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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欢妤只觉得脑海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父亲向来健康得很,怎么会突发脑溢血呢?
“张姨,帮我打电话给阿靳,就说我爸爸出事了……”
顾不得深思那些,宋欢妤语气急切。
整个京市只有陆靳能做高风险的脑科手术。
宋欢妤急急地起身,抬眼却愣住了。
张姨没有动作,有些为难地开口:“夫人,先生作为病人亲属,不能参与您父亲的手术。”
听着张姨的话,宋欢妤脚步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就听到张姨的声音缓缓响起:“除非您和先生离婚,不然……。”
一瞬间,宋欢妤只觉得冷意浸透了全身。
医生不能参与亲属的手术?
宋欢妤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痛,喉间一阵气血翻涌,随着咳嗽,涌出一股腥甜!
“夫人!”
张姨一阵惊呼,慌忙伸手将人扶住,“您没事吧?”
宋欢妤强压下咳嗽,抬头看向张姨:“我爸现在在哪?”
“您父亲现在还在先生的医院,但是没有医生敢……”
张姨越说越小声,宋欢妤却听懂了她的意思。
陆靳不能做的脑科手术,更没别人敢做。
宋欢妤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刚刚陆靳离开时的异样也在此刻有了解释。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收回离婚协议书。
原来不是不想离婚,而且想用这件事情威胁自己离婚!
宋欢妤深吸一口气,艰难开口。
“我,要和陆靳离婚!”
听到宋欢妤的话,张姨一愣。
“夫人,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张姨看着她,满脸心疼。“当初和先生结婚,您有多高兴,我都看在眼里。”
张姨从进宋家开始就照顾宋欢妤,结婚之后更是跟着宋欢妤到了宋家。
她有多喜欢陆靳,张姨都看在眼里。
宋欢妤苦笑了一声:“陆靳这样做,不就是想逼着我离婚,好给安宁让位吗?”
她不想妥协的,可宋家收养了她十年,是她生活长大的地方。
生命垂危的,是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
宋欢妤没时间再想关于陆靳的事情,她对张姨说。
“一会我写一封信,你带着百寿图一起送到温家温夫人手里。”
“为什么?”张姨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宋欢妤要自己现在去温家。
但宋欢妤却没空再解释,强撑着无力的身体走进书房拿出纸笔。
信上,她一字一句地写出自己才是温家女儿的真相,还细细地道出了那玉坠的隐秘设计。
如果温夫人能相信她,哪怕陆靳这边行不通,自己还能给父亲留下最后的保障
她细心地折起纸张,交给了张姨。
随后她心急如焚地前往医院。
漆黑的夜,浓稠如墨。
宋欢妤一路朝医院赶去,从前并不长的路,在此刻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等终于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无数黑衣保安将手术室围得水泄不通!
宋母看到宋欢妤出现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她双眼红肿不堪,话都说不清楚。
“他们……不让,不让老宋做手术,也不肯,他不放人……”
宋欢妤脸色铁青,来不及想其他的,快步朝大门走去。
但刚到门口,却被人拦下。
陆靳身边的助理看着宋欢妤,面无表情:“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陆靳呢!你让他出来!”
面前的人不为所动,宋欢妤着急不已。
“我是宋欢妤!”
但陆靳身边的助理怎么可能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他一字一顿:“您现在还是陆主任的妻子,作为家属,他必须回避这次手术!”
宋欢妤愣了一下,心里酸涩不已。
曾经她盼了很久,希望被人承认是陆靳的妻子,是陆靳的人。
但现在,她宁愿自己不是。
“陆靳给我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我宋欢妤,现在只是宋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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