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03 15:49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宋明美红了眼圏:“你居然打我?”
卫绮霜呼吸急促,却没有半点愧疚,甚至觉得这巴掌还不足以抵消心头的愤恨。
可宋明美的话偏偏戳中了他心底的伤口。
自己的忍耐、后悔和眷恋,对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的确没有任何用。
宋明美怅然一笑:“我到底哪点不如她?就因为她和你一样是医生,就因为她是英雄吗?”
卫绮霜收紧了手,咬牙切齿:“你哪点都比不上她。”
说完,他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离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宋明美两腿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她抽噎着,任由泪水湿透脸颊。
皑皑白雪在阳光下闪着星辰般的光辉,卫绮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路上,充血般的双眼里满是痛苦和煎熬。
他弄丢了毕寒柏,甚至连她在被病毒折磨时写给自己的信都没留住。
“对不起,对不起……”
卫绮霜自言自语着,只觉视线内所有的事物都开始天旋地转。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时如利刃划破周遭的宁静。
伴随着路人的尖叫,卫绮霜抬起头,一辆失控打滑的轿车朝自己冲来。
他眼眸一震,双腿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恍惚间,卫绮霜好像看见了一个白色身影拦在自己面前。
耳畔也传来一声熟悉的嘶喊。
“绮霜!”
第十七章 梦和现实
“嘭——!”
一声巨响,轿车撞上了卫绮霜身边的路灯。
撞得头破血流的司机惊魂未定地看了眼几乎报废的车头后晕了过去。
路人见状,慌忙上去帮忙。
见司机昏迷,卫绮霜又倒在雪地里,忙报警打急救电话。
医院,病房。
护士穿梭在病房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吊瓶的药水随着时间一滴滴落下。
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的傅母坐在病床旁,心疼地看着还在昏睡的卫绮霜。
即便没有意识,卫绮霜的眉头还紧拧着。
他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傅母凑近一听,只听见他在叫“寒柏”。
她瞬时红了眼,心里就像被压了块大石头般难受。
“寒柏!”
一声沙哑压抑的疾呼,卫绮霜猛地睁开眼。
他目光迷蒙,仿佛还没从刚刚那个有毕寒柏的梦境走出来。
傅母握住他冰凉的手:“绮霜。”
卫绮霜眸色亮了亮,有些木讷地转过头:“妈?”
傅母哽咽了几下,尽力放轻了声音:“人死不能复生,你得保重自己身体,不然寒柏也会难过的。”
闻言,卫绮霜心头一窒。
想起了失去意识前看到的白色身影,还有毕寒柏那像从很远地方传来的呼唤。
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欣喜:“妈,寒柏还在,她还在!”
傅母一愣,疼痛的心升起丝惧意。
难道因为受不了毕寒柏去世的打击,卫绮霜出现幻觉了吗?
她不忍去戳破卫绮霜的喜悦,但还是一字字道:“寒柏已经去世一个多月了。”
卫绮霜唇角的笑容一僵。
昏迷前的声音和傅母的话相互交错,让他几乎分不清梦和现实。
良久,他挣开了被傅母握住的手:“她活着,我知道。”
傅母看着他执着的模样,也难说出什么劝慰的话。
吊完两瓶药水后,卫绮霜说什么都要回办公室。
主任亲自过来劝他:“虽然现在医院缺人手,但以你现在的情况还不能继续工作,等你病好了,才能更好的医治别人。”
卫绮霜摇摇头:“我已经没事了。”
即便嘴上这么说,但他脸几乎病成了青白色。
主任没办法,只能说:“如果沈医生在,她也会劝你多休息。”
听到这话,卫绮霜神色一怔。
趁着他愣神,主任让傅母送他回家。
傅母道了谢后扶着卫绮霜离开了医院。
而回到家,傅母被一团糟的屋子吓了一跳。
卫绮霜有点轻微洁癖和强迫症,就算是一张床也会整理的不留一点皱褶。
可想起他和毕寒柏离婚后那几天,傅母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她把卫绮霜扶回床上,默默地收拾起房间。
卫绮霜望着天花板,全神贯注地尝试去听毕寒柏的声音。
可整个屋子除了傅母整理东西的细碎动静,只有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
他不相信那是他的幻觉,毕寒柏一定还活着……
半敞的门被风吹开,桌上的纸条如羽毛一样被吹到了窗台。
卫绮霜愣了瞬,立刻下床赤脚跑过去。
但晕眩感就在他即将靠近窗户时如浪潮扑来,他两腿一软朝前摔去。
“嘭”的一声,卫绮霜整个人倒向敞开的窗户。
第十八章 无助
“绮霜!”
