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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早睡早起你不听！”
“要你提前准备你不听！”
“要你不要乱跑你就不听！”
“现在好了！”
“等下一艘吧。”
“你知不知道这个考察团的机会有多难得！”
“你不要老是吊儿郎当的行不行啊！”
“别！别骂了！”
宋允良头都要炸了。
他不小心睡过头，导致自己和郑雨萱错过了去倭国的轮船。
“也不知道老唐他们怎么样了？”
“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
郑雨萱坐在港口附近的咖啡厅等下一班渡船。
“你这次见到老爸了没有？”
宋允良端着咖啡凑过去，他本来坐在郑雨萱对面，但是他那个位置视野不好，所以就换了换地方。
“见到了。”
提到家人，郑雨萱难得亲和起来，去倭国前，她提前请假回家探亲。
“你为什么一定要跟过来？”
“我在浦东也有事。”
宋允良发现她不喜欢加糖加奶，便把那些辅料推得远远的。
“我要给家人买礼物，还要考察金管局旗下的浦东证券交易所，就算你不请假，我也会自己来浦东。”
“买的什么？”
郑雨萱很好奇。
“就是手表、糖果、巧克力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就随便买喽。”
宋允良回想起浦东国营的百货商店那么繁华，暗自下定决心，如果衣锦还乡，他要在桑林市建个和浦东一模一样的商场。
“那交易所呢，你考察得如何？”
“还行，大致摸清楚了。”
他交给郑雨萱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
‘公司名称：华夏万锋证券公司’
‘地址：鸿桥18号’
‘注册资本：五千万元’
‘总经理：郑雨萱’
郑雨萱看完，内心不可控的激动起来，但她习惯了不动声色，这是她父亲教给她的底牌。
“你野心不小，居然把公司开在交易所对面，想跟人家打擂台啊。”
“哪有。”
他否认。
“作为华夏的一员，你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跟着国家潮流走，我的字典里没有对抗这两个字，再说，距离近办事方便嘛。”
宋允良贴近她的身体，尤其是说到‘办事’时，他平缓的呼吸吐到了郑雨萱的耳廓。
“五千万不是小钱，你打算怎么筹集？”
郑雨萱心跳狂喜。
如果真有这个平台，她最少能节约二十年。
“我有我的办法，你先说你答应不答应。”
“我的报酬怎么结算？”
她没有直接答应。
“年薪一百万，外加百分之二十的分红。”
“不错。”
郑雨萱主动靠在他肩膀，像情人依附丈夫那样亲近他。
“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想赚钱？”
宋允良笑了，他推开郑雨萱的小脑瓜，郑重的反问。
“赚钱哎，你不喜欢吗？”
“我不喜欢。”
郑雨萱否认后补充道。
“但我对它有不一样的好感。”
“哼！”
宋允良翻了个白眼。
“你还真是个伪君子。”
他望向码头，海面空空如也。
“那就这么说定了，钱一到账你就辞职。”
“辞职不是问题，你还是想好怎么跟穆先生说吧。”
郑雨萱已经脑补出穆瀚东咬牙切齿的模样。
“借他的钱，挖他的人，你是不是跟穆先生有仇？”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允良摆弄她的碎发。
“良禽择木而栖，你签的是劳动合同，又不是卖身合同，他那么大产业的人，还能拦着员工辞职不成。”
“那你呢？”
郑雨萱眼中全是挑衅，她似乎就喜欢用这种攻击性十足的目光去挑逗他。
“你不会离开我的。”
宋允良捏了一把她的脸蛋。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给你的待遇都是最优厚的。”
“我不信。”
郑雨萱试图离开他，却被宋允良反手扣住后脑勺。
“别在用那种幼稚的眼神挑战我了，你也不想现在就被我办吧。”
他第一次这么强硬的跟女人说话，这个女人总是挑起他的征服欲，短短几分钟，他好几次想撕开她的衣服，击垮她高高在上的骄傲。
“你现在行吗？小孩子不要吹牛！”
郑雨萱肆无忌惮地望着宋允良。
