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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郗窈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始终想不通到底是谁动的手。

忽然听见外头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她便奇怪道：“这个时辰，是哪家成亲？”

春英出去打听完，一脸古怪地道：“姑娘，是华府在办红事，聂公子要迎娶余姑娘呢！”

“什么？”姜郗窈大吃一惊，这算下来才没几天，两家的婚事就办成了？

余雅晴的嫁妆或许早年就开始积攒了，但是大件总要花两三个月来打造，精致的头面少说也要大半个月才做的出来，这婚事也太赶了一点。

姜郗窈疑惑，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又或者，聂睿羽害怕到手的官位要被革掉，为了仕途，便匆忙草率地迎娶余雅晴，好让余大师出手帮忙？

春英也想到如此，嘟嘴道：“那聂公子真是个没骨气，之前瞧得一本正经的模样，为了仕途二话不说就娶了余姑娘。不过余姑娘居然没拒绝，肯嫁到华家来，真是奇怪。”

要是她，宁愿削发做尼姑，也不要跟那华夫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是受罪，还不如在尼姑庵里吃斋念佛！

“胡说什么，姑娘家留着不嫁人，余大师的脸面也不好看。”姜郗窈叹了口气，不管是被迫的，还是无可奈何，余雅晴嫁过去只怕心里要不痛快了。

一个姑娘家，婚事从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远远见金夫人和金琳打扮精致，匆匆在婆子丫鬟的簇拥下出了厉府，姜郗窈不由诧异：“她们这般匆忙是去哪里？”

春英从端砚那里打听到不少事，哼哼道：“不是去华府参加宴席又是去哪里？听说聂睿羽是举人老爷，虽然官至从九品，是最低等的职位，却架不住有个好岳父，余大师在皇上面前都能说得上话呢，她们哪能不去巴结一番？”

“你这张嘴，真是越发口无遮拦了！”姜郗窈睨了她一眼，春英摸着鼻子讪笑。

“姑娘就饶了我吧，我就是不喜欢她们四处巴结的嘴脸。”

姜郗窈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回去继续把最后的两个书笺好好做完，送去了子衡院。

厉晗正一面品茶，一面独自下棋。

姜郗窈的棋艺有限，却也能看出这盘棋很是错综复杂，不是一般的棋局。她知道厉晗的棋艺不逊，没想到居然这般厉害。

她愣是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头绪来。

厉晗不过抬手，漫不经心地下了几步，姜郗窈倒是回过味来了，赞叹道：“大少爷真是好棋艺，这么难的棋局，几步就解开了。”

她不会下棋，眼力倒还不错。

厉晗抬头看过来，微微笑道：“今儿跟华姨下棋如何了？”

姜郗窈每天跑去月夕院跟华月喜下棋，连厉大少都知道了，她不由红着脸道：“又输了，反正一次都没赢过。”

“想不想赢？”厉晗把黑白棋子分开，一一放好，指着对面道：“我来教你。”

“不用，我就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也不至于让二太太在院子里太闷。”姜郗窈摆摆手，示意春英把木匣子递上来：“这是我新做好的五个书笺，还请大少爷笑纳。”

端砚接了过去，便给姜郗窈送了茶和点心来，带着春英退得远远的。

茶点都上好了，姜郗窈不好立刻离开，只好硬着头皮坐下，拿起一颗白子，随意放在一处。

厉晗看见她放的地方，都是妙极，有些诧异，认真了些许。

没想到不过十几步，姜郗窈就走得乱七八糟的，完全看不出章法来。

“不算，这步不算，让我重来吧。”姜郗窈睁大眼，水汪汪地看向厉晗，挡着他的手就想悔棋。

厉晗忍不住好笑，没想到姜郗窈的棋品这么差，只好妥协：“就这一步。”

“嗯，”姜郗窈欢天喜地琢磨了新的一步，没多久又想悔棋。

厉大少更无奈了，抓住她捣乱的小手道：“棋子不是这样下的，从这里，到这里，你仔细看明白了。”

他从头开始两人的对局，换了几步，就让姜郗窈的棋子活起来了。

姜郗窈认真地记下，赞许道：“大少爷果然厉害！”

“这算什么，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小玩意罢了。”厉晗落下一子，忽然问道：“听闻华府今早有喜事，没有给你下帖子？”

“没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华府娶亲。”姜郗窈的注意力都在棋盘上，绞尽脑汁琢磨着该下在哪里：“华夫人肯定不会下帖子给我的，更别提二太太了。”

就算下了帖子，估计也到不了华月喜的手里。

“聂公子之前曾来提亲，转眼就娶了别的姑娘，你要是觉得不痛快，便叫人悄悄去捣乱一番好了。”厉晗一边品着香茗，一边随手下了一子，说得风轻云淡的，仿佛不是去闹腾别人拜堂成亲，而是送个礼一样。

姜郗窈好笑地摇头：“没必要，反正对我没好处……我下好了，轮到大少爷了。”

“好，”厉晗没再多说，飞快地下了一子，便看向对面蹙眉深思的姜郗窈。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似乎又长开了一些，下巴的圆润少了，瞧着有些鹅蛋脸的感觉。

黑漆漆的双眼里，时而欣喜，时而黯然，时而发亮，时而沮丧，变换得极快，所有的心思都明明白白地袒露出来，让人一眼就能看清。

姜郗窈勉强下了几子，就只能丢盔弃甲投降了：“大少爷，我认输了……”

她抬起头，见厉晗正含笑紧紧盯着自己，目光灼灼，不由有些羞赧和尴尬，匆忙起身道：“我就不打扰大少爷，先回院子去了。”

不等厉晗开口挽留，姜郗窈一溜烟地跑走了，好像身后有猛兽追着她一样，春英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

等姜郗窈回到院子，她抚着胸口喘气，春英早就扶着墙腿脚无力了：“姑娘怎、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姜郗窈摇摇头，讪笑着。她本来好不容易用平常的态度来对待厉晗，免得彼此尴尬。起初还好，直到厉晗的眼神似有质感一样落在自己身上时，自己想继续装作不知道实在太难了。

看来厉大少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根本不让自己有反对的机会。

姜郗窈张开手躺在床上，轻轻吁了口气。

她想要逃开，只怕要难了……

第六十九章为妾

姜郗窈趴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冷不丁春英匆匆忙忙地闯进来，甚至磕上了桌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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