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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年刚下高铁,就收到了医生打来的电话。
“周先生,我们发现您的腺体未全部切除成功,需要您过来再做一次切除手术。”
他有些无奈,却也只能再坐高铁回去。
医院。
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冰冷的金属质感让周祈年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在他迈步进去的瞬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走廊的寂静。
“等等!等一下!”
一个女人踉跄着闯了进来,手术室外的灯光照在她慌乱的脸上,赫然是沈凝初。
她双眼通红,一把抓住周祈年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沈凝初紧紧抓住周祈年的手腕,语无伦次地解释:“祈年,那些信……那些信都是你写的对不对?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都是我的错……”
她语速飞快,仿佛要把十年来的误解都在此刻倾诉干净,哀求道:“别做手术,求你了……”
周祈年用力甩开她的手,眼神冷漠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缓缓转身,走进手术室,冰冷的大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将沈凝初绝望的呼喊隔绝在外。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沈凝初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走廊顶灯的冷光照射下来,映得她脸色苍白如纸。
漫长的等待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地对沈凝初说:“手术很成功,标记已经彻底清除了。”
周祈年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内心一片平静,仿佛手术清除的不仅仅是标记,还有他对沈凝初所有的爱恨纠葛。
沈凝初不顾护士的阻拦,冲进病房。
她看到周祈年颈后光洁的皮肤,曾经那里印刻着她专属的印记,如今却彻底消失。
她意识到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祈年,我……”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像是不敢惊扰这脆弱的平静。
周祈年对沈凝初的忏悔和哀求无动于衷,平静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凝初,”他轻轻开口,声音沙哑,“我们结束了,你走吧。”
被强制结婚的AO伴侣,腺体摘除后也自然解绑了。
周祈年早早收好行李定好车票,几天前就和学校辞职,准备前往一座南方山区的大学任教。
他拖着轻便的行李,落地这座地势崎岖,安静又潮湿的城市。
空气中没有扰人的信息素,只有淡淡植物的湿润清香。
小城没有机场,火车站门口也只有寥寥的行人。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戴眼镜的女生站在车边上,认真地捧着一本书翻看。
那女孩抬头看到周祈年,立马走过来。
这时周祈年才看到她的样子,皮肤白皙,黑边细框眼镜之下,一双小鹿般灵动的眼睛,眼角还嵌着枚小巧的泪痣,不说的话,还以为她是个学生。
“您好,是周老师吧。我是西楚大学江稚鱼,学院派我来接你。”
周祈年伸出手和她一握,感到她柔软的手心传来的温暖。
江稚鱼温柔地朝周祈年的笑笑,贴心地帮他打开车门。
“周老师不用害怕跟我独处,我是beta哦。”
周祈年坐进副驾,对扶着车门的江稚鱼笑笑,还学着她的语气。
“不是也没关系,我清洗过标记,闻不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