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10-05 17:51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肖洁终究还是不愿意完全落了面子,也实在是想补偿一下温琬。
毕竟当初的事他们已经查了个清清楚楚,而自己儿子的做法又实在太武断、太过分了。
温琬戳着碗里的米饭,笑笑没说话。
傅谨行擦擦手,弯着一双狐狸眼笑起来。
“肖阿姨,首都太远了,来回两千多公里,我们可不想让眠眠这么折腾,高考要是真恢复了,南大就不错,我可以天天接送眠眠回家住。”
“嘎嘣”
戴睿明手里的筷子被生生捏断。
谢婉栀笑吟吟地帮腔:“我跟老傅都是把眠眠当亲女儿疼爱的,谨行和书宁也都喜欢她,她刚到家那会儿,书宁天天姐姐长姐姐短地追着她跑。”
埋头吃饭的傅书宁,被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同时瞪了一眼。
肖洁笑意不减,看着温琬说道:“那敢情好,顾大哥之前还和阿成定过娃娃亲呢,我瞧着阿峥和眠眠也是蛮般配的!”
第20章
饭桌上顿时鸦雀无声。
谢婉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暗自气恼自己说错了话。
傅长鸣甩甩昏沉的脑袋准备发力找补,却被贺成乐呵呵地按住。
两个老的暗戳戳较劲,两个小的也没放过彼此,恨不能用眼神将对方捅个十七八刀。
傅书宁鼓着腮帮子,东瞅瞅西看看,不敢动、不敢咽,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清澈又愚蠢。
温琬微微一笑,得体礼貌。
“肖阿姨,我之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娃娃亲是封建礼教旧社会的陋习,会阻碍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是要抨击和摒弃的、不可取用的。”
肖洁脸上空白一瞬,随即干巴巴地说:“什么书啊?有点太一概而论了。”
温琬抿了口水,不紧不慢:“《自尊自爱:女性的思想问题纠正》,哦对了,这本书还是戴睿明同志送我的见面礼呢。”
“噗!”
傅书宁眼疾手快地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至于毁了满桌子菜。
傅谨行浑身一松靠在椅背上,嘴角压都压不住。
傅长鸣“嘿嘿”一笑,揽着贺成的肩膀再度举杯:“来来来,老贺,喝酒。”
谢婉栀的笑容重新浮现,姿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披肩。
“哎哟,我觉得这本书说得蛮有道理的,年轻人嘛,就是要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要不我们这些老东西,不是白努力、白奋斗啦。”
肖洁泄气似的夹了一筷子青菜送进嘴里。
戴睿明低着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肖洁见状,有意缓和气氛,连忙说道:“阿峥,你跟谨行也十几年没见了,兄弟两个不喝一杯吗?”
傅谨行礼貌微笑但拒绝:“不了阿姨,喝酒会影响思维和判断,而且眠眠对烟酒的异味很敏感。”
“哗啦”
戴睿明手中的玻璃酒杯顿时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混着酒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一起流下。
烟味可以理解,但酒气……要离得多近才能闻到?
一想到,傅谨行和温琬可能正在交往,可能做哪些亲昵的举动,戴睿明就心如刀绞,几乎无法呼吸,他紧紧注视着温琬,期待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丝的不赞同。
但她没有。
肖洁无话可说,转头看向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语气不知不觉地带上了责怪。
“碎了就别喝了,我看小傅说得对,确实影响思维。”
一顿饭在众人的交谈声中缓缓结束。
第二天一早。
温琬推开阳台的门,正准备拥抱美好的清晨,就看到戴睿明站在楼下,他不知道站了多久,与她对视时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温琬眉头微蹙,拿起小挎包,轻手轻脚地走下了楼。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温琬攥着包走进了假山后的一处凉亭,时间不早不晚,大院里也没有什么人,这难得算个说话的地方。
相顾无言,终究是戴睿明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嗓音嘶哑、低沉。
“你过得好吗?”