如果能激怒他，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行不行你早晚会知道，但是你现在就得知道，挑战我是有代价的。”
宋允良笑得很肆意，自从他离家出走，还没遇上像样的对手。
“忍着点，除非你想让别人看你高潮的表情。”
他忽然抱住郑雨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别人的视角，但郑雨萱知道，自己刚才犯了轻敌的错误。
“别碰我！”
她压低声音呵斥对方，然而来不及了，宋允良的手已经摸到了她最隐秘的所在。
“你！”
“你什么，谁让你今天穿裙子。”
宋允良呢喃的声音在她耳边，如同蛇信，既催眠她，又警告她。
“你别碰我了！”
她喘着粗气哀求。
抱着她的人是个情场老手，在某种程度上，他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身体，如果她的身体是一把锁，那么宋允良就是唯一的钥匙。
“我知道你想激怒我，想看看我到底有多么好掌控，可是你失策了，失策就要付出代价。”
宋允良的手缓缓动作，每次他试图离开，郑雨萱的身体就会贴的他更近。
谁说女人不是下半身的动物。
“声音小点，有人来了。”
郑雨萱呼吸急促，双眼涣散失神，偶尔还会发出类似哭泣的叮咛声，这个动静在安静的咖啡馆相当明显。
不少人纷纷朝他们看过来。
“不好意思啊，她失恋了。”
宋允良单手抱着她，对路过的服务员解释。
服务员看了一眼埋头在他怀里哭泣的郑雨萱，什么也没说，只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宋允良看到后点头如鼓点。
“你！嘶！”
郑雨萱想骂他，结果被宋允良预判了她的想法。
几乎同时，他强行中断了她的思绪。
“允！允良！”
“嗯？”
“我认输！”
郑雨萱越来越难受，她情不自禁的想喊出来，但理性又无时无刻不在制止她，这么多人面前，她不能失态。
“我真的难受！”
她越来越慌，在羞耻与兴奋中挣扎，最后她咬住宋允良的肩膀，用这样的方式阻止自己的声带出声。
“真是对不起了，等上船再补偿你。”
宋允良也喘着粗气。
这场赌局，他也是筹码！发令枪一响，他就在忍耐。
郑雨萱的每一道呼吸都是催情的春药，点燃他的身体，激发他的欲望。
“你真是个浑蛋。”
她大口呼吸，像溺水的鹰。
“给我擦一擦吧。”
他举着湿漉漉的手请求。
郑雨萱红着脸，默默擦拭他的指节，思绪又飘到了某个失控的瞬间。
“我知道你意犹未尽，我也是。”
宋允良握着她的纤纤玉指，在她耳边调笑。
“你！”
“走吧。”
“去哪？”
她羞恨的盯着他。
“买衣服啊，你不能湿着上船吧。”
宋允良亲了她一口。
“我错了，我现在就补偿你，还有三个小时，逛完街，我们就上船。”
“哼！”
郑雨萱夹着腿，明明裙角已经有了凉意，但她就是赌气不理他。
“宝贝，我知道错啦。”
他好说歹劝，才拽得郑雨萱起驾。
女人啊！
就是很难缠。
两天两夜后，轮渡靠岸。
宋允良夹着风衣从通道出来，郑雨萱紧随其后。
“唐老他们呢？”
“他们直接去神奈川了，那里有个重工企业。”
他接过郑雨萱的旅行箱，又塞给她一万日元。
“干什么？”
“帮个忙，路上帮我准备一些给家人的礼物，我家一个大人、四个兄弟姐妹，还有我老家的邻居，是个女孩，一共六口人。”
“女孩？青梅竹马吧。”
郑雨萱话中带酸。
“你说得没错，还真是青梅竹马。”
他大方承认。
“那我是你第一个吧。”
“那又怎么样。”
宋允良漫不经心地在前面走，郑雨萱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我们也去神奈川吗？”
“不去，我们去东京！听说那里有个叫越水重工的，过去看看。”
横滨港口的路人越来越稀少，
他竟然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
“你好，我们去横滨车站。”
郑雨萱用不怎么熟练的倭国话拦了一辆出租车。
“走吧。”
她邀请宋允良上车。
“你会倭国话？”
“实习的时候学过一点。”
宋允良鬼使神差的又亲了她一口。
“我相信，你的未来可期。”
他说完才上车。
这一路并不平静，载他们的司机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有到车站。
“他不会在宰我们吧？”
他坐在后座问郑雨萱。
“看起来像。”
他们用中文对话，司机听不懂，反而继续兜圈子，并暗自窃喜，今天可以早点收工回家了。
