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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路才走了一小半,程景深就举着火把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怎么这么晚了,才走到这儿?”程景深的语气很焦急,他知道,谢招娣今天是一大早就出了门的。
在路上,当着孩子的面,谢招娣有些话不好说,她只得淡淡的应道:“先回去吧,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
闻言,程景深没有接话,他接过了谢招娣手上的米袋子和一斤健力宝瓶子装着的菜籽油,把路让出来,让谢招娣走到了前面。
然后他将圆圆抱起来,让圆圆坐在了他的肩头。
看着谢招娣拿着电筒,程景深没话找话的和她搭话:“你买了个电筒啊,这很贵吧!”
“贵什么啊,还没我爹拿走的那些粮食,油水,杂粮,肉加起来值钱呢,你那么大方,想必不会介意我买把电筒用用的吧?”谢招娣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嘴里带刺。
主要是她上辈子的结局过于凄惨,现在无论哪个人在她面前谈孝顺二字,她都觉得特别刺挠人。
程景深只是想跟她说说话的,没料到她一开口就夹枪带棒的,顿时也有些无奈:“我只是问问。”
“我知道ᴊsɢ啊,我不是回答你了吗?”谢招娣语气生硬,故意装傻。
话不投机半句多,夫妻俩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各拿各的照明工具,各走各的路,路上再没说一句话。
到了家,程景深主动去厨房做饭。
事情还没解决,谢招娣心里不好受,她现在也不缺那一两个积分,就没再抢着和程景深干活。
不想这让程景深心里更不是滋味,倒不是他不愿意干活,他挺愿意分担一些家务的,但是以前他做这些,谢招娣都会拦着他,说是舍不得他累了一天,回来还要做这些。
今天他进厨房,谢招娣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难道以前舍不得,今天她怎么就舍得了,这是真伤了她的心。
可她以前分明很在乎她的父母,就算现在幡然醒悟,想为自己多考虑一些,也不至于就到了爹娘都不认的地步。
这个问题程景深想了一天也没得出结论,偏偏又不能不想,心里乱糟糟的。
吃完了饭,谢招娣带着圆圆洗了个澡,早早的就上床哄着她睡了觉。
程景深在煤油灯下备课,她也没催着他,一直等他忙完上床,她才跟他说起了今天的事:
“我今天回来的晚,是因为我今天去了县城。”
“去县城做什么?”程景深愣了一下,他以为谢招娣是不打算同他讲今天的事情的。
听到程景深问的话,谢招娣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张挂号条递给了程景深,她说出了事先就想好的措辞:
“看病去了,我胃一直都难受,经常疼得厉害,老反胃想吐,以前我在镇上看过,都没什么作用。
今天在镇上又发作,我就干脆去了一趟县医院。”
“医生怎么说?”程景深心疼坏了,心中暗骂自己小气。
媳妇都胃疼的都独自去了医院,他还在这里猜测她对他冷淡的态度。
那天谢招娣跟谢仁吵架的时候,也说过她有胃疼的毛病。
当时程景深也听到了,可他当时只以为那是谢招娣跟谢仁话赶话的时候瞎说的,他没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当时她说的都是真的,这让程景深心里越发自责。
是他对媳妇的关心太少,也难怪她会寒心。
看到程景深满目心疼,谢招娣心底才好受了一些,她闷闷的说道:“医生说我的问题,要做胃镜才能查,县城医院没这个条件,让我去省城看去,所以我在路上才没和你说这件事,想着等回来再跟你商量。”
“还商量什么,医生让去市里看,那就直接去市里看,市里能行吗,要不然我找支书开介绍信,咱们直接去上海看?”程景深语速很快,听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急。
只是,谢招娣这称病的原因,是为了让圆圆查出病之后,让程景深回上海筹钱的,她自然不会跟他去上海,忙说道:
“不用,就去市里吧,上海太远了,要坐那么久的火车,火车上吃不好睡不好的,我怕我坚持不住,我这胃病一吃不好睡不好就容易犯。”
“那行,我现在就去村支书家开介绍信,明天一大早我就陪着你去市医院。”程景深说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重新穿起自己刚刚脱下的衣服。
谢招娣拦了一下:
“你就不用去了吧,我自己可以的。”
“那怎么行,你连小县城都没出过,我怎么敢让你一个人去市里,再说了你生着病,我应该陪在你身边,学堂那边我请几天假,有赵老师再在没事的。”说着话,程景深就已经穿好了鞋,出了门。
都要去市里看病了,谢招娣知道,不让程景深跟着去也不现实,她只能看着程景深离开。
反正先弄到去市里的检查的机会再说,反正她的胃病也是真的有,到时候先去查自己的病,等找到机会再去给圆圆做检查。
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五十二章 要不然 东西都会被老鼠给糟践了!
过了很久,程景深才从外面回来。
谢招娣一直没睡,熄了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等着他。
她以为他回来这么晚,是在村长那里耽搁得太久。
但其实不是,他去了村里的土医生那里,让土医生拿草药煮了几个鸡蛋回来,他说:
“老李头说了,你在路上吃上几个鸡蛋,能防在半路上突然发作,胃疼。”
老李头便是村里的土医生,以前叫走脚大夫,江湖郎中,他是有几分真本事在的,村里人有个小病小痛的,一般不会直接去医院,都是先找他。
看着热乎乎的鸡蛋,谢招娣终于跟程景深生不起气来了,她一把钩住了程景深的脖子,说道:
“辛苦你了,赶紧睡吧!”
见谢招娣对自己露出了好脸色,程景深顿时松了口气,他顺势将她揉进怀里,又跟她解释了一下她爹娘的事情:
“我不让你和爹娘断绝关系,那并不是我站在他们那一边,考虑的最多的还是你,你以为跟爹娘断绝关系那么容易呢,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真要断绝了关系,那村里的泡沫都能把你淹死。”
“嗯嗯,我知道了,不怪你。”谢招娣已经不想跟程景深争她爹娘的事情,许多事,只有自己经历了,程景深才会明白。
没关系,她会给他机会,让他彻头彻尾的清醒的。
第二天,程景深很早就起了床。
他煮好了早饭,又喂好了鸡,再才来喊谢招娣和圆圆起床吃饭。
外面天刚刚亮明,公社养的几只公鸡,开始喔喔喔的打鸣。
谢招娣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接过了程景深递过来的毛巾擦脸,擦完了才不禁忍俊不禁道:
“我只是胃病,又不是得了什么活不下去的绝症,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的。”
“呸呸呸,大早上的,不吉利的话别乱说。”程景深说着洗了一把洗脸毛巾,又去给圆圆擦脸。
听得程景深的话,谢招娣又是一阵笑,她打趣道:
“程老师不是向来最讨厌封建迷信那一套,天天念着要崇尚科学,如今怎么也觉得这话不吉利了?”
“这和迷信有什么关系,谁没事把绝症这种话挂嘴上。”程景深把圆圆擦得直翻白眼,又揉了一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