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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厌一个没拿稳, 手里的罐头掉回箱子里。
只是遇到蛇?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池鹿,沈听迟的声音已经插进来,“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池鹿在箱子里翻找,除了生活用品, 箱子里还有泡面和牛肉干, 和她最爱喝的果蔬汁。她头也没抬, “当时来不及打给你们, 事后再说也没有必要啦。”
黎厌打量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下意识道:“怎么没必要了。”
池鹿扭头过来,眨眨眼,“?”
他怎么关心起池鹿来了?黎厌反应过来, 不自在地辩解,“我们被组成了一队, 互相发生了什么意外总得说一声吧, 要是影响了后面的比赛怎么办。”
池鹿拿着果蔬汁站起来, 认真道:“其实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不当队友的。今晚的投信就是你的机会。”
见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厌一愣。
“别愣着了,搬箱子吧。”沈听迟催促道。
帐篷旁搭建了临时的冲淋区,两间隔开的小木屋。池鹿忍受了一整天身上的脏污, 领完物资就迫不及待去冲了个澡。
睡衣套装是节目组发的,米白棉麻款式, 男女生都一样,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女款多了胸垫。
不过这衣服也太大了。
池鹿从木屋出来下楼梯时, 过长的裤腿差点把她绊倒, 她蹲下来挽了几挽,才又往下走。
好歹是好一些了, 但不多,连拖鞋都不跟脚,她一路走得歪歪扭扭。
【宝宝你是一只笨笨企鹅】
【之前觉得池鹿好作惹人烦,现在只想给当时的自己一耳光,妈呀太萌了】
【鹿妹看着娇气,其实每个关卡都没拖后腿诶,贼靠谱的】
池鹿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走到帐篷一角的空地。
这里的水龙头装置取的是地下水,和他们晚上打回来过滤饮用的水不同,含盐量很高,只能用来冲个手。
罩衫和裙子下午都划破了,池鹿打算出岛就扔了,可是这吊带背心她实在很喜欢,索性带过来洗洗。
她到时,那里已经有人在搓揉衣服,脚边还放着一块肥皂。
对方身上的衣服尺码看着比她大多了,却还十分合身。
只是微透的料子,棉布下深麦色的紧窄腰肌因为躬身的动作紧绷着,看得很是分明。
池鹿抬脚走近,“靳尧洲?”
“你也在洗衣服呀。”
一道娇俏悦耳的声音落在他头顶。
靳尧洲抬起头来,待看清池鹿的扮相后,不免想笑。
她娇小的身体像被装在了巨大的筒子里,就很像商场扮演吉祥物时刚脱下头套的小人,宽大的裤腿挽得极高,裤腿下那截莹白的脚踩着一双丑丑的大码拖鞋,一圈都沾了泥。
衣服都只穿高定的女明星,何曾这样朴素过。
此时,那张素而艳的脸却还凑近了,眨巴眼睛恼怒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
靳尧洲低下头,三两下将衬衫拧干,“没什么,我洗的差不多了,你先洗吧。”
池鹿“嗯”一声也蹲下来,手刚伸过去,被淋得一哆嗦,“嘶!水好冷。”
靳尧洲想起来她还病着,简洁道:“毕竟是抽上来的水。”
池鹿适应了几秒,重新把衣服伸过去。
见她不熟练的动作,靳尧洲疑心她还没在这样的环境里洗过衣服,停下欲走的步伐,打量起来。
就见池鹿对着衣服上的一个泥点子,较劲地搓了半天。
以这个速度,靳尧洲疑心她一件衣服要洗半小时。
靳尧洲无奈低下身,手指了下被她揉成咸菜的衣服。
本来只想着给女孩示范正确的姿势,可当她歪起头,宽松的领口不受控制的滑向一边,一抹若隐若现的雪色撞入他眼底。
池鹿还丝毫不觉,“嗯?干嘛?”
靳尧洲僵在原地,漆黑长眸垂下。
好一会,他沉声道:“……我帮你洗吧。”
几分钟后,靳尧洲盯着掌心那团衣物怔神数秒,没想到池鹿真的答应下来。
他以为她会嫌弃的。
毕竟曾经,在剧组里经过他手的防晒衣由助理再递给池鹿,她就以保镖在外暴晒肯定有汗臭味为由,穿也没穿就当场扔掉了。
靳尧洲挪开眼,抖了抖衣服在水龙头前冲洗起来,即使不去看,多年在野外洗漱置换衣物的经验也能让他清楚的知道哪里是领口,哪里是下摆。
他洗得很快,从下往上,何况那上衣才一点点大,掌心一合就拢住了。
靳尧洲从来没有想过,比他尺码小如此之多的衣服,穿在女孩身上竟也刚好合身。
泥点褪入水流被冲走,靳尧洲也洗到了最上方。
指腹沾了肥皂水,重新捏住衣物,他和往常一样搓洗着,手指却突然深陷在一团极其柔软的海绵里。
靳尧洲手指顿住,瞥回一眼。
香皂是他自己洗外衣的用的,很粗劣的薄荷香在他的衣物上可以保留几天,此时同样香气的肥皂水,也慢慢被那双海绵垫吸入。香气深浸,垫子吸水回弹,已经变成他两只手都拢不住的大小。
靳尧洲蓦地让他想到刚才不经意的那一眼,喉头微紧。
他又再次瞥开眼,洗衣的动作明显加快起来。
三五分钟就洗完了,但靳尧洲却热得背上却出了一层薄汗,莫名的燥意萦绕在他周身。
于是,观众们看着镜头下的男人又去了木屋。
【脏脏包怎么又去冲澡了】
【洗吊带洗热了,你们懂的,别说靳尧洲,我刚才都看得小脸一黄,池鹿身材太好了吧】
【晾衣绳洲哥的黑衬衫和鹿妹的白色吊带晾的好近,幻视一些事后了】
【靠!!靳风玉鹿的cp粉发言好虎啊哈哈哈哈我喜欢】
【别人都开始投信了,二十分钟了,保镖哥还没洗完啊?】
黎厌拿高信纸,念出上的字,“那个Ta是谁?今天的你,最想对那个Ta说什么?”