“这个王八蛋！”
宋允良骂了一句脏话。
“你告诉他，再兜圈子就送他去警察局。”
郑雨萱逐字翻译，没想到那个司机竟然不以为然的对他们乌拉哇啦的乱叫。
他看明白了，这鬼子欺负他不懂倭国话！
宋允良不等郑雨萱翻译，当场用上自己前世四十年积累的外语痛骂他。
“八嘎压路！”
那个司机突然被骂，脑子正蒙呢，郑雨萱接着宋允良的话头骂道，“就是你这样的人存在，国民的精神才会受到玷污！”
“对不起！对不起！”
司机连连道歉。
他以为他们都是外国人，谁知人家只是心情不好。
“唉，鬼子也不好当啊。”
宋允良正叹息，看到司机又通过后视镜窥视他们俩，他瞪大眼睛怒斥道。
“你这家伙！想死吗？”
“不！不！请原谅！”
见识过年轻男人的凶厉后，司机再不敢回头。
“你也会倭国话？”
郑雨萱暗自感叹，这小子真会扮猪吃老虎，自己真是误判他了。
“就会这两句，还是看动画学的。”
“······”
二人抵达东京后没有直接去越水重工，而是先去了一趟东京越水银行。
华开行放贷后，海秘书就以一泓食品公司的名义委托在安陵市营业的倭国外资银行开了外币账户。
一共一千五百万元，全部换成了倭国的日元。
“宋允良！你干什么！”
郑雨萱看见他用英语命令越水银行的工作人员开设证券交易账户。
“赚你的五千万。”
“你别乱来啊！这些都是购买生产线的专款，你不能挪用！”
她急忙抽走宋允良手里的钢笔。
“拿过来！”
他厉声命令她。
“这种事唐老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又怎样。”
见她不给，宋允良干脆跟工作人员借了一支笔签字。
“万一！”
“你不说就没人知道。”
宋允良吃定她一样。
“七百五十万日元全部做空”
确实，郑雨萱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她只是负责法务的律师，连正式员工都不算。
如果唐老他们在······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让她心脏骤停的可能！
宋允良是故意的！
他故意在出发前脱离队伍，考察才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就是甩开唐老他们。
“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郑雨萱抓着他的手腕质问。
“是的。”
他还记得前世的新闻。
差不多就是在今年九月，倭国的土地价格指数一经发布，其国内的房价就开始跌跌不休，房价和股价指数跌到千禧年也止不住颓势。
这种好机会，他死也不放过！
“我不会让你胡来的！我要告诉唐老他们！”
郑雨萱作势要走，却被宋允良抓住手腕。
“你去吧！只有你能找到他们！”
她无法相信，宋允良的心机居然这么深。
唐老他们在哪？
自己不知道。
也许在神奈川，也许就在东京，不管在哪里，只有宋允良自己知道。
“我会去求助大使馆，他们知道！”
郑雨萱迫切的盯着他，试图让他妥协。
“你听好！”
宋允良不得已吓唬她。
“从现在开始，你什么都不知道！”
“赚了钱，你当你的总经理，我做我的大股东，出了事，你就是不知情的受害者，没人会责怪你。”
“否则，我就反咬你是我的同谋！想想你的前途吧。”
此刻，宋允良把自己当做绑匪，郑雨萱就是他的人质。
“没人会信你，我是被骗的！”
“谁会信，你都跟我上床了，谁会相信你。”
郑雨萱浑身战栗，苍白的脸颊是止不住的恐慌。
眼前的宋允良极度冷漠，不容置喙。
她以为自己是交易的对手，现在才明白自己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七百五十万全部做空日经指数315。”
“先生，您确定吗？”
越水银行的证券经理迟疑着不肯下手。
“确定，你没听错！”
宋允良懒得理会郑雨萱，他盯着工作人员做完这一切。
“你真是个疯子！”
她全身颤抖，脑海中闪过的都是事情败露后自己和宋允良被抓捕的画面。
亲友的鄙视！
父母的失望！
朋友的惋惜！
还有！
路人的嘲笑与鄙视！
郑雨萱死死抓着宋允良，作出最无力的警告。
“你要是害了我，我就杀了你！”
宋允良毫不在意，他扔给她一张纸条。
“日经指现在是1092，不放心就多看看新闻。”
他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