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7 15:52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她眼眶一红,声音发颤:“冠心病?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些天,她从始至终都沉浸在悲伤里,没想过父亲去世的原因。
现在想起来,那天她打开门,父亲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赵叔泪流满面:“那天起火,他本来是可以和我一起出去的,他是为了上去救你……”
叶云暖怔住,那天和父亲吵架的话还犹言在耳。
她甚至不敢去想,当时父亲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忍着心绞痛上楼救她。
叶云暖的泪一滴滴砸在纸钱上,靠在墓碑上失声痛苦:“对不起……”
如果她知道那是和父亲的最后一次相处,绝不会和他争吵,说出‘你是我爸爸吗’这样戳心的话。
斜风冷雨砸在身上,却洗不去遗憾和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脚步声接连而至。2
叶父的墓碑前陆陆续续放满了菊花,和叶家有过商业来往的都来祭拜。
朝阳搜救站的队员也纷纷前来吊唁:“叶医生,节哀。”
叶云暖跪在地上,深深叩首回礼。
看着她脊椎寸寸突出骨节,江岘眼里闪过疼惜:“叶家火灾的事故报告我们查清楚了,是因为电路老化。”
“你……打算什么时候归队?”
听见这个问题,叶云暖眼里闪过迷茫。
当初她一腔热血考了搜救证,加入朝阳搜救站都是为了离段以炀更近一些。
现在,她和段以炀已经分手。
搜救站……她真的还有回去的必要吗?
江岘看出她的犹疑,开口劝说:“大家都很怀念和你一起救人。”
救人……
叶云暖垂在两侧的手不断收紧。
她连自己的父亲都没救下来,真的还能去救别人吗?
“我想想……”
闻言,江岘眼里的担忧更深:“好,那我们等你回来。”
叶云暖没再回答,继续谢宾。
叶家来的宾客多,一直到下午她才将所有的宾客送走。
正当叶云暖最后和父亲道别,准备离开时。
一道熟悉的人影迎面走来。
两人四目相对,情绪各异。
段以炀看着叶云暖瘦弱的身躯,神情复杂:“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从没想过和我说发生了什么?”
叶云暖听着,都分不清他的话里究竟是关怀,还是指责。
她哑着声音反问:“你一心都在慕知知身上,就算我和你说了,你就会离开她选择我吗?”
这样的问题其实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可叶云暖还是想问,就当是给自己多年的感情一个交代。
“段以炀,是不是从慕知知回来开始,你就再也没想过和我结婚?”
段以炀沉默。
他没回答,叶云暖却从他的神情中得知了答案。
往日的爱都在此刻归为寂灭。
叶云暖指尖嵌入掌心:“段以炀,要是当年救我的人不是你就好了……”
段以炀心口微刺,正要开口。
又听叶云暖说:“婚房的东西我都不要了,怎么处置都随你。”
她丢下这句话,和段以炀擦肩而过。
下意识的,段以炀抬手想抓住她纤细的手腕。
可差错毫厘之间,叶云暖已经走远,他只抓住一团空气。
段以炀回头,看着叶云暖离开的背影,第一次,觉得心口像是失去了什么……
初秋的风带来阵阵凉意。
队里给叶云暖打了几次电话,关心她的腿伤,问她什么时候归队。
叶云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不合适再呆在朝阳搜救站。
她挑了个风清气朗的日子,去搜救站交调职报告。
不想刚到门口,迎面就撞见段以炀。
只一眼,叶云暖就看见他手里拿着申请休息的报告。
自她和段以炀订婚到现在,就没见他为了什么事情休息过,他从来都是以工作为先。
这次,应该也是为了慕知知……
这样的偏爱,曾是叶云暖可望不可求的。
可现在,她已经不再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段以炀却突然开口:“云暖,等这次休完假,我有事情和你说。”
叶l̶l̶l̶云暖不知道她们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等段以炀回来,她应该早就调到了别的地方。
一时之间,和段以炀的三年相处,点点如丝线穿过心脏。
“段以炀……”
叶云暖轻声道别:“祝你前程似锦。”
第10章
叶云暖没给段以炀说话的机会,径直进了搜救站。
搜救站内,搜救队员们的训练声响亮。
叶云暖看着,眼里的不舍几乎要溢出来。
可不管她怎么留恋,该离开还是要离开。
领导办公室内。
指挥长看着叶云暖的调职申请,浓眉紧拧成山:“是因为和以炀的事情吗?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在家里养伤的这些天,段云暖已经考虑的足够清楚。
她对着指挥长鞠了一躬:“谢谢领导的照顾和挽留。”
指挥长了然,叹着气在调职申请上盖了章,递给叶云暖。
叶云暖抬手去接。
突然,一整急促警铃声响起:“朝阳市枫叶路朝阳物流公司发生火灾,搜救一队即刻出发!”
