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4-02 13:51 | 栏目: 校园鬼故事 | 点击:次
宋衍年从客卧搬回主卧。
每晚的牛奶强迫我灌下去。
我趁他不注意跑到马桶旁,吐了个干净。
被他发现后,捏着我脖颈后方的软肉,像是我喂烧麦鱼油一般,强硬地再次灌进嘴里。
我哭得满脸都是泪,撕心裂肺地捶打在宋衍年身上。
他用铁链子拴住我双腿,在我身上留下数道难看伤疤的时候,我都没这么哭过。
他不还手,任凭我打骂。
许是嫌我的哭声太过吵闹,宋衍年将我抵在沙发上,执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打疼了吗?」
疯子,宋衍年就是个疯子。
一边囚禁着我,一边还摆出这般温柔的模样,他到底为什么这样?
我仰头凝视他,嘲讽的笑意在嘴角蔓延,似要戳穿他虚伪的面具。
「你不跟我离婚,是怕抛妻杀子的丑闻,影响你公司的发展吧。」
宋衍年定定地望着我,轻嗤一声。
「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你大费周章控制我,给我下药,不就是为了以后名正言顺给姜江让位吗?」
他长久地凝望着我,蹙着眉,目光无奈又茫然。
最后掌心落在我头顶,揉了揉。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
我被压抑已久的情绪控制,猛地挥开男人的手。
掀起棉质睡袍,露出手腕上还未散去的深紫色针孔。
「你在给我注射什么药?」
这是我第一次直白而露骨的直接戳破宋衍年的秘密。
他却没有我想象中的气急败坏。
指腹缓缓落在针孔的位置,心疼得仿若在触碰一件稀世之宝。
声音掷地有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清晰。
「是让你镇定的药,我怕你伤了自己。」
他竟然承认了。
我一直以为,宋衍年怕跟我离婚会瓜分财产,想用药物控制我的精神,诬陷我患有精神类疾病,光明正大地离婚。
或者他本身就是个十足的变态,他白天伪装成正常人,却将最黑暗隐晦的一面留给我。
男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专注的甚至可以称之为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色。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种种后,我竟还愿意相信宋衍年。
「那你囚禁我,伤害我,也是为了我?」
我的语气算不上友善,讥讽意味满满。
宋衍年将我搂进怀里,长长叹出一口气,语气充满无助。
「简简,我从未伤害过你,从未有过。」
不同于我常年冰冷的四肢,男人的怀抱热烈又滚烫。
却又危险得让人丧失思考的能力。
12.
宋衍年将大部分工作搬回家里,出门的时间大大减少。
只要宋衍年在家,我必定会被他控制在视线可触及的范围。
吃饭、睡觉、办公……无一例外。
我仿佛变成宋衍年的随身挂件。
迫不得已每天面对他这张脸。
他在一旁开视频电话会议,将对面做报告的经理骂得狗血淋头。
经理仿佛丧失语言能力,除了「好好好」,说不出别的词。
肚子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基于宋衍年的淫威,没有一个佣人敢上来叫用饭。
「饿了?」
宋衍年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揶揄的笑意。
匆匆交代两句后,结束会议。
我仿佛感受到屏幕前的人,劫后余生的欣慰。
今天张妈做了我爱吃的豚骨面,酸酸辣辣的口感是我往日最爱。
却在舀起一口汤的瞬间,胃部翻起一股恶心感。
我抚了抚胸口,强压下不适。
可能是最近一段日子,催吐留下的后遗症。
我没当回事,却在接下来几天再次发生。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心中算着例假的日子,越算越糊涂。
我的例假一向不准,没什么参考价值。
宋衍年今天难得没在我面前晃悠,我向佣人询问他的去处。
我去了楼顶的阳光房内。
在宋家,除了宋衍年,没人能进去。
有钱人都有些见不得人的隐私,我并不感兴趣。
晚上的时候,我当着宋衍年的面,又吐了。
「要不要让许潍过来瞧瞧?」
许潍是宋家的家庭医生,也是宋衍年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
长期服用的药,被注射的药剂,很难说没有他的功劳。
他手掌在我后背轻轻拂过,却让我感觉脊背发凉。
他不会要这个孩子的。
我漱了漱口,不敢抬头看宋衍年的眼睛,用自以为平顺的口气说道,「不用,只是催吐多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心中却惶恐不安,不知道平日里的药剂,是否会对胎儿不利。
几日后,宋衍年的特助上门。
他离开的脚步,很焦急。
应该是公司有事情需要他坐镇。
临走前,男人在我脑门上落下一个吻,语气缱绻温柔。
「乖乖在家,等我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我没有回应。
宋衍年也不恼,像先前千百次一样,揉了揉我脑顶的头发。
他乐此不疲,我却歪着脑袋躲开。
佣人跟在我身后,保持一米的距离,根本没机会找到宋衍年给我服用的药。
我借口要休息,支走身后的尾巴。
潜进宋衍年先前住的卧室。
里头干净明亮,冷白色系的装饰,跟他的人一样。
床头放着一张相框,里头笑颜如花的女孩,是我。
大学毕业,穿着学士服拍的照,摄影师是宋衍年。
房间一览无余,能藏东西的抽屉里零零散散,放着几样眼熟的物件。
都是我在他生日时送的礼物。
,,23 岁毕业,用第一份工资买的袖口。
,24 岁本命年,送的传说中本命年的吉祥三宝。
,26 岁新婚第二年,是一块轻奢品牌的手表。
,27 岁的生日,我们大吵了一架,可以理解为我单方面地歇斯底里。
我仔细翻了翻,没发现 25 岁的生日礼物。
努力回想那年跟宋衍年一起过生日的记忆,却连丁点零星的片段都想不起来。
