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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明日。
我坐在约好的雅座中,等柳怜烟来。
身为公主,这是我第一次处理夫君的红颜之事,难免紧张的搓手,心里也七上八下慌乱。
眼看着已经过了午时,我甚至以为她不会来了。
雅座的房门却在这时陡然被人推开。
我下意识抬头望去,可来得人,却是是薛景珩。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我只觉周遭温度骤低,冷得有些瘆人。
薛景珩眸色发寒,嗓音也冷寒:“公主,你今日又趁臣不在,为难怜烟做什么?”
话落,我看到了他身后站着的带刀暗卫,我心猛地一抽。
如此大张旗鼓,就好像我要做什么倚仗权势,欺负人的勾当一般。
他就这么担心柳怜烟,这么爱她吗?
真要说耍手段,谁比得上他心上的白月光?
我扯唇苦笑,声音沙哑:“薛景珩,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更何况,是柳怜烟约我来这的。”
薛景珩却冷眼睥睨着我,黑眸中皆是厌恶:“满嘴谎话。”
“难道不是你想找人毁了怜烟的清白吗?姜琉玥,你让我觉得恶心。”
闻言,我的心如被利刃翻搅撕扯,痛到无法呼吸。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甚至是难以置信,在他眼里我竟是如此恶毒。
突然,一个醉汉被丢了进来,来人一直磕头,不打自招。
“求首辅大人饶命,是公主叫小人毁了柳小姐清白,不然就杀了小人全家老小。”
我耳边嗡声一片,没想到柳怜烟会拿自己的清白污蔑我。
“我从不屑做过这种事!”我反驳。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薛景珩裹着刺骨的寒意的嗓音向我袭来,“若公主再害怜烟,休怪臣替皇家教导公主礼仪,休怪臣无情!”
他在我心上,扎了万千银针,扎戳出个血窟窿。
这天后,我被薛景珩将带回首辅府软禁了起来。
层层侍卫把守在我院外,与看犯人没什么两样。
我看着薛景珩,声音干涩:“成婚三年,你就对我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人心叵测,更何况你是皇家人,臣如何信之!”
音落,房门就被重重关上。
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屋内明明燃了炭火,可我仍旧觉得好冷。
薛景珩冰冷的话在我耳畔不停回荡,寒意却直袭骨髓冷得我止不住打颤。
相识多年,无论是我凛冬施粥,还是用私钱供养贫困学子上学堂,他都该知我本性善良。
我性子虽娇纵任性了些,却极有分寸,否则他也不会接下圣旨娶我。
两年前的官宴上,他还在文武百官面前夸我:“公主性情淑良,待人接物进退有度,实乃贤妻,臣极为信她。”
可现在扯到柳怜烟,他就不信了。
我不知被困了多少天。
每个夜晚,我一直浑浑噩噩地重复着做同一个梦。
梦中,我似被操控,成了薛景珩和柳怜烟婚事上的礼官,见证他们共同缔结良缘,恩爱不移。
直到这天,房门再次被打开,是薛景珩要带我进宫探望母妃。
半个时辰后,永嘉宫。
母妃神色中带着质问:“玥儿,当初是你跪在政务殿外连连七日,才求得你父皇把你嫁给景珩。他未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同他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