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04 14:43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宁寒屿就算心里窝着气,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
“小郡主言重了。”
这真真假假的客套话该说的也说完了,迟挽月坐在座位上,看着他朝着宁怀昭走过去,不由得坐直了身子,盯着那边的情况。
宁寒屿端起来桌子上的酒杯,朝着宁怀昭举杯:“暌违已久,十一弟这几年在青州,可还好?”
宁怀昭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的意思,懒散的抬了抬眼皮子,声音松散:“我过得还不错,三哥失望吗?”
宁寒屿低垂的眼里快速闪过了一抹阴郁,笑道:“十一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你过得好,三哥高兴还来不及。”
笑声从喉咙里滚出来,颇带了几分嘲讽:“三哥可是忘了那年要将我淹死在荷花池的事情了?”
宁寒屿着实没想到宁怀昭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来这件事,让他当众下不来台。
说起来这件事,是在宁怀昭六岁那年。
那时候,他还会偶尔溜出冷宫,想看他那个父皇一面,让他来看看自己的母妃。
有一次溜出来的时候,正撞上宁寒屿,也不知道是不是挨了训,那时候的他气不顺,和其他几个皇子把宁怀昭推下了荷花池不说,还向池子里扔石头,他差点就溺毙在荷花池里。
宁寒屿的手使劲的捏着杯子,指节泛白,轻笑了几声,便将话给搪塞过去:“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三哥那时候顽劣不懂事,今日就给十一弟赔个不是。”
宁怀昭不领他的情,扬了眉梢问道:“怎么?你赔了不是我就要接下?”
宁寒屿的脸色越发难看,转头看向周围,目光在周围的人身上转了一圈。
其余人都低下头,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出头鸟。
唯独落在迟挽月身上的时候,看她伸长了脖子朝着这边看,眯了眯眼睛,转过头来看向宁怀昭。
他听闻两个人关系匪浅,如今看来,那个小郡主对宁怀昭倒是紧张的很,就是不知道宁怀昭的情意如何。
忽然笑了一声,宁寒屿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弯腰的时候,抬眼看向宁怀昭。
“十一这性子跟小时候一样,不服输,我很好奇什么人能让你低头,是那个威远侯府的小郡主吗?”
宁怀昭倏然抬眼,敛了浑身的懒散倦怠,气势紧绷,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只要让他逮到猎物,便一击即中。
看着他的反应,宁寒屿也探了个七七八八,眼里露出了几分笑意,夹杂着凛冽和得意,抬手拍了拍宁怀昭的肩膀,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看两个人之间这样,气氛还如此紧张,迟挽月猜他们一定是说了什么,看了一眼宁怀昭,又朝着宁寒屿看了过去。
脑子里回想刚才的情景,如果她没猜错,宁寒屿可能拿自己威胁宁怀昭了。
抿紧了唇,迟挽月的眉头紧锁,手中捏着杯子的手也慢慢的收紧。
混蛋!
小时候就欺负阿昭,现在居然还敢威胁他。
迟瑞也看出来了,伸手拍了拍迟挽月的手臂。
迟挽月转头看向他,手里的力道松了松。
在刚开始把这件事情闹大的时候,迟挽月就预料到了自己和宁怀昭都会成为对方的软肋。
可是她不后悔,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和宁怀昭并肩而行的。
何况,就算今天在这场宴会上掩饰了对于对方的心意,宁寒屿他们也不会轻易相信的,必然还会找别的方法来试探,这件事,早晚都藏不住。
抿了抿唇边,迟挽月看向宁怀昭,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两个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信息,心境都跟着平和了几分。
恰逢此时,宁昀扶着太后到了席上。
众人连忙起身,朝着两个人拱手:“见过皇上万岁,太后千岁。”
太后一头白发,拄着拐杖,乐呵呵的问好:“都好都好。”
她的行动有些慢,看起来精神倒是还算可以,只是有些时候会犯糊涂,毕竟已经七十高寿了。
等她坐好以后,宁昀才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朝着底下的众人向下压了压手掌:“行了行了,都坐下吧,今日是家宴,不必如此拘束。”
“谢皇上。”
众人纷纷落座,跟在两人身后的皇后和贵妃也一起落座。
太后的眼睛落在了迟挽月身上,忍不住眯着眼睛,身子前倾,像是努力要看清楚似的。
说话的时候,嗓音带着苍老气,拖着声音,带着中气不足的气音。
“是不是迟家那个小丫头啊?”
