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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看着他,彻底怔住。
那双朝她望来的眼眸里,不再有熟悉的温柔,只剩下淡淡的疏离。
“何欢,我应该很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不会结婚,一开始和你在一起,也是说好的演一出戏。”
一出为了断绝夏云烟对他的念想,而演的戏。
何欢不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你之前要演戏,是为了打消她的念头,我理解。”
“可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如你所愿,正常地开始独立生活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假戏成真?”
“就算你以后要遁入空门,我也可以等,等你还俗,等到你愿意为止!”
她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复,可以让她有一个等待念想的答复。
程北亭直直看着她,眉心皱起,声音冷了下去:“就算以后真的还俗,我剩下的一生也都会奉献给无国界医疗事业,这一点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他提醒道:“何欢,我和你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你不要陷进去了。”
说完,程北亭收回了视线,大步离开。
何欢呆站在原地,看着程北亭离开的背影,整个人笼罩着一层压抑的颓然。
夏云烟的不告而别,带走的仿佛还有他的心。
何欢心里升上一丝怪异,只觉程北亭对夏云烟的感情,似乎不只是小叔和养女的关系那么简单。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头,就被她否定。
以程北亭的性格,他绝不会允许自己跨过那条线,否则在夏云烟十八岁向他表白时,他就会答应,而不是拒绝,甚至远走国外。
想到这,何欢又把心咽回了肚子里,转身离开。
程北亭回到家关上门,才像是被抽干了身上全部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被雨沾湿的额发凌乱的散在额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一丝光线也隐进云层,天色彻底暗下来。
程北亭才像是回过神,拖着麻木的脚步走回房间,打开衣柜门,就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从夏云烟家里拿回来的,是她没来得及送给他的礼物。
他抬手摩挲着衣服柔软的布料,垂下的眼睫里,眸光复杂晦涩。
心底那股密密麻麻的酸疼,怎么压抑也止不住。
从夏云烟离开到现在,他整个人浑浑噩噩,脑海里糟乱一片,闪现过无数的画面。
各种情绪堵在心间,连一个发泄的出口都没有。
这三天,他几乎跑遍了整座临海市,去了每一个夏云烟常去不常去的地方,却都没有夏云烟的身影,就好像她从没在他身边出现过一样。
凌晨,空荡的客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程北亭坐在地板上,身边倒伏着六七个酒瓶。
他手里还抓着一瓶喝到见底的酒,胃和喉咙都像是被火灼烧着,一直烧红了他的眼。
程北亭从来滴酒不沾,身为医生,他需要保持最冷静清醒的状态,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酒精麻痹。
可现在,他没有办法,夏云烟已经长大,有完全属于自己的自由,不再受到任何限制。
他就算想找到她,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敲门声。
程北亭猛然抬头,迷离地眼眸强撑着清醒,想去开门。
他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过,此刻门外站着的人是夏云烟。
可他刚迈出一步,眼前就突然一黑,整个人彻底栽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