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7 13:15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明的眼眸正与她相对,晨光熹微,天边的一抹粉红色的朝霞透过窗,落进他眼底。
一片彤云之中,分明映出她的影子。许丝柔提着一口气,心跳一霎时乱得不像样子:“你……你怎么还没走啊?”
她缓缓将胸口那口气呼出,眼珠一转,错开去,不让自己再看他。
“丝丝,我太累了。”
他声音懒洋洋的,还将手从被子里探出来,伸展了一下,仿佛真是没睡足。
他……他不要脸!
许丝柔啐了一句:“这是我的房间。一会儿让人看见了可怎么是好?你、你快走!”
谭景昀却岂肯轻易放过她?他伸手来,将她绯红的耳尖一抹,指尖滚烫的温度惹得他促狭地一声笑,低头凑到她耳边去咬她的耳朵,声音小得只如耳语:“要是陌生的男女,这样自然不妥。可我们在家人眼里早就该是夫妻了。再说,妈巴不得我这样,她好早点……”
许丝柔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羞人的话,为了不让他吐出那些更不成体统的字眼来,她飞快地在他话里扭过身子,伸出两根指头,压住了他的双唇。
他的唇瓣温温热热,极是柔软。
她指尖一颤,又收了回来——捂上自己更加红烫的脸颊,可一触及自己的脸庞,那纤细的指端又立马弹开。
这也不成,这是、是方才碰过他双唇的!
晨光里,许丝柔的面色比朝霞更鲜艳,一点红色凝在她面上,像血一样,一滴滴直要沁出来。
“少奶奶!”
金凤的一声呼唤,让谭景昀伸出去欲捧住她脸颊的手顿在半空里。
许丝柔就着他松开的双臂,半支起身子:“什么事?”
“方才有一位路小姐打来电话,说请您回平安巷的房子里一聚。”
“我知道了。”
翠色的丝绸被面被她轻轻一推,翻起一堆涟漪。
路时晴在小院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许丝柔携着谭景昀的手缓缓而来。
冬日里,谭景昀一身珠灰色的西装,外面套着一件过膝的大衣,愈发显得他身形颀长飒爽,而依偎在他身边的许丝柔似乎更怕冷,旗袍外面拢着一件雪白的皮毛衣裳不说,上半身又被整张的狐狸环抱住,毛茸茸的狐尾绕着她细长的脖颈围了一圈,叼在那狐狸微张的口中。
通身的富贵气派,让人几乎不敢逼视。
路时晴便错开目光,往院里那个人身上一飘。
和谭景昀相比,向天问就显得太过青涩了,他既没有谭景昀那样的势力,更没有谭景昀那样的阅历。
可他偏偏喜欢上了许丝柔,为自己选择了谭景昀作为对手。
“小晴。”向天问见路时晴看着自己,眼眸里什么东西倏然被点亮了,“是丝丝来了吗?”
还未及路时晴答话,已经听见许丝柔热情地同路时晴打起了招呼。
“小晴,天这么冷,你怎么在外面等着?来来,快进屋!”
向天问忙起了身。
即使是刮北风的寒冷天气,即使脸已经快要冻僵了,向天问还是努力扯了扯被冻得酸痛的骨肉,扬起一个笑来:“丝丝……”
可目及跟在许丝柔身后的那个男子的身影,向天问的笑容又垮了下来。
“谭先生,你也来了。”他声音沉沉,在风里显得有些嘶哑。
第109章 追
“嗯。”谭景昀的手还搭在许丝柔腰间,即使被向天问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住,他也没有一丝一毫要挪开的意思,反而十分坦然地向他点头致意,“上次在段家的事,还未谢过你。多谢你在关键时刻护着丝丝。”
向天问的眼珠动了动,看向许丝柔——谭景昀在人前就这样半搂半抱着她,她倒也不见什么忸怩的神色。
显然是这些天来两人同生共死,这才让他们的关系有了转变。
而这些,自己都无缘参与。
想到这里,向天问低头,惨然一笑:“谭先生别这么说,还是我保护得不够好,才让丝丝白受了那么多天的折磨。”
谭景昀当然察觉了他异样的神色。
也许是亲眼目睹了向天问对许丝柔的维护,也许是如今自己和许丝柔婚事在即,谭景昀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平和地面对向天问。
他甚至开始替向天问着想,想到向天问的情绪这样低落,自己此时说出和许丝柔的婚讯合不合适?
好在他犹豫的片刻里,路时晴岔开了话题。
“昨天我找到了我大伯关润霖哥的地方。”路时晴一边说,一边被许丝柔拉着坐下,“他让我转告你们,万事都要小心,我大伯那边已经有了后手了。”
这谭景昀倒是有所预料。
“而且他那边据说有帮手。”路时晴努力回忆着,“那个人了解谭家不少事情,就连上次你们在段家出事,也是这人出的主意。”
“知道是谁吗?”谭景昀马上追问。
“不知道。润霖哥是偶然听到我大伯和那个人在打电话,这才得知的。他自己听得也并不真切。总之润霖哥让我提醒你们一切小心。”
外面呜呜地刮过一阵风,风声让屋里各自沉默的众人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大家各怀心事,相顾无言,静静坐了半晌,还是谭景昀打破了这阵尴尬,低声宣布道:“我跟丝丝要成婚了。”
这消息于在场的另外两人来说不是不突然的,从京北回来才几天,两人的婚事竟就定了。向天问难以置信的目光来M.L.Z.L.来回回在许丝柔和谭景昀之间扫了几遍,仍是不敢相信。
他甚至喃喃地念了一声:“这么快……”
其中缘由,谭景昀自然不方便向他解释清楚,其实也不必要解释。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日子就定在下月初六。眼下这情形不便张扬,婚宴就摆在家里,到时候你们都来凑个热闹。”目光又移向路时晴,“你堂兄那里,我也会想办法,希望那天他也能来。”
路时晴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谢不说,顺便还活跃起了气氛。她走到许丝柔身后,将许丝柔那把柔顺的长发一捋,脸上露出了一种和她年龄、性格都极不相符的,堪称慈祥的微笑:“我们丝丝这次是真要嫁人啦,以后真得改口叫你少奶奶了。”
话出自她的口,本是玩笑,向天问却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千百根针同时刺穿了一样。
剧痛让他几乎坐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丝丝、谭先生,恭喜你们。”他的声音是颤抖的,语速也禁不住跟着加快了,“我、我今天还有功课没做完。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脚步匆匆,三两步就跨到了门口。
也顾不得自己的形容是否狼狈,他腰一猫,掀起门帘就出去了,仓促间,连门都忘了带上。
冷风一下把门帘打个透,寒风呼呼地往里灌,厚重的门帘也被吹开一道不小的缝隙,许丝柔从那缝隙里,瞧见向天问深一脚、浅一脚,走得磕磕绊绊。
他从未这样过……也许是自己和谭景昀的婚讯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吧。
许丝柔低头琢磨的瞬间,路时晴却已经提了裙子追出去:“天问、天问!”
院子很小,她的声音很快就飘过了小院矮矮的围墙。
“天问你等等我!”
只剩一点破碎的声音和着风声送入耳中。
方玉珊腿伤还没完全复原,难得像今天这么好兴致,一大清早就想出来逛逛。
车子拐上街道,行到和平安街的交口时,巷子里竟直冲冲地刺出来一个人。
“嘎吱——”
司机一踩急刹车,她的身体随着惯性往前一冲,险些整个人都掼出去。
“怎么开的车啊!”
尖刻的叫骂声让前排的中年男人也有些胆战心惊,连连向她告罪:“对不起,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