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14 16:24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伺候的婢女问道:“少夫人的起居是谁人照顾?”
婢女倾了倾身子,如是说道:“是灵芝。”
“叫她过来!”
“是。”
前厅处,一片肃穆。
祁渊之刚刚坐下,便有几个侍从带着婢女灵芝来到面前。
冷眸扫向灵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跪下!”
灵芝被身边的侍从压着跪下来,目光中带着疑惑:“少城主,不知灵芝犯了何错?”
“一直以来霍玉儿在碎玉轩的起居便是由你打理?”
“是……”灵芝颤颤巍巍的回答,瞥见祁渊之手中的香囊,便已经大概猜到了祁渊之叫她来的原因。
看见祁渊之眼中的冷光,她心下徒然一慌,连忙道:“少城主饶命,这件事情都是祁夫人安排的,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
她低声抽泣,字字说的诚恳,祁渊之心骤然一沉。
果然,一切如他预料般。
……
城主府。
院子里,金蓉搀扶着祁夫人一边散步一边担忧道:“祁夫人,今上次一别,渊之哥哥是不是不愿再见我了?”
“蓉儿姑娘安心,渊之对那霍玉儿没有感情,只是渊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如今那霍玉儿刚刚过世,渊之只是一时有些不适应。”祁夫人拍了拍金蓉的手,安慰道:“待这段时间过去了,他自会明明接纳你的,在我眼里,你才是少夫人的不二人选。”
听闻这话,金蓉有些羞涩的低下头,小声嗫嚅道:“祁夫人,八字还没一撇呢……”
祁夫人弯着眉眼,几乎笑出興興付費獨家细细的皱纹:“就快了!”
金蓉与祁渊之自小是见过几面的,那时两城刚刚结盟,举办盛宴,
祁渊之一身银装在赛场上策马扬鞭,意气风发的样子便让她终身难忘
此后她一直想再见祁渊之一次,想嫁他为妻,但后来听闻祁渊之回城后爱上了一名叫霍昭的女子,几近痴狂,就算是霍昭死了也宁愿娶一个与霍昭相似的女人。
是那时,她便知道自己嫁给祁渊之对想法遥遥无期。
现在,霍家两位女儿接连离世,她再也没有阻碍。
成为少夫人的事情,只怕是指日可待!
金蓉心中窃喜。
就看见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
“渊之哥哥!”金蓉终于看清楚眼前的祁渊之,面露喜色,急忙走上前柔声柔语的说道:“渊之哥哥,你今日怎么那么早便来了,我还祁夫人还在商议何时去找你比较好呢……”
一道锋利的寒芒,让金蓉渐渐没了声音。
“我记得母亲院子里的海棠花开了。”祁渊之敛去神色,绕过了金蓉的身子,一步步走向祁夫人,手中紧握的便是那一袋香囊。
“那日我与霍玉儿大婚之日,床幔上的香囊便是母亲托人系上的?”
祁夫人沉着脸色:“你这责怪的语气是何意?那霍家两个女人谈何配得上你!?渊之,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可明白?!”
“母亲可曾想过你所做的这一切只会物极必反?”
“你什么意思?渊之,我是你母亲!”
“母亲也没有资格以此来要挟儿子。”祁渊之冷凝着脸,那话语像是从喉咙深处逼出来的一样。
金蓉见状,连忙上前劝告:“渊之,夫人也是为了你好。”
“金蓉姑娘来花垣城也有些时日了,明日我便送你回幽州。”
祁渊之冰冷的目光向她看过来,金蓉不敢再说一句话。
此时她恐怕再多言一句,就要立刻将她送回幽州。
祁渊之没有再理会金蓉,语气平淡的对祁夫人说道:“母亲的人我已经遣回城主府,这一次我不再追究,只是往后母亲若是继续在我府上安插人手,我只能用最后的手段解决这些隐患。”
祁夫人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祁渊之,上一次因为霍昭这一次因为霍玉儿,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逐渐破裂,到现在,更是和她用上了这般冷硬的口气。
“渊之,如今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外人对我这般态度?!你现在是身份是少城主,需要将花垣城的子民放在心中!唯有蓉儿,唯有幽州可为助你一臂之力!”
