最多是向温川揭穿她的谎言,让温川把她提溜回去。
这种时候,他离开上京实在过于危险。
万一平王半路设伏,再利用越清辞死在大乾的契机掣肘陇右军,挟天子以令诸侯。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本该启程回京的他们,全部耽搁了。
越清辞因为本来就折腾不起,这回直接床都下不了。
温陵是因为那一桶凉水,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公冶寒则因为日夜兼程赶路,累倒了,要补觉。
细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居然第一次办成了一件事,替她隐瞒了半个月之久。
发现她离开后,公冶寒带了一小队禁军连夜出发,一路换马不换人。温陵他们走了十五天的路,他硬生生缩短到两天两夜。
这才赶得及到平凉调陇右军来救她。
这些都是温川告诉她的。
大概是公冶寒来了以后,温川知道自己被骗了。
温陵迷迷糊糊烧了两天,都是他在照顾。边喂药,边细数温陵的“罪过”。
“你怎么能连亲哥哥都骗呢?我可是你哥,有事儿你可以跟我商量呀,我会不帮你吗?”
温陵:“那下次我找你商量。”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假传圣旨这种事情严重了也是会死人的。”
温陵:“......那你能帮我什么?”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要是陛下对你不好的话,你跟哥说,哥在越国有人,可以送你出去。”
温陵:“那你现在送我出去吧。”
“可是陛下对你很好呀,不眠不休,千里奔袭来救你。”
温陵:“......”男人的承诺果然就只是个承诺。
喂完了药,温川离开去送药碗。
古代的中药实在太苦,温陵脸都要变形了。
前几天买的蜜饯还在桌子上放着,她掀开被子,下床去拿。
刚站起来,头重脚轻,一个趔趄,带倒了床边的凳子。
门忽地被推开,一个人走进来,将她扶起。
是华容修。
他扶着温陵坐回床上,“娘娘想拿什么?”
温陵倚着床,抬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蜜饯,问道:“我听说平王还派人截住了你的去路,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只是想拖延我去议事厅而已。”
他将蜜饯递过去,温陵拿起一颗塞进嘴里。
“娘娘手受伤了?”华容修盯着她拿蜜饯的手问道。
他不说,温陵都差点忘了。
“小伤,咦?什么时候搽的药......”
她怎么不记得温川给她搽过药?难道是烧失忆了?
“娘娘还需要我做什么?”华容修问。
“没了,”她抱着蜜饯,直起上半身躺在床上,“你去忙你的吧。”
她现在病着,没精神逗他了,改天吧。
病好以后,温陵想起了那些被她扔在街上的土特产,本来是要给公冶寒带回去做礼物用的。现在想想,和他送给自己的礼物相比,实在太敷衍了。
要不还是送点别的吧。
皇帝亲自来边关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省了和谈书寄回上京的快递费。
和谈既成,越清辞也要作为质子和他们一起出发回上京。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