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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忘不掉,沈梨初跪得那么干脆,像玫瑰整朵整朵地绽放。
那个倔强的背影,也正是他无法割舍这段感情的理由。
季砚声扣紧手掌,用力到指节泛白,才将胀痛的心艰难地镇压回去,恢复了古井无波的面庞。
他薄唇轻启:“这与你无关。”
想到什么,他又轻笑了声:“如果我让医院辞退你,你就不会恨沈梨初吗?”
“不会。”护士目光坚定,一字一顿,“我从不把痛苦转嫁到无辜的人身上。”
短短一句话,却在季砚声心中掀起骇浪惊涛。
直到护士离开,他都没缓过神。
这时,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季先生,您寄存在银行保险柜的物品已经到期,您什么时候有空来取?】
季砚声眼睫微颤,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深邃的双眸。
他驱车前往,拿到的是三样东西。
一顶珍珠浮雕蓝宝石皇冠,一双雪花烫钻的水晶高跟鞋,还有一枚璀璨夺目的钻戒。
无人知晓,三年间,季砚声从没忘记沈梨初的生日。
他知道她醉心于蓝色的典雅,也知道她最喜欢的公主是灰姑娘,更知道自己欠她一场美满的婚礼。
可他跨不过心底那道坎,也没法劝自己放下愁怨。
所以这些礼物,宁愿在保险柜藏匿了年复一年,也无法送到沈梨初面前,向她说一句生日快乐。
季砚声收回思绪,本想把东西扔掉,可最后却又仔细收好。
他正想去医院问问沈梨初的情况,腰际却被突然环住。
季砚声剑眉微蹙,并不喜欢突如其来的触碰。
轻而易举地推开那双手,转身的一瞬,却看见泪眼涟涟的姚婉。
“砚声,你怎么不来陪我?”
“明天就要手术了,我好害怕。”
听着女人委屈的控诉,季砚声却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后撤半步,声音淡淡:“姚婉,等你痊愈后,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
“我们的关系,仅限于朋友。”
姚婉的哭声霎时止住,陡然染上震惊:“什么?砚声,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她指尖颤抖着攀上季砚声的小臂,扯出一抹强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可季砚声只是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面无表情:“之前是我越界了,我很抱歉,可毕竟我们没真的发生什么。”
顿了顿,他沉声道:“我只是想借你报复沈梨初罢了,记得她生日那天你穿的裙子吗?其实那是我想送给她的礼物。”
姚婉一时愣住:“砚声,你忘了吗,我是你的初恋啊!”
季砚声的沉默让她顿时慌了神。
她讨好般拉住季砚声的手,企图唤起他的记忆:“是沈梨初拆散了我们啊。”
“别自欺欺人了。”
季砚声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平静地抽回手:“当时季家落难,你离开的原因,我心知肚明,无非是怕我拖累你。”
“现在我也利用了你,算是扯平了。”
“我知道你在外面欠了赌债,这张卡算是谢礼。”
“我和沈梨初的事,以后你不要再插手。”
在姚婉惨白的脸色中,他转身离开。
迈巴赫上,他握着方向盘失神,一通电话却突然打来。
“季总,好消息!小姐醒啦!”
11.
话落,季砚声浑身的血液都接近凝固。
猝不及防的惊喜,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难以置信。
季知甜苏醒,是不是意味着,他和沈梨初三年的爱恨纠葛,可以就此翻篇。
他们冻结的关系,也终于可以重新迎来春天。
他下意识掐了自己一把,才勉强从震惊中回神。
季砚声清晰记得,自己上一次情绪波动,还是向沈梨初求婚成功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