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30 16:21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我嫌脏。”
沈澜的眼神很淡,面对君司瑾的道歉她无悲无喜,只是带着几分冷嘲。
君司瑾还想再上前的手和腿都卡顿在原地,他震惊地盯着沈澜的眼神,好似想要找寻哪怕一点点她对他曾经的温柔关怀。
但,无迹可寻。
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甚至,他在她眼中,还看到了几分她对他风轻云淡的厌弃。
心,如坠炼狱。
这一刻他好似才明白,小五对他的提醒。
他说,希望他永远那么坚定。
君司瑾的心一片空茫,唇颤了颤,还是忍不住继续祈求原谅:
“小音,我知道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
“我们是一家人,亲兄妹,不会有隔夜仇的。”
“你是不是觉得四哥现在的道歉没有诚意?没关系,你不是也想打造律师集团吗?
等四哥回了京棠律所,哥哥把律所一半的股份都给你。”
“小音要是怕四哥骗你而说场面话的话,这是我的私人鉴章,四哥送你……”
贺霆舟浑身痛痒的间隙,听到君司瑾的话,只觉头皮发麻:“四哥,你疯了?”
“一个律师的私人鉴章代表他的全部。”
“万一她想报复你,拿去随便盖了一个违法案件,你毕生的心血就全完了……”
贺霆舟不理解,为什么哥哥们一个个都恨不得拼尽所有要去弥补沈澜。
分明,沈澜仅仅为自己替嫁,就享尽富贵权力,什么都有了啊!
凭什么还要给她那么多好东西?
她才不配!!
“完了就完了吧。”
“这是我该承受的惩罚,只要小音能开心,能原谅我的过错……”
“我是男人,大不了重新来过而已。”
君司瑾终究是沉下了肩膀,被愧疚磨掉了那份意气风发的傲骨,甚至有些卑微狼狈地在沈澜面前讨好。
从前,他何曾有过这种姿态?
他对沈澜,甚至和声细语的时候,都是极少的。
现在他终于愿意低眉顺眼对她温柔了。
可惜,已经晚了。
沈澜却成功被君司瑾这话逗笑了,眼前是君司瑾递来的私人鉴章,她随手接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唇间溢出笑:
“噗呲。”
“君律师这话,可真是感人肺腑呢。”
君司瑾听着,以为她真的感动了,会考虑原谅自己,眼眸忍不住亮了亮:“小音……”
然而下一刻,沈澜话音一转。
“不过,君律师是学法的。”
“我问你,要是我拿把刀把你捅死了,然后对着你的尸体鞠躬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沈澜这话,极度刁钻。
但也是彻底向君司瑾挑明,他们之间就是个死局。
她对他,永不原谅!!
君律师站在原地,一时间脸色差到了极致,还想开口,却见沈澜正将他的私人鉴章随手扔掉。
好似多沾染一刻,都会弄脏她一般。
这动作,又让他痛心入骨。
就在他准备狼狈离开时,贺霆舟浑身一软,彻底在茶宴上晕倒过去。
她离君司瑾最近。
君司瑾下意识上前两步,习惯性地将人接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托住贺霆舟的腰,脸色泛白焦急道:“棠棠,棠棠!!”
“你别吓我啊。”
“小音,她到底是我们的亲妹妹,纵然有错,这种危机时刻,还是麻烦你赶紧叫个救护车来吧。”
贺霆舟浑身是抓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君司瑾虽然不原谅她,但这到底是一条命,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亲妹妹发病却袖手旁观。
沈澜瞥了一眼御园的管家。
管家会意,让人安排了救护车。
沈澜淡淡凝视着贺霆舟蹙紧的眉头,她很清楚,此刻的贺霆舟根本没有晕过去。
但那又如何?
她加进那颗速效救心丸里的药,能让她抓耳挠肺三天三夜。
离开了御园,她在医院都有够受的。
医院的人来的不快不慢,让人挑不出错的时间,贺霆舟倒在君司瑾怀里指甲都快掐入肉里了,就怕自己忍不住会继续浑身挠痒。
比起抓挠的痒痛。
她压抑克制着抓挠的欲望,更让她难捱。
简直是酷刑。
但她忍住了。
终于被送上了去医院的担架车,到底要关心贺霆舟的死活,君司瑾不得不跟着离开。
离开之前。
君司瑾回头看向沈澜,眼底的苦涩与纠结快要溢出,他唇瓣紧抿,几乎变成一道坚毅的直线。
最终,嗓音嘶哑道:
“小音,我只送她去医院,她只要脱离危险,我就回来找你。”
这话,似商量,又似祈求。
沈澜看着他犹犹豫豫的纠结姿态,神态轻慢开口:“君律师倒也不用这么忙。”
“你们兄妹和姜琪的诽谤罪证我都收集好了,你们只需要等着我的律师函就行。”
君司瑾还想再说什么,却也只能噤声,先跟着救护车离开。
御园大门口。
贺霆舟终于从担架车被运到了急救车上,君司瑾也顺势跳上了救护车。
但救护车却没有如期启动。
过了一会儿,司机下车查看:“嘶……谁这么没公德心?连救护车的轮胎都扎!!”