迟挽月连忙起身,朝着太后身边走了过去,嗓音软糯欢快:“是我,太后娘娘,阿宝好久都不见您了,可想的紧呢。”
注:寒山是宁寒屿的字,没写错哈~
第58章婚事
这话把太后给逗的嘴都合不拢,指着迟挽月,看向旁边的宁昀:“你瞧瞧你瞧瞧,就这个小丫头的嘴甜。”
宁昀也跟着笑,看向坐在太后旁边的迟挽月,笑道:“可不是,这话,朕听着都舒坦,也难怪母后如此疼爱这丫头了。”
太后拍着迟挽月的手,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跟着显露。
“是是是,哀家的命还是这小丫头救的呢。”
迟挽月挎着她的胳膊,声音娇气,一张嘴甜的像是抹了蜜似的:“都是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跟我可没多大关系,要谢,还得是我谢谢太后呢,不然,怎么会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还得了个郡主的名头呢?”
太后抬手,动作迟缓的去点她的额头:“你呀,真是个鬼灵精,难怪能让威远侯当成掌心的宝了,你说说就这可人的性子,谁不喜欢?”
迟瑞跟着笑,脸上带着骄傲,自己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与有荣焉。
程灵淑也在旁边陪笑,声音柔和轻缓:“是啊,妾身看着小郡主,这心里头也生了几分亲近之意呢。”
迟挽月看向程灵淑,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假笑。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这么献殷勤,不知道心里又在起什么馊主意呢。
这想法还没落地,就听见程灵淑的声音接着响起:“妾身记得小郡主已经及笄两年了,可有许配人家?”
这话一出,席间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谁不知道迟挽月最近和宁怀昭打得火热,谁敢纳这样一个不安于室的贵女?
太后闻言,也反应了过来,转头看向迟挽月,点了点头:“哀家也记起来了,你这婚事啊,是该斟酌斟酌了。”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迟挽月身上,宁怀昭也是,眉目凛然,眼底藏着丝丝缕缕的紧张。
迟挽月看了一眼程灵淑,又想起来宁寒屿的反应,以及今日莫名其妙出现在宴席上的裴彦,眼里快速的闪过了一抹微光。
与其被动,倒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还能给自己争取来一个机会。
这么想着,迟挽月顺着太后的话开口道:“太后,阿宝本想等这宴席散了才跟您说,如今既然起了话头,那我就直接跟您说了。”
“阿宝已经有心上人了。”
闻言,太后的脸上笑意更深:“哦?不知道阿宝中意的是哪家的小子啊,说来让哀家听听。”
“太后娘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阿宝可是不要这张薄面了,若是说了,您可要给阿宝做主啊。”
迟挽月一副小女儿的娇憨姿态,拉着太后的胳膊晃了晃。
太后被她哄得高兴,这时候她说什么自然都会顺着她,忍不住拍了拍她的手:“好好好,你说,说了,哀家就给你做主。”
闻言,迟挽月的脸上露出了欢欣的笑,声音都跟着雀跃了许多:“谢谢太后娘娘。”
“我心悦的人就是晋王——宁怀昭。”
说着话,迟挽月的手指直直的指向了坐在底下的宁怀昭。
说实话,她和宁怀昭的事情一直传的沸沸扬扬的,但是她居然当众说出来,还想求太后给她做主。
这可真是不成体统,伤风败俗。
众人在底下交头接耳,看向迟挽月的目光里多是不屑与轻蔑。
唯独宁怀昭,扬了唇角,垂着的湖蓝眼眸里泛着星星点点的笑。
太后朝着迟挽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话迟缓滞顿。
“晋王,长什么样啊?来,上前来,给哀家瞧瞧。”
迟挽月欢欢喜喜的走下去,把宁怀昭从座位上拉起来,挎着他的胳膊,半点也不避嫌。
“太后,您看看,阿昭生的可好看了,与我甚是相配。”
饶是迟瑞脸皮厚,这会儿也忍不住扬起手挡着点自己的脸了。
这女儿是真虎啊。
迟嫣坐直了身子,不安的看了一眼宁昀和太后,声音有些紧绷:“阿宝,胡说什么?”
迟挽月看了一眼迟嫣,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太张扬,他们担心也无可厚非。
可自己今日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也得给自己生个法子,说出来的话,成了,便是美事,不成,也会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暂时歇了心思。
“娘娘,我没有胡说,我就是心悦阿昭。”
众人这会儿也看明白了,郡主对晋王那是上心的很,晋王虽没表现出来什么,却也没有推脱。
也是,若今日这婚事成了,那晋王可是如虎添翼,他没什么理由拒绝。
众人心思各异。
太后年纪大了,心里装不了那么多事,就看着宁怀昭的面目笑道:“是生的不错,难怪阿宝心心念念,嗯,哀家看这婚事,可行。”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慌了神,连带着宁昀的脸色也不好看。
程灵淑自然不希望自己起的话头让迟挽月他们得了便宜,忍不住开口道:“对了,本宫听说小郡主的心上人是那裴侍郎啊,怎么如今又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