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7 13:56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么幸运了接连不停地咳嗽,阮时渺离开浴室,看到他坐在床尾的地毯上,身边倒着几个矿泉水瓶。
他在通过喝水的办法,降低呼吸道的灼烧感。
听到她走出来,岑凛然转头看过去,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饶是如此,也压制不住他那骇人的风暴。
像要活活咬断她脖子。
阮时渺顿了一下,然后说:“闻总既然没有醉,”哪怕是真醉,现在也彻底清醒了,“那有什么需要,就自己打电话安排,我先走了。”
她捡起地上的包包就要走。
岑凛然冷冽刺骨的一句话:“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我就送你去拘留所蹲几天。”
“……”阮时渺攥紧拳头,沉了口气,回头看着他。
“上次,我就对闻总说过,我们已经不是那种关系,请你自重,今晚闻总没醉,对自己的身体和行为都有掌控力,是你意图侵害我在先,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又来了。
又是这副惹人不快的,一丝不苟的,理智冷静模样。
岑凛然斥道:“滚过来!”
阮时渺没有动,岑凛然被她气得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连着咳了好一阵,一边咳,一边说:“咳咳!过来看我的眼睛!咳咳!我看不见了!”
阮时渺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走过去。
岑凛然用矿泉水洗过眼睛,衬衫领口微湿,但眼白还是很红,是那种血红。
她倒是没什么愧疚感,而且防狼喷雾并不含有害物质,一般来说,用清水冲洗,缓半个小时就会没事。
“闻总再用水洗一下吧。”阮时渺递给他水。
岑凛然推开她,手掌按着肺部,越咳越厉害,咳出了痛感,咳到最后甚至开始干呕了。
阮时渺怕是防狼喷雾跟酒精产生什么不良反应,让这位申城闻家独生子死在自己手上,连夜打车,将他送到医院看急诊。
最后的检查结果是,岑凛然对辣椒过敏,而防狼喷雾里最主要的成分就是辣椒精,现在他是过敏了,咽喉水肿。
阮时渺问医生:“……严重吗?”
医生点头:“还是蛮严重的,先输液吧,看明天能不能好转。”
岑凛然躺在病床上,冷冷地瞪着阮时渺——他眼睛能看见了。
就是,咽喉肿大,发不出声了。
第43章
阮时渺走到他的病床前:“闻总如果是要我陪床盯着输液瓶,我会留下。”
岑凛然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亮屏幕给她看:“心虚?”
说她心虚也好,说她是怕他的报复也罢,反正就是陪一晚的床,掉不了肉,就当是还他,她痛经昏迷那次,他也在医院守了她一个晚上。
阮时渺搬来一张椅子坐下:“不早了,闻总早点休息。”
岑凛然的喉咙痛得要命,正常的吞咽口水都难受,哪里睡得着?
他又打字:“你今晚在跟程氏资本的人接洽?”
他在餐厅有看到她?阮时渺心口一跳。
岑凛然身体往后,靠在床头。
这会儿已经凌晨,住院部一片寂静,他们来得临时,没有时间打点,住的是多人病房,为了照顾其他病人,病房里的大灯已经被关掉,只剩下一盏昏暗的顶灯。
他的脸隐没在灰暗里,凝视着她的眼神,寂静而冰冷。
“你想离开申城?”
“……”
按理说,文字没有语气和情绪,但落入阮时渺的眼里,却好似能听到岑凛然那一贯的冷磁性语调,激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不动声色地回答:“那是我朋友。”
岑凛然哂笑。
他的手指修长骨感,在屏幕上飞快打字:“腿受伤了要请病假不能上班,但能去警局,能去会所,能去宴会,能见朋友,楼秘书病得很有分寸。”
阮时渺目光微闪,没有说话。
岑凛然最后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躺下。
他闭上眼睛,只是因为喉咙不舒服,时不时蹙起眉头。
阮时渺调低了屏幕亮度,上网检索了一圈法条,心里大概有数后,紧绷的神经才松开一点。
她其实有点拿不准岑凛然的态度。
从她提辞职到现在,他既没同意,也没不同意——虽然按照法律,员工只需提前三十天向单位提交辞职申请,就能正常离职,而且她和碧云的劳动合同也是一个月到期。
1+1的情况下,她没道理走不成。
但岑凛然那句,“她这辈子,婚丧嫁娶,都得我同意”,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最后一周,最后一周了,绝对不能出错。
阮时渺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仰起头看着输液瓶,一滴一滴落下,眼神逐渐放空。
次日早上,岑凛然的喉咙好多了,可以出院了。
阮时渺把人送回东海岸,岑凛然直接进了浴室,他一个晚上没洗澡,还在医院待了一宿,早就受不了了。
阮时渺则将医生开的药,分门别类地摆在茶几上,然后就离开。
她打车回公寓,还没到家,在车上就接到岑凛然的电话。
“你在哪儿?”他能说话了,只是声调还很哑很低。
“我回家了。”
岑凛然:“我同意你走了?”