躺在担架上快要压制不住抓耳挠腮欲望的贺霆舟:???
不远处一辆黑色牧马人内,一个穿着宽松卫衣的少年慢悠悠地用修长的指敲击着眼前的笔记本电脑。
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钢针……
少年脖子上挂着金属银链,薄唇淡抿~出几分孤傲的弧度,一双炯亮且幽深的黑瞳,眸底隐约透着寒意。
“蠢女人,小爷回来了……”
第139章秦肆:沈澜跟他从来不是一家人
御园。
沈澜在君家兄妹离开后,很快就收到了救护车被扎爆胎的消息。
沈澜有些震惊,谁的报复手段还挺幼稚的,不过看起来倒是来帮自己的。
这里是御园。
在御园大门口扎人车胎,显然就是很有针对性地出现。
不知为什么,她有些鬼使神差地直接提着裙摆走到了大门口。
救护车内的贺霆舟再也压制不住地继续开始抓耳挠腮,身上再次被她自己抓出一道道血痕,看上去痛苦至极。
君司瑾就坐在她旁边,看着贺霆舟的动作,脸色有些发黑:
所以,贺霆舟刚才的晕倒,又是为了金蝉脱壳吗?
不过她看上去确实病了。
肌肤表面没有任何过敏的症状,但她此刻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才是最可怕的。
君司瑾见沈澜走出来,没再管浑身瘙痒的贺霆舟,他率先跳下救护车,殷勤地凑上来:
“小音,这就是个意外。”
“没人会怀疑御园是故意的,你不用担心。”
毕竟这扎爆救护车车胎的行为太有针对性,贺霆舟躺在那里便一直在叫嚣是沈澜不愿意放过她。
君司瑾只是沉默。
他也觉得蹊跷,但他更清楚沈澜不屑这样做。
沈澜扫了他一眼,挪开了身,身形灵活地与他隔开,周诉很有眼力劲儿地补位上去,挡住了君司瑾想要靠近的身影。
“夫人,您在找什么呢?”
周诉反手推开君司瑾,好奇低眸问道。
他只见沈澜刚到御园门口,便似乎在极力寻找什么。
御园所属的地界并不偏僻,而是百年前连王府都筑建所在的“瑾瑜街”。
这条街不远处还有几个大户,以及已经被划分为名胜古迹的一处亲王府邸,是以门口平常来往的各种豪车名车不少。
也有不少车会停在御园外不远处的树荫下。
御园门口离内院很远,倒是不会嘈杂。
墨家安保也很给力,平日根本不会发生这么荒谬的事情。
这救护车就停在御园门口,显然就是御园内有“贵人”需求。
那么这个扎爆胎的人,到底是针对谁而来呢?
御园管家很快出现。
走到沈澜身边,恭敬道:“小夫人,已经调过监控了,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做的,他戴着口罩,手上捏着一根钢针,扎爆胎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惯犯。”
随即,一个保镖恭顺地将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沈澜眼前,屏幕上就是刚才的监控画面。
只见少年步伐慵懒中透着一股子轻狂肆意,黑色宽大的卫衣帽檐遮住大半张脸,下半张脸戴着黑色口罩,整个人宛如夜行的鬼魅。
但从他的仪态来看,年纪还不算大。
像个少年。
是啊,像少年!!
那么,会是他吗?
沈澜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重生后,她每个周再忙也会去疗养院看秦谟,陪他说说话,谈谈从前。
她也在调查秦家。
据秦谟的主治医生说,四年前秦谟被判定为植物人后,秦父拿出一笔钱给医院后,便带着另一个儿子离开了。
他们似乎,再也没回过京市。
沈澜赚钱后,自己查,以及拿钱砸私家侦探遍查京市,都没有秦家人的踪迹。
秦家,好似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
但她知道,秦父一定带着秦肆去别的地方找秦母去了。
当年他把自己送回君家时,秦父就说过的:“小音乖,等爸爸找到妈妈了,亲自回来接你。”
“让我家小音呀,也做有爸妈疼的宝贝。”
那一年,秦谟要她等他事业崛起。
秦父要她等他找到母亲。
他们都答应她,会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