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07 14:42 | 栏目: 词语大百科 | 点击:次
热气腾腾,氛围热烈。
饭吃到一半,窗外面的天际突然出现了白如鹅毛般的碎屑,天气预报里的雪终于落下。
落得飘飘扬扬,为干爽的地面披上一地银装,在已经打开的路灯灯光照耀下,流转出淡淡的光亮。
火锅在锅里沸腾,源源不断的雾气袅袅上升,陶言轻望了眼,转头颇感慨道:
“今年的雪,下得要比前两三年都要小啊。”
“气候原因嘛,京都都下不大的话,其他城市要见雪怕更难。唉,我记得大前年过年那会儿,雪都快积成山了。我在学校留校,大雪持久不停,差点封路,交通很不方便......”
大为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含糊地应,被牛肉烫得龇牙咧嘴。
“你们懂什么。还是年轻,关注点都太肤浅了。”另一位平时爱好搞文艺的师兄幽幽插话,背靠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品了口果汁,“京都每年都会下雪,不稀奇。”
“稀奇的,是每年和你一起看雪的身边人——”
“宋时诺。”楚叙白冷不丁地点名,屈指在桌面叩了叩,“碗里的鱼丸要凉了。”
他们面对面坐,位置在桌子最边靠窗,由于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属于气压格外安静区,和旁边七嘴八舌的交谈区分隔。他的声音不大,被大为他们起哄喊师兄“文艺青年”的笑闹掩盖,仅彼此可闻。
宋时诺愣了愣,浅淡的眸光从窗外收回,“嗯”了声。
楚叙白表情不变,像看穿了又似只是随口提醒,没有看出。他没多言,细嚼慢咽解决自己的那份。
窗外,小区楼下。不远处的路灯旁——
方才出现在宋时诺视野里的,是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霍逸舟穿着件黑色的大衣,眉目冷峻出色,淡漠的眼神越过纷扬的雪,越过漆黑寒冷的雪夜,专注地直直落在三楼的一扇窗,仿佛透过玻璃,直直望进了窗边人的眼底。
宋时诺知道他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方才却仍心跳骤然一紧,产生了与之隔空对视,受蛊惑的错觉。
或许蛊惑并非错觉。她的注意力确实被分散,难以全然收回。
那道身影就站在车旁,明明可以进去取暖,霍逸舟却偏要站在雪地里,站得笔直,气场阴戾又矜贵,神色专注又深情。
那边,电视台的元旦晚会早已开始。因卫他们聊不尽兴,电视里的声音全作伴奏,无人去看,主持人字正腔圆地读词,宣布到了闭幕的环节,演职人员们集体上台谢场。
陶言喊着“等会儿就新一年新长一岁了”,起身忙着往火锅里下牛肚,偏头见右手边的宋时诺倏忽起身,往门口走去,正在换鞋系鞋带,“诺诺?都要过零点了,大黑天的,你去干嘛?”她惊讶。
“倒垃圾。”宋时诺没回头,语速略快地答,发尾因动作轻晃起,露出白皙的后颈。
“啊?虽然新年新气象是该除一下旧,但可以留着白天再倒呀,而且现在去外面冷.......”
“让她去吧。”陶言的劝阻没说完,被楚叙白淡声打断。
他眸光扫向门口的方向,略略停顿,了然,什么都没多说地又将视线转回,引开陶言的注意,“我们继续吃吧。等会工作群我发红包,先到先得,都记得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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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确很黑,风也很冷。
宋时诺下楼时忘记裹围巾,站在楼道口的那刻迎面有风吹来,她缩了下脖颈,但脚步未停。靠明黄的路灯牵引,她踩着雪,朝那个方向走去——
一开始是小步,随后步伐渐渐变大,由走变为跑,耳边呼呼的冷风将其他声音统统模糊。霍逸舟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有些惊讶、有些不可置信地朝她伸出手,他叫她名字时,克制的、隐忍的,在听到对方回应的瞬间,眼底的霜雪融化,染上灼热的温度——
“诺诺。”他将人接了个满怀,手环抱在宋时诺的腰侧,仿佛抱住全世界般把人抱得很紧,声音因冻太久而略显沙哑,“你怎么会下来?”
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实则是他患得患失,仍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 旧小心翼翼不敢确认,害怕是自己的臆想和眼花。
直到宋时诺抬手,将略带着室内温度未散的手背,贴上他冰凉的侧脸脸颊,闷声道:“霍逸舟,跟我和好,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雪似乎下得更大了些,风刮得更冷,可一滴接着一滴下落的眼泪滚烫,烫得人从舌尖尝到苦尽甘来的鲜血味,烫得人想忍不住蜷起指尖。但霍逸舟环抱着宋时诺,恨不得将她揉碎,夹杂着风声镌刻般坚定承诺,“永远不会。”
没有被爱过的人,连被爱都会痛。只有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坚定的选择才是救赎,原谅我直到现在才明白,我的小天才。
零点的钟声准时敲响,在京都的天空盘旋回荡,将整座城市包裹。能清楚听见各家欣喜庆祝的欢呼声,礼炮与烟花齐鸣,将天空五彩斑斓地点燃——“新年快乐。”
霍逸舟说:“诺诺,我会陪你很久。”
第九十五章得寸进尺
或许是因为心结被化解,情绪大起大落,又或是因为怕宋时诺着凉,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而自己受了冻,隔天,霍逸舟就感冒生了病,还挺严重。
宋时诺去霍逸舟家还外套时,他还正在忙工作开会。说话声从二楼的书房隐约传来,严肃而冷漠,带着感冒的微哑,有些鼻音。大概是对对面的述职不满意,所做的评价皆透出上位者的威严,他简单驳回了方案,对面的汇报人应该是到了Sim,霍逸舟便换了种语言,流畅交流。
他的英文发音很正宗,质感很像读书时充作标准听力的播报磁带。
“昨天夜里就在找体温计,突然烧到了四十度,吃了两片药。我叫他喊医生过来,他不肯,非说是小毛小病,睡一觉就好......”张姨念叨着,盘里切满了水果端来,对宋时诺叙述,“阿舟就是死倔。今早醒来还在咳呢,我说给你打个电话,他又不准,幸好诺诺你过来了。我上去叫他去,正好你们年轻人相处,你帮我看着点他休息,我得出去买菜。”
“不用,我在这等就好。”宋时诺摇摇头,“您买菜去吧。”
张姨顺利得空出门。半个多小时后,霍逸舟的会议声音终止。
隔了片刻,他似屈指抵着唇,发出阵闷闷的咳嗽。霍逸舟推门往外走,他穿着件宽松的居家服,领口未扣满而露出截劲削的锁骨,眉宇拢着层病恹恹的戾气。
他单手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