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隐约觉得,生日缺少的那一年记忆正是他变得如此陌生的原因。
宋衍年长待的几个房间,都被我翻了一遍。
一无所获。
我想放弃的时候,想起那间被上了锁的阳光房。
绕过佣人的视线,我踏上了顶楼。
跟印象中的记忆出现些许偏差。
我记得这里原来种着不少名贵花种,闭上眼,仿佛能感受到空气中飘浮着的淡淡花香。
如今却空空荡荡地放着几盆野蛮生长的千岁兰。
据说千岁兰是永不落叶的珍稀植物,生命力极其顽强。
走道尽头有一间安了密码锁的铁门。
我尝试了宋衍年的生日,公司上市的日子,都没打开。
五次机会被用掉四次后,我想放弃了。
再输错,触发报警装置,宋衍年会发现的。
脑海中却闪过一串日期。
鬼使神差按下密码。
门开了。
竟然是我跟宋衍年领证的日子。
屋子里很昏暗,厚重的窗帘隔绝屋外的阳光。
我没有找到开关,只能摸索着前进。
耳边传来脚步声,是佣人上楼了。
我迅速抓起近旁一张宋衍年 4 大小的纸张,藏进口袋中。
退出房间,关上门。
扶着快速跳动的心脏,回到卧室。
颤抖着展开纸张,铺平被褶皱的边角。
是一份多年前的报纸,字迹开始泛黄。
我心里闪过一丝失望。
却被封面黑色加粗的大标题,吸引了注意——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昔日恶魔惨死狱中。
等我想仔细阅读正文内容。
宋衍年冲进了房间,夺走了我手中的报纸。
打火机点燃后,瞬间消失得只剩下一地残渣。
「简简,捉迷藏的戏码好玩吗?」
我怎么忘了,这个家里到处都是摄像。
三楼当然也不例外。
13.
最近我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时从傍晚睡到第二天的清晨。
整个人依旧感觉疲乏困顿。
我将一切归因于肚子里的小生命。
直到那天我迷迷糊糊中,摔碎了玻璃杯。
看着地上散落的锋利碎片,身体仿佛失去控制一般,不带一丝犹豫划向手腕。
我看着镜子里癫狂的模样,陌生的好似从未认识过自己。
在急促的脚步声中,我再次失去意识。
醒来时,窗外下起暴雨。
窗户被拍打在墙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宋衍年起身关起窗户,转头瞧见醒来的我。
呼喊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许潍,她醒了。」
我第一时间将手放在小腹位置,好在没什么异样。
费力地转了转脖子,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鼻尖。
脑海中最后一抹记忆,停在我拿玻璃碎片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抬了抬手,伤口处被仔细包扎着。
我蹙着眉,想不通当时为什么要对自己下狠手。
难道是被宋衍年关傻了?
还是他的药效终于起作用了?
许潍走进病房,拿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睛,语气不善。
「记得我是谁吗?」
我轻轻瞥了他一眼,哑着嗓子开口。
「庸医。」
许潍清澈透亮的眼眸挑了挑,朝一旁手足无措地宋衍年道。
「暂时死不了,但还是要找到发病的原因,从源头上杜绝才是最好的治疗方法。」
男人眸光深深,眼里有一层未散尽的薄雾。
缓缓点了点头。
许潍突然提高音量,将宋衍年的手臂举到我视线能触及的地方。
「宋衍年,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的!」
「你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她,你要是死在她前面,到了地狱能安心吗?」
「你为了她受伤流血,人家给你好脸了吗?」
手臂上一寸长的伤口皮肉外翻,暗红的血渍已经凝结,伤口像是利器划伤。
宋衍年简单包扎后,拉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一双黯然无神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我,没有说话。
我干涸的嘴唇,张了张,想问他手臂上的伤,最终还是转换了话题。
「你不问我为什么自残吗?」
宋衍年倒水的动作怔了怔,无神的眼眶中出现一抹异色。
「你……你记得?」
我不应该记得吗?
他扶我坐起来,让我后背靠在他胸口,力道轻柔地喂我喝水。
「简简,你还记得出事前,发生了什么吗?」
嗓音低哑,带着一丝颤巍巍的试探,生怕一个不小心触碰到我崩溃边缘的情绪。
宋衍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温水入喉,缓解我干涸到沙哑的声带,整个人变得暖和起来。
「不记得了,只觉得头很疼,身体不受控制。」
出事前,我还在偷偷翻他的卧室,想偷溜进阳光房找寻他的罪证。
这些都不能说。
他会生气的。
「宋衍年,我是不是病了?」
我喊着他的名字,语调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正常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的身体,或者是精神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他将我圈入怀中,滚烫的泪水滑落进我宽大的病号服里,滴落在消瘦的锁骨位置,却像在我的心上砸出一个窟窿。
「是我不好,简简,是我没保护好你。」
雷在低低的云层中轰响着,闪电用耀眼的蓝光,划破黑沉沉的天际,明明震耳欲聋,却抵不上伏在我颈窝间哽咽地哭泣声。
心像被荆棘刺穿,我还是没法对宋衍年狠心,哪怕他已经将我推入无边深渊。
「我还没见你哭过。」
「简简,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哭过很多次。」
「……」
16.
出院当天,刚好是宋衍年的生日。
他妈妈来了。
宋母不喜欢我,从宋衍年第一次带我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