“儿子与金蓉姑娘没有感情,往后只会耽搁她。”祁渊之眸光骤沉,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哪怕是娶第三个昭儿,第四个昭儿,我都不会娶金蓉姑娘为妻,希望母亲好自为之。”
第十六章 夜中又见她
入夜已深,烛火摇曳,祁渊之拿着那支海棠花簪不觉发愣。
他还记得第一次,他将手中的海棠花簪送给霍玉儿的时候,霍玉儿欣喜若狂的模样,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这是多少次,脑海中浮起的画面。
又开始了!他又想起霍玉儿!
祁渊之忽然他猛地回神,将手中的花簪放下。
不对,霍玉儿她……不过是昭儿的替身罢了。
祁渊之拿起一旁奏折。
不知道多久,集中的注意又一次失神,他正盯着一难批奏折发着呆,忽然发觉身前有那熟悉的身影,抬头一看,又是霍玉儿:“渊之,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
她走上前,将手搭在祁渊之对肩上,替他理了理衣衫,不禁低头浅笑。
“霍玉儿……是你?你回来了?”祁渊之不觉下意识激动道。
眼前的人儿虽何他的昭儿相像,但到底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眉间那一颗细小的朱砂痣,鼻翼处的小雀斑……他原是分得清两人的,他真的他现在心中所想,就是霍玉儿!
忽然灯光一暗,原是蜡烛烧尽,已是四更天了。
蜡烛燃尽之时,站在他面前的霍玉儿也没了身影。
静安寺。
祁渊之找了僧侣带路去见已疯的赵氏。
“岳母。”祁渊之一边行了个礼,一边不动神色打量着自从昭儿去了便疯了的赵氏。
赵氏见是祁渊之,脸上乐开了花,又不停张望着祁渊之身后道:“渊之,我的昭儿怎么没一起跟来看我?”
“岳母,是我照顾不周,霍玉儿她……没了。”祁渊之一脸沉重的说完便低下了头。
明明心中是知道,自己不过是把霍玉儿当成替身,怎会说到霍玉儿去了的时候,心中也一下钝痛。
“你在说什么呢?我的昭儿不是好好的吗?”赵氏脸上笑意僵住:“渊之,你在开什么玩笑……怎么会呢……”
“你我都清楚,她是霍玉儿……昭儿早在三年前便离世了。”祁渊之目光微寒,声音也变得干涩:“霍玉儿已经下葬在南诏山,若是岳母真当霍玉儿是自己的女儿,可以前去探望。”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伴随着轰鸣的雷声,雨势越发不可停止。
听见霍玉儿去了的消息,本来还在吵吵嚷嚷的赵氏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她缓缓坐下,许是不敢相信她原本希望替她的昭儿死去的霍玉儿竟然也没了。
随着窗外一道强烈的闪电闪过,照亮了坐在暗处的赵氏的脸庞,她的脸色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几分悲痛。
“昭儿离开了,玉儿也离开了,都走了,霍家的所有人都离开了……”她失神的呢喃着,竟觉得有些可笑:“想我这些年一直总将玉儿视为昭儿,其实心里何曾不明白,玉儿终究也是我的孩子……”
“如今霍家已经没了家人,岳母请保重身体。”
祁渊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直戳赵氏的软肋。
说到底,他和赵氏都反着一样的错误,他何尝没有忏悔过。
赵氏沉默了许久,随后摆了摆手示意祁渊之离开。
祁渊之见到赵氏一副沉默的样子,便做了个揖,随后转身离开。
此时外面的雨也化为了蒙蒙细雨,祁渊之翻身上马,随后策马而去。
第十七章 醉酒相见?
明月酒楼。
祁渊之叫上了白梓桦来陪他饮酒。
“渊之,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过度饮酒伤身你不知晓吗?”一旁的白梓桦见祁渊之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饮酒,抬手拦住祁渊之又拿起的酒壶出声劝道:“祁渊之,当初便是你执意如此,如今变成这样你又接受不了?”
祁渊之见被拦住,愣了愣倒也不继续自顾自斟酒,抬手给白梓桦也倒了一杯道:“是我疏忽,本是叫上你一起饮酒的,结果我却自斟自饮了。”
白梓桦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拿捏着酒杯在食指与拇指之间转动把玩,抬眼看了看从进酒楼喝酒就开始时不时发愣的祁渊之道:“渊之,你不如同我说说吧,一个人憋在心里也难受。”
“我从来都是把霍玉儿当做昭儿替身的,可如今她去了,我竟然心里会觉得有那么几分不是滋味。”祁渊之盯着酒杯默默道,这话他不知到底是说白梓桦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白梓桦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祁渊之到了一杯,与他碰了个杯,随后一饮而尽,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