答案显而易见,但他还是想听温琬自己说。
只见她点点头,露出一tຊ抹真诚的笑:“我很好,傅叔叔谢阿姨都对我很好,妈妈也醒了。”
她没有提到傅谨行。
戴睿明垂眼遮去眼底复杂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我有话对你说。”
第21章
“我有话对你说。”
两个人异口同声,竟也显得有些默契。
“你先说吧。”温琬伸进包里的手缓缓收回。
戴睿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发夹在掌心摊开,那发夹做工精致,却略微有些旧了,看起来是被人时常拿出来把玩怀念。
“这是原本打算送给你的见面礼,我承认,之前是我对你有偏见,引发了很多不必要的误会,伤害了你,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是我后知后觉,错过了自己的心意,也错过了你,眠眠,我喜欢你,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很难想象这些话居然是从戴睿明嘴里说出来的。
他眉头皱蹙,紧紧注视着温琬,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温琬惊愕地睁大双眼,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戴睿明说他喜欢她?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如果他喜欢她,那些不容分说的偏见、误解和冷漠又算什么呢?前世那些苦苦挣扎自我责问的岁月又算什么呢?算她倒霉?
见温琬怔愣许久,戴睿明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希望,他的心脏在胸膛里剧烈跳动着,几乎要从喉咙里窜出来。
他急迫地期待着,期待着温琬地回答。
而温琬只是摇摇头,虽然在笑,但眼中隐有泪光。
“贺同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她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让戴睿明从头冷到了脚。
他苦笑一声,收回手,下意识地用力握紧,尽管发夹的棱角刺痛他的掌心,但他仍然不愿意放手,只是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可温琬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的脚步立即顿住,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却没有转身。
温琬绕到他身前,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贺家和傅家为她花的每一笔钱,区别是贺家的结算页面夹着几张纸币,而傅家没有。
她拿起纸币递到戴睿明面前。
“在首都的那段时间,你一共给我和妈妈花了一千三百五十六元,这里是八百三十四元,先还给你,剩下的五百二十二,我攒够了寄给你。”
戴睿明的眼眶倏地红了,语气也跟着颤抖。
“你要跟我两清?”
温琬抿了抿唇,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以沉默做回答。
戴睿明不容分说地抓住了温琬的手腕,眼神受伤,他看着她,此刻才觉得无比陌生。
温琬害怕地后退,想抽回手却挣脱不开成年男人的力量。
“戴睿明,你干什么!”
她压着声音质问戴睿明,好看的眉头拧到一起,防备又恐惧。
她在害怕。
她怕他。
得到这个认知的戴睿明,短暂地失去了理智,他不断逼近温琬,将她封锁在自己和假山之间,气息交融,他能听到她心跳如擂鼓。
“你不想欠我的,就能欠傅谨行的吗?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楚,明码标志,那他的呢?他的你又怎么还!”
戴睿明的质问更像是绝望地低吼,宣泄着他内心无处发泄的痛苦。
他的脖子上青筋分明,温琬害怕地闭着眼睛偏过了头。
看着她瑟缩发抖的模样,戴睿明的心就快碎掉了,他拿下她手里的钞票,塞回她的小挎包。
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不要还清,我们要一直牵扯不清。”
第22章
这或许是他有生以来做得最失控的事,说得最狂悖的话。
可他真的接受不了温琬要跟他划清界限。
他一直都知道,人一旦有了感情,就多了牵挂,这是个很复杂的东西,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个人问题,直到遇见温琬,他才看清自己。
可他不知道的是,感情不只会让人后悔心痛,还会让人变得胆小怯懦。
他看着温琬,想说的话就哽在喉咙里,却怎么也问不出那句——
“你想跟我两清,究竟是因为你想,还是因为傅谨行。”
他不敢问,他怕自己被判死刑。
掌下的肌肤温润细腻,戴睿明挣扎良久,后退一步放开了温琬的手腕,那一节雪白之上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