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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邵衔挑起左边眉毛,闲散地看了谢寄然一眼:“我和你有缘吧。怎么?这么小气?一瓶罐头也舍不得?”
谢寄然眸光加深,却淡淡开口道:“罐头有的是,你要吃就吃;但有的东西,你还是最好放弃。”
宋邵衔锐眼一沉,眉眼浮上一丝怒意:“不放弃,你又能怎么样?”
谢寄然耸耸肩膀,漫不经心地往后一靠:“我记得宋先生是军人,应该不能做出违反军纪的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宋邵衔审视着眼前的男人,眼神犀利。
“意思就是如果宋先生要和我抢,那就势必要放弃掉另一个,你会舍得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打算违反军纪,犯错误呢?”
安迎霜原本就瞪大的眼睛越来越大,谢寄然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和他抢?抢什么?我吗?
宋邵衔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他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他不敢承认。
如今被人一语道破,他不得不真正正视这个问题。
之后的一路上,他都没有再说话。
安迎霜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谢寄然,无声地说:“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谢寄然挑起嘴角,眼梢带笑,没有说话。
安迎霜撅了下嘴,在桌板下方偷偷踹了谢寄然一脚。
谢寄然一脸惊讶,瞪大眼睛,仿佛在说:“简直难以相信你竟然对我做出这样恶毒的举动。”
安迎霜眼睛向上一白,吐了吐舌头。
火车慢慢悠悠晃了一路,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到了江城。
下了火车,没有和二人告别,宋邵衔直接随着部队去了军区。
安迎霜和谢寄然一道回了大院。
接下来的两个月,安迎霜过得很平静,每天都在逗猫和看书之间度过,有时候也会跟着谢寄然穿梭在各大新老建筑之间。
他经常要摹绘各种建筑,安迎霜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看风霜在古砖上留下的痕迹,也看新式大楼拔地而起。
但看得最多的,是谢寄然低头描绘时,认真的神情,和微微轻颤的睫毛。
而安迎霜不知道的是,每当她的目光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谢寄然总是会紧张到手心冒汗。
安迎霜偶尔也能看到宋邵衔,他总是板着一张脸进出安家,和父亲商讨各种事。
在宋邵衔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时候,安迎霜最初还是会有点紧张。
但这种紧张,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渐渐被冲淡。
自从那天火车上,谢寄然说过那一句话后,宋邵衔再也没来找过安迎霜。
安迎霜也逐渐习惯了,她和宋邵衔一点点沦为陌生人。
她的梦里,开始经常出现谢寄然的身影。
但安迎霜决定掐断这种可能性。
她现在,不适合跟任何人谈情说爱。
安迎霜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谢寄然,察觉到这种异常的谢寄然没有去追问原因,他尊重安迎霜的选择。
新的学期开始,安迎霜抛下了暑假的复杂思绪,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的学业中。
上课,做实验,写报告,跟李徽臻打电话,休息,占据了她全部的大学生涯。
几年过去。
1982年,安迎霜以年级第一的好成绩从江北大学毕业。
她拒绝了江城所有大企和科研机构抛来的橄榄枝,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南城的一家科研所。
在毕业那天,杨亦颖拉着安迎霜和莫思洋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你们以后一定要经常来找我!我们要常聚!听到没”
刘燕灵也眼泪汪汪地抱住三人,“好舍不得你们,没想到大学的时光竟然过去得这么快,我感觉我们好像才刚刚入学一样。”
安迎霜也被这种伤感的氛围感染,眼眶通红:“好啦,我会经常来找你们的。你们也不要忘了我。”
几人紧紧地抱成一团。
窗外的夏雨淅淅沥沥,似乎也在为这场告别献上一曲离别曲。
送走了杨亦颖三人,安迎霜最后一个走出寝室。
提着行李来到楼下,安迎霜看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