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3 11:24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皇后挥了挥手,瞬间殿内只剩下她和盛帝。
她走到盛帝身前,声音轻缓且温柔:“陛下,是不是因为龙体之事?”
就这一句,让盛帝心里一暖,这后宫三千,唯有皇后最懂他心意,多年夫妻默契,只一句话,她便能猜出来自己的用意。
盛帝坐下,直接开口:“你从顾家招来的那位神医,说朕时日无多,朕已准允他来治病。”
皇后瞳孔骤缩,她扶着盛帝的手猛然攥紧,就连盛帝皱眉都没有反应过来。
片刻后,她语气激厉:“顾沧海可有告知陛下,此病是人为还是沉疴?”
盛帝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
“是沉疴已久,你莫慌。”
他嘴上说着莫慌,可心里却对皇后的在意受用至极,以至于他这个病人倒显得更为闲适。
皇后反手握住盛帝的手,语气里全是情意:“陛下,臣妾会修书一封,让家中多派几位族老过来,人多主意多,臣妾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盛帝没反驳,皇后迟疑片刻,又道:“但臣妾族人进宫恐引人注意,不如让那几位留在阿御府中,委屈陛下纡尊降贵,毕竟如今多事之秋,咱们得掩人耳目。”
“好,依你。”
入夜。
岑惊墨和江若依从沐府出来时,月上中天,可街道上的人依旧来来往往,丝毫不输白日。
岑惊墨顿了顿,问跟在一旁的侍从:“今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江若依却好似想起了什么,率先开口:“今日在东街似乎有什么活动,我要去看看,烦请王爷自行回府了。”
她说着就要走,却不想手臂上传来一股力道。
岑惊墨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语气透着不容拒绝:“我也要去。”
江若依没拒绝,或者说,她心里知道,就算拒绝也没有用。
两人带着侍从朝东街走去。
江若依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前世在她归宁这天,东街确实有活动,但在这活动上,本不该出现在京都的林雪舞,跟岑惊墨见了一面。
这话,还是前世林雪舞进府后某天亲口说的。
第35章
江若依就要看看,这一世不一样的岑惊墨,还会不会对林雪舞有着毫无底线的宠爱。
她想起前世岑惊墨的纵容,心里又腾起了一丝丝不舒服,偏偏岑惊墨还紧紧攥着她的手。
江若依冷冷看了他牵着自己的手一眼,随即便回过了头去。
岑惊墨直觉不对,可他哪里知道江若依心里在想什么。
人潮拥挤,两人十指相扣,可岑惊墨却觉得眼前之人离他那么遥远。
宛如隔着一道天堑。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可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沐姑娘,你也在这啊。”
江若依转头看去,却撞上定北小侯爷那双笑意潋滟的桃花眼。
她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真心的笑意。
“陆壑,你怎么在这里?”
陆壑快步走近,毫不犹豫的将江若依身边双眼骤然冰冷的岑惊墨挤到了一边。
他笑道:“听说你成婚,本侯爷想来抢亲,我那个混账爹将我关在院子里半月有余,这不,一出来我就来找你了,怎么样,要不要跟本侯爷私奔?”
江若依看着陆壑,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
前世,岑惊墨成了摄政王之后,定北侯也退了下来,陆壑子继父业去了边疆,跟江若依再无联系。
陆壑向来放浪形骸不按常理出牌,定北侯又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气的时常头疼却拿他毫无办法,他说想抢婚,一定会抢的。
江若依笑笑:“还好定北侯明事理,否则,你来抢婚,岂不是丢我的面子。”
陆壑有些不满,他瞥了站在一侧的岑惊墨,嗤笑道:“嫁给这种人才会让你没面子吧,至少我不会像他那样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放弃真正的宝藏。”
岑惊墨终于忍不住冷喝出声:“陆壑,你够了,再说下去,别怪本王不客气。”
陆壑眼神微冷,满不在乎的开口:“行啊,那南阳王倒是不客气一个给我看看!”
陆家每一个小辈从会走路起就接受着不一样的训练,陆壑身为定北侯的继承人,自然有着最好的老师教导。
陆壑的身手在年轻一辈里,别说京都,就连整个大秦也找不出几个能跟他打的人。
更别提,这厮背后还有个极为护短的定北侯。
从某种程度来说,陆壑甚至比岑惊墨这个南阳王更有威慑力。
可陆壑不知道,眼前的岑惊墨比他多活了一辈子。
上辈子岑惊墨成了摄政王之后,为了避免刺杀,请了江湖名师教了他整整两年。
所以,他现在还真的不惧陆壑。
岑惊墨将江若依拉到身后,定声道:“你想打,本王便陪你去演武场,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陆壑一噎,他上下打量岑惊墨一眼,颇为不屑的嘟哝:“最讨厌文绉绉的人,老子等下打的你抬不起头来……”
江若依站在岑惊墨身侧,一个不经意抬眸,却见他脸上挂着跟前世如出一辙的冷意,心里不由一个咯噔。
她有种预感,本来十拿九稳的比武,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第36章
江若依忙对陆壑开口:“陆壑,你别闹了,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下次我们去山里打猎了烤肉吃。”
再怎么说,陆壑也是她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她不想让他有什么闪失。
可这时,她感觉到身侧传来一道略带冰冷的目光,岑惊墨淡道:“怎么,怕他打不过本王?”
江若依敏锐的察觉到岑惊墨身上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
可她心里却无波无澜,只道:“王爷若是自己想要切磋,那我自然没法干涉,但你俩若是以我为由头开了这场比斗,大可不必。”
“陆壑,改天再约,我先回府了。”
说完,江若依从岑惊墨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径直转身离开。
她这般干脆利落,倒看的陆壑一愣,随即他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这怎么回事?传闻不是江若依哭着求着要嫁给岑惊墨么,现在看来,怎么反而是岑惊墨更为低声下气?
陆壑笑了笑,也转身离开。
一时间,岑惊墨心中的火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堵的他难受至极。
侍卫稍稍往后退了小半步。
自从王妃嫁进府中,他这个主子的行事作风就让他看不懂了,明明王爷先前不是很厌恶王妃吗?为何现在反倒对王妃上心至极?
可两人之间总会有某些时刻的态度转变,让人觉得费解至极。
岑惊墨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愤懑与嫉妒压下去,淡道:“还不跟上去,若是王妃出了事,本王拿你们是问!”
侍卫即刻领命而去。
岑惊墨站在那里看着江若依离去的方向,定定的看了许久,才抬脚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京都观星阁。
岑惊墨坐在窗边,看着下面的人影幢幢,心里的闷气却越发消散不开。
桌上的酒壶逐渐变多,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化。
自今日在街上那一遭,岑惊墨终于明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