叶云暖脸色一变,想都没想就往办公室外冲。
指挥长的声音都追不上她:“你的伤好了没?调职书生效可以不参加任务……”
叶云暖知道,但她无法坐视不理。
就算要调走,她也该站好这最后一般岗,就当是和队员们的告别吧。
火红的搜救车上,队员看见叶云暖,集体愣了秒。
叶云暖抿了抿唇,主动解释:“想和你们再并肩作战一次。”
队员们纷纷裂嘴笑。
十分钟后,搜救车抵达朝阳物流公司。
这里大火弥漫,浓烈的黑烟遮挡了半边天空。
经理拍着大腿在外围哭诉:“我的包裹我的钱!别跑,都给我去灭火!”
江岘忍无可忍的打断他:“还有多少个工人困在里面?工厂里有没有易燃物?”
经理微愣,接着赶忙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没有爆炸物!绝对没有!”
江岘了解情况,开始安排人两两一组进火场救援。
可是段以炀不在,江岘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分危险。
叶云暖主动开口:“我可以替上段以炀的位置。”
她拿出随身携带搜救证,语气坚定:“我也考过证,还跟着你们训练了那么久,而且多一个人救援,被困的人就多一分获救的机会。”
江岘当即点头:“好,那我们俩一组!”
叶云暖赶忙套上防护服,跟在江岘背后抗上水枪往火场里压。
工厂里宛如火海,叶云暖大汗淋漓,皮肤被灼的发痛。
却咬着牙一路深入,和江岘把被困的人一一被就出火场。
半小时,所有工人都被救出了工厂,只剩下火还没灭。
江岘果断下令:“所有人都有,一起进火场灭火!”
“是!”9
叶云暖和队员们Ṗṁ齐齐应声,一起深入到火场中心灭火。
不料刚进火场中心五分钟,一道刺鼻的气味铺面而来。
叶云暖黛眉微拧:“江岘,这个味道不对!”
话落,爆炸声骤然响起,边上嵌入墙壁的铁架骤然坍塌,直直朝着他们砸来。
叶云暖反应迅速,赶忙拉开距离自己最近的江岘。
而来不及躲开的队员们,纷纷被压在巨大的铁架之下!
大部分队员全身都被压住,有的甚至已经昏迷。
叶云暖的腿也被飞来的铁片划伤,鲜血汩汩往外淌。
可此时,她顾不上腿伤和火势,与江岘一起去抬被烧的通红的铁架。
灼热的温度瞬间穿透手套,两人的掌心被烫出无数水泡。
被压着的队员们忍着痛意,用尽全力想撑起的身上的铁架:“一二三,起!”
可物流厂的铁架用的实心钢铁,重量超过千斤,不管他们怎么用力,身上的铁架都纹丝不动。
小陈强忍着剧烈的痛意冲他们摇头:“江指导员、叶医生,你们快走……那个味道是乙醇……肯定还会爆炸!”
叶云暖眼泪夺眶而出,果断否决:“不!要走一起走!”
江岘双眼猩红,浑身的肌肉都在发力:“是我带你们进来的,怎么能丢下你们一个人出去?到时候我怎么跟你们爸妈交代!”
队员们听着江岘的自责,心如火煎。
乙醇味渐浓,烈火焚烧的更加猛烈。
“指导员,走吧、江妈还在等你回去啊!”
“叶医生你走啊,你忘了吗,你是你爸爸豁出命才就下来的!”
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