毕寒柏的声音伴随着寒风扑在卫绮霜的脸上,吹醒了他恍惚的意识。
他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悬在窗户外,右手被大惊失色的傅母牢牢攥着。
傅母吃力地将他拉回来,悲怒交加:“这可是九楼,你不要命了吗!”
卫绮霜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张自己写给毕寒柏的纸条,面色发怔。
他抬头望着满眼泪水的父母:“妈,你听见寒柏的声音了吗?她刚刚在叫我。”
闻言,傅母心底狠狠一抽。
她抑着疼痛,蹲下身轻声道:“你听错了,刚刚是妈在叫你。”
卫绮霜眸色一暗,没有反驳解释。
他靠着墙,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
那就是毕寒柏的声音,他没有听错。
傅母别过脸抹去泪水后才把卫绮霜重新扶到床上躺着,看他睡着了才放心去继续收拾东西。
直到做饭间隙,傅父打来了电话,询问卫绮霜的情况。
傅母声音微哑:“绮霜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得看着他,免得他做什么傻事。”
傅父叹了口气:“寒柏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你也尽量少提寒柏。”
傅母嗯了一声,转头望了眼房间:“我想等绮霜缓过来后给他介绍个女孩。”
听到这话,傅父却很不赞同:“从他离婚后,这话你都说了三四回,他哪次同意了?”
“这次不一样,有个人陪着他总归是件好事。”傅母顿了顿,又补充了句,“寒柏也会这么想的。”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针,床头柜上的水正冒着热气。
熟睡的卫绮霜紧蹙着眉,呼吸时轻时重。
恍惚中,他又一次回到了四年前的民政局外。
毕寒柏清澈却没有一丝挽留的眸子望着自己。
他攥着离婚证和毕业证,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只能无言转身离去。
他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
每当数到五,身后的毕寒柏一定会追上来牵住他的左手。
可这次卫绮霜已经数到了十一,数到声音都开始颤抖,左手还是没有传来熟悉的温暖。
他猛地停住脚步回过头,可身后早已没有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
“寒柏?”卫绮霜瞬时觉得心被生生挖去了一角。
突然,周遭陷入一片黑暗,耳畔响起了心跳声和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卫绮霜在漆黑的四周慌张地找寻,他红着眼大声呼唤:“寒柏!寒柏!”
陡然间,心跳声被心电仪冗长的嘀声取代。
刺破耳膜般的声音夹带着嘈杂的哭声似乎在宣告一个生命已经陨落。
卫绮霜心底一颤,撕裂般的痛苦融进血液,流到了身体每个角落理整家獨費付βγ。
“绮霜!绮霜!”
傅母焦急地推着不断叫着“寒柏”却就是醒不来的卫绮霜。
终于,在她给卫绮霜灌了口温水后,人才逐渐清醒。
卫绮霜缓缓睁开眼:“妈……”
傅母强忍着眼泪,将他轻轻扶起:“吃了饭和药再休息,听话。”
卫绮霜望着她,通红的眼中竟满是孩子般的无助:“妈……”
从他生父死后,傅母就再没见过他这样。
她抚着她湿润的眼角:“妈都知道,妈都明白。”
卫绮霜紧握住傅母的手,再也无法克制地痛哭起来。
“我对不起她……我想她……”
第十九章 烟火
新春佳节,只是由于疫情,街上的人并不多。
卫绮霜坐在阳台,墨眸中映着不远处的烟火。
“咳咳咳……”他咳嗽了几声,整个胸腔仿佛都跟着颤抖起来。
傅母走来将毛毯盖在他身上:“你病还没好全,回屋吧。”
卫绮霜却没有动,只是望着远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