他顿了顿,低声道:“能不写么。”
池鹿笑了下,“不写的话,万一你还跟我一组怎么办?”
黎厌:“……”
他晚上的话又不是那意思。
虽然跟池鹿当队友不是他本意,但这一天下来成绩也不错,池鹿为了不麻烦他跟沈听迟还差点被蛇咬了。
他上节目之前只是想着,要是池鹿还是目中无人随意发火的个性,她进一寸,他也一样。
却没想到几年不见,女孩性子软得像兔子。
他进一寸,她退一寸,他才没那个闲心继续欺负她。
何况她白天画小人说他很凶,晚上就说男生下头行为是脾气太凶,不就是在暗指他?
黎厌拿起笔,冷冷道:“我无所谓啊,你难道想跟我一组?”
池鹿咬着笔扫他一眼。
黎厌也才洗漱不久,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他随意抓着擦拭额头滴下来的水珠,此时银灰发尾有些湿濡的贴在后颈,湿垂的碎发显得那张冷硬锐利的面庞柔和了些许。
像炸毛小狗变成了顺毛狗。
“嗯哼,我也无所谓啊。”池鹿耸耸肩,“那就看缘分啦。”
她起身出帐篷,沈听迟也正好进来,他扫过她手里捏着的粉色信封,和她单薄的一身,目光稍顿,“外面降温了,风很大,信我帮你投吧。”
池鹿犹豫了下,“信需要和昨天一样放在对应的筐子里吗?”
沈听迟失笑,“不用,今天大家洗漱完太晚了,还有一组在录单采,信要投在同一个信箱,晚上节目组再把各自收到的信放在帐篷外的筐子里。”
“哦。”
池鹿这才把信递给他,小声道:“谢啦。”
沈听迟转身就走,拿着信很快到了投信区,只是投信的那刻,他指腹捏紧信封一角,摩挲了几下。
池鹿刚才的反应,就已经印证了这封信并不是写给他的。
至于会是谁,不言而喻。
沈听迟眼中划过几许深意,如果放任两个人这样多次的锁定下去,那就意味着他能接触到池鹿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现在是他需要池鹿,哪怕是为了争取这个对戏演员。
信封进洞,发出一声闷响。
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席卷了沈听迟。
【鹿妹是投给了保镖哥吧?是吧?】
【目前为止收信最多的是盛总的两封诶!感觉今天也是,没想到霸总在节目里也依然抢手,无人超越】
【下一次比赛的组队是看互投吗,好怕狗节目组突然想什么新花招】
【我大胆猜一下,路一妍汤宪双箭头,池鹿靳尧洲双箭头,盛我暂时想不出他给佩瑶还是淼淼,但影帝肯定给淼淼了,然后黎狗大概率弃权】
【救命,能不能眼睛一睁就到明早】
……
清晨,熹微天光破开云层,森林里的生灵还沉睡在一片宁静中,节目组的高空广播就已经响了。
【各位嘉宾早上好,请于收信篮领取你们昨日收到的心动信封。】
汤宪是第一个跑出来的。
他出帐篷第一件事就是去翻门口的收信筐,果不其然,筐子里飘出一篮一粉两封信,他和路一妍又一次互投了。
看到这一对cp依旧稳定上分,弹幕数也开始肉眼可见的剧增。
【让我看看沈听迟写给谁了】
【池鹿呢池鹿呢,宝宝怎么还没醒,快起来收信啊】
【盛书禹组的帐篷打开了!是林佩瑶啊啊啊你快开篮子啊,我要急死了】
【歪个题外话,昨晚盛和林在帐篷里都没咋说话,我觉得盛书禹大概投给安淼了】
【笑死,靳尧洲的床还直接跟安淼隔了八丈远,两人像拼租的室友】
【我去!安淼也出来了!这是什么修罗场】
话音未落,林佩瑶和安淼都已经走到了帐篷外。
她们一前一后,连动作都差不多同步地伸手打开了筐子。
两封信落到了林佩瑶脚边。
而安淼那边,只有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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