阮时渺疏离道:“药在茶几上,我都分类好了,闻总按照药盒上写的药量吃就可以了。”
岑凛然呵了一声,挂了电话。
但过了五分钟,碧云的法务就给阮时渺打电话。
犹豫地问她腿伤真的还没好吗?真的没好,要再交一份最近两天的检查报告做证明,否则就存在假病假的嫌疑。
阮时渺工资高,假病假骗工资,金额能达到诈骗罪。
结束跟法务的电话,阮时渺回拨给岑凛然:“闻总,您到底什么意思?”
第44章
岑凛然已经洗完澡,站在全身镜前穿上衬衫,慢条斯理地扣着纽扣。
手机被他随手搁在柜子上,没说话,阮时渺只能听到偏硬的衬衫布料,摩擦时,那细微的窸窸窣窣声。
太熟悉就是这个坏处。
哪怕看不到,光是听声音,脑海里就会自动播放出对应的画面。
他穿衣偏爱黑色,黑衬衫黑西裤,会将他的身形衬得格外颀长,也会将他的气场衬得越发冷峻。
他会在扣好纽扣后,抬起下巴整理衣领,他的下颌线和衬衫领角一样清晰,领带打的也是最正统的温莎结,一如他闻家继承人的身份。
他还会从摇表器里挑出一块表……停下!
阮时渺闭上眼睛,有些不适地皱眉。
他占据她太多的记忆了,总会在不经意间跑出来干扰她的思绪。
阮时渺沉了口气,再次开口:“闻总。”
岑凛然打开衣柜,从成排挂着的西装里,随便拿了一件:“回东海岸,到车库开辆车,跟我去见一个客户。”
他将木衣架重新挂回去,穿上外套,拿了手机,一边下楼,一边整理袖口。
“楼秘书,最后一周,站好你的岗。”
阮时渺眼睫闪动一下,他说最后一周,意思是,这周结束她就能走?
她再次确认:“闻总的意思是,一周后,我正常离职?”
岑凛然:“十五分钟,让我看到你。”
别的方面怎么样暂且不提,岑凛然确实不至于出尔反尔。
阮时渺吃了一颗定心丸,一周就一周,只要不节外生枝,再忍这一下也无不可。
岑凛然莫名呵笑:“你就那么想走?我以为,以你妈现在那个情况,你巴不得有一份高稳定高收入的工作。”
阮时渺一怔。
她妈的情况?她妈什么情况?
事实上,自从三年前,她爸妈想用她抵债后,她跟家里就没了联系。
几个月前,她突发奇想,试着给家里打电话,发现全都打不通,不知道是换号码还是把她拉黑,她本也不是真想联系,所以就没理会。
岑凛然冷不防提起她家里,让她摸不着头脑,也有些不安。
阮时渺拍拍前座的司机:“不好意思,麻烦开回东海岸。”
岑凛然有独立车库,停着他那些豪车,为了方便随时开,车钥匙都放在车库保险柜里,阮时渺输入密码,拿到钥匙,开了辆宾利欧陆。
车子开到门口时,岑凛然刚好走出来,上车。
阮时渺从后视镜看他:“闻总跟我家里还有联系吗?”
“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楼秘书,你的职业道德呢。”岑凛然将手里的文件丢给她。
“……”阮时渺再三说服自己,最后一周了,忍忍,再忍忍。
她打开文件,一目十行,便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昨晚那个陈总,公司规模不大,只是他手上有碧云需要的渠道,并且仗着只有他们一家有,所以狮子大开口。
岑凛然自然不可能任人拿捏,双方就僵在那里,不上不下。
既然是工作,阮时渺也恢复以往一丝不苟的态度,先是问:“闻总的底价是多少?”
岑凛然手指支着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