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9-17 17:10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小小的许惠安也因为这个好消息,被免去了一顿责打。
在许惠安还是个无忧无虑少女时,迟少珩便开始接受部队里的军事化训练。
头一年还好,后来便成天早出晚归,慢慢地都不回家。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一身青紫的伤。
许惠安那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少珩哥哥,要和自己的父亲走上同一条道路了。
一天,迟少珩在深夜回了许家。
十六岁的少年正自己咬着衣服上药。
第38章
常年的训练让少年人已初具成年男子的模样。
腹部的肌肉因疼痛绷紧,可偏偏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莫名有种冷峻的野性。
那时的许惠安穿着白色的睡裙,站在迟少珩的房间外。
夜色中,好似泛着一层莹白的光。
她探着脑袋,不敢太靠近。
迟少珩很快注意到了她。
“惠安,怎么站在外面?”
许惠安眼眶红了一圈,慢慢地蹭了进来。
她拿过桌上的红花油,放在手上搓热了,轻轻揉上他青紫的地方。
“少珩哥,你要保护好自己,看到你受伤,我会受不了……”
迟少珩想说,这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可看着许惠安闪着泪光的眼睛,他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迟少珩下意识地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他说:“好,我会的。”
夏日的夜晚并不安静,蝉鸣、与时不时飞过的鸟,扑棱着翅膀的声音,从窗外而过。
和迟少珩的内心一样喧嚣。
……
迟少珩考上了军校,却选择直接进入部队。
他更想成为与他亲生父亲一样的特种兵。
在部队的两年,迟少珩便完成了多次困难的任务。
与特务作战周旋,解救人质,解决闹市区的混乱……
桩桩件件,都让他在部队内如虎添翼,成了最年轻的特战任务组队长。
与许惠安长久的分离,总会让他想起少女那双带着光亮的眼睛,和润亮的嘴唇。
可他人的嫉妒,却给了那时意气风发的迟少珩当头一棒。
“你有什么本事!你不就是靠着许家平步青云,领了队伍里绝大多数的功劳吗!”
这话说得失之偏颇,但确实戳到了迟少珩内心的痛点。
他的父母是许司令的战友,他才能被领回许家照顾,而不是和那些去福利院的孤儿一样。
就好像,他的生活,从头到尾是被人情世故偷来的。
迟少珩将拳头捏得吱嘎作响,却说不出一句话。
和他一组的队友立马帮腔道:“嘿!话可不能这么说,少珩也是因为有经验才能完成任务,他军队的测试能作假吗?你也不看看他各方面的成绩多出彩!”
“军队里凭的是个人硬实力,人机会多也是靠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完成得好也是他个人能力优秀,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迟少珩沉着脸色,上前一步揪住那人的领子。
“部队里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没我中用啊。”
这话说得张狂,可他自己却知道,他心里没几分底气。
在那之后,他想要摆脱许家,更想要摆脱那个纯粹的许惠安。
所以他“反抗”的第一步,就是同意了兄弟的关系介绍,和谢雪枝相亲。
两人顺理成章地成了男女朋友。
谢雪枝温柔体贴、说起话来轻声细语,什么都好,就是和许惠安给她的感觉大不相同。
当时的他,也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身旁谢雪枝的手。
谢雪枝对这千年寒冰的融化很是惊喜,便笑意盈盈地挽紧了他。
而下一刻,他就看见了马路对面,许惠安那张失去了色彩的脸。
非常奇妙。
隔着人群和车辆,他仍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的泪水。
第39章
这好似是上天对他逞强的惩罚。
迟少珩心慌一瞬,可到底还是没追出去。
“怎么了,少珩?”
一旁的谢雪枝问他。
“没什么。”他平静地说,“看见了一只差点被车撞的猫。”
谢雪枝在一旁吃惊地四处张望。
迟少珩没再说话,将她拉走。
之后几次迟少珩从军校回许家,总能看见许惠安闷闷不乐的。
两人相当有默契,很久没说过一句话。
吃饭时,许惠安总是会率先吃完,然后一言不发地上楼。
仍然坐在餐桌上的迟少珩就会听见许母和许父的交流。
“惠安那孩子,每天从学校回来之后就把自己闷在房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许父呵呵一笑:“女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心思,你个当娘的,就别操心了。”
许母嗔怪地瞪他一眼。
又转过头来问迟少珩:“少珩啊,你从小就和惠安亲,你知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迟少珩状似无意地吃着饭,抬眼回道:“我也不知道。”
其实只有迟少珩知道,这和自己有关。
他一直知道许惠安对自己的心意。
他也知道自己对许惠安的心思,根本算不上清白。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
二十一岁的许惠安好像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少珩哥哥有了其他重要的女人。
可以与他正常地交谈,不再回避。
迟少珩却有些怅然若失。
就在这不久后,谢雪枝找到了他。
女人漂亮的眸中含着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少珩,我感觉你其实根本不喜欢我。”
她说得没错,迟少珩只能沉默。
谢雪枝有些不甘地咬着自己涂满口脂的红唇:“既然如此,你也不能怪我喜欢上别人。”
迟少珩也没有挽留,点燃了一支烟,又点了点头。
遗憾多少是有点,但更多是无法面对自己的不堪。
他利用别的女人来让自己转移对许惠安的感情,这太可耻了。
后来,他就听说了谢雪枝和自己战友在一起的消息。
半年之后,战友说,自己要摆脱家里带给自己的条件,更要着证明自己的能力,决定去援疆,从基层做起。
谢雪枝和战友的婚姻并没有影响他和战友之间的感情。
迟少珩拍了拍战友的肩膀,说:“在边疆等我。”
那时的迟少珩,也想迅速地摆脱许家带给他的荣光。
他不想总活在“许司令的继子”的光芒下,所有的一切都被归功于这个身份。
所以他在一月一次回家的假期里,向许父提了援疆的事情。
许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一定想待在海市。”
迟少珩惊讶于许父知道自己所想,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谢谢您,父亲。”
那是去援疆的半年前。
许家也只有许父一人知晓。
迟少珩有时候会想起许惠安那张暗含期望的脸,和那张欲语还休的唇。
相安无事的半年后,迟少珩却在部队接到了来自边疆的电话。
他的战友身子骨太弱,到边疆后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战友的妻子谢雪枝,正怀着他的遗腹子,独自在边疆生活。
第40章
他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这消息的冲击力太大。
以至于在一次任务完成后,放松了警惕,没有注意到屋中的煤气罐。
当时,许惠安已经在海市师范学校就职。
而那次的任务地点,正是海市师范职工宿舍下的保安室。
爆炸发生的前一刻,迟少珩被冲过来的许惠安救了一条命。
代价,是她的一条腿。
爆炸的冲击很大,迟少珩昏迷了快一日。
醒来之后,他便守在了许惠安的病床前。
好消息是没有生命危险,坏消息是她以后没有办法正常行走了。
他垂眸看着病床上许惠安苍白的脸。
终身的残疾,为了他。
许惠安醒来后,第一反应是问他怎么样了。
看见迟少珩在自己旁边,放心地勾起了一个清浅的笑。
这笑实在令他心碎。
而后,她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流泪。
那时的许惠安,好像对自己的状况已经有了预见。
可心痛之余,迟少珩发现自己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