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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禹特别强调了“民族舞”。
纪晚言想起来了,那天在温泉酒店时,他提起过,这次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对民族舞非常感兴趣。
看来就是眼前的“何老板”。
“幽兰剧团?”何肆果然来了兴致,“我以前经常去看你们剧团的演出,不过最近两年感觉演出少了很多,也缺了点新意,都是老旧的做派,渐渐地我也就不去了。”
丁小甜立马巴结道,“以后何老板不用亲自去,想看什么舞,跟我说一声就是,我上门来跳给你看,绝对让你满意!”
明明是对艺术的欣赏,被她说得仿佛是买卖交易一般。
真是玷污了剧团!
纪晚言看不下去了,甩开时辰海的手,走了过去。
“何老板说得对,对于观众来说,审美疲劳是对一个东西失去兴趣的开始,对剧团来说,如何进行更新换代,也是一大痛点,尤其像幽兰剧团这种老牌剧团,更是存在着管理者思想僵化的问题,必须及时注入新的血液,才可能让它起死回生。”
纪晚言一番话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何肆表情一变,盯着纪晚言看了一会儿,“这位小姐是……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何老板你好,我也是幽兰剧团的舞蹈演员,主攻芭蕾舞。”纪晚言不卑不亢地做着自我介绍。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演员也能对剧团的发展有这么深层次的见解,看来你也是个做管理层的人才呀。”何肆夸了一句。
“何老板过誉了,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热爱的事业,在什么都不懂的人手中消亡罢了。”
纪晚言垂眸,说到这个,心里又烦躁起来。
见他俩聊得开心,丁小甜可不乐意了,走过来挡在纪晚言前边,“何老板,纪晚言是个跳芭蕾舞的,和你的喜好不符,你要是想看舞蹈表演,还是找我比较好,我更适合。”
何肆笑笑,“其实所有舞种我都喜欢。”
这不是今晚的重点,礼貌的几句客套后,他看向顾清禹,“时总,咱们开始吧。”
品酒会正式开始。
时辰海找自己的狐朋狗友喝酒去了,在他们面前炫耀完自己的女伴后,乐得找不到北,几杯酒下肚,整个人晕晕乎乎。
顾清禹和何肆在聊正事。
“何老板,你觉得我之前的提议怎么样,其实你的红酒庄在整个龙城都非常有知名度,如果能利用起来,是一块非常有价值的沃土。”顾清禹转动着手里的红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我懂时总的意思,”何肆点点头,“你的提议我确实感兴趣,但同时也有担忧。”
他朝人群中看过去,早已经不见了纪晚言和丁小甜的声音。
“你的女伴所在的幽兰剧团,曾经是龙城最红火最赚钱的存在,可如今也日益衰败,这种走进某个密闭的场所安安静静看舞蹈表演好几个小时的活动,已经不是现在浮躁年轻人喜欢的娱乐方式了,连老牌剧团都在亏损,我不觉得我的红酒庄场地上再做个舞台,能和他们对抗,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
顾清禹笑笑,“何老板,你知道的,我也是个商人,不赚钱的事儿我自己不会做,我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市场调查,舞蹈演出这个行业,仍然有非常广阔的市场,只是缺乏一个契机,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摸到那个契机。”
何肆和他碰了一下杯,开了句玩笑,“怎么,想当这个行业的救世主?”
“倒也没有那么伟大,或许……是想满足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顾清禹笑着,实话实说。
何肆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
聪明人之间谈生意就是这样,永远留一个话口,不把话说死,不明确地表态,任何时候都可以推翻重来。
不过,顾清禹并不着急。
想做的是个大项目,不是一朝一夕,一场品酒会就能搞定的。
得慢慢来。
纪晚言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没敢在宴会厅多待,客套着抿了几口后,便跑到了后边的休息室带着。
想要躲一躲。
她给自己灌了大半瓶水,想用这种方式来冲淡胃里的酒精,或许可以清醒一下。
本想安安静静待一会儿,没想到丁小甜推门而入。
四目相对,纪晚言不想理她。
她却凑上来,“姐姐这是怎么了,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看着我,是忘了咱们之间的姐妹情分了吗?”
“姐妹情分?”纪晚言冷笑,“是谁在仲冬办公室里和他商量着卖剧团的事,还说要把我介绍给时二少,这样他就能多给剧团一笔钱,你可真行啊丁小甜,没想到我用真心换来的,竟然是你这种出卖我的‘好妹妹’。”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的好姐姐,”丁小甜走到纪晚言身后,伸手拂过她的发梢,“我这是为了你好,仲冬卖剧团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反抗不了,而且你也知道他觊觎你很久了,你难道希望自己成为他案板上的肉?与其被他玷污,还不如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时家二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那你呢?”纪晚言厌恶地推开了她的手,“顾清禹是你的选择?”
丁小甜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我也得为自己找点退路不是吗。”
纪晚言觉得眼前的人无比恶心,不想和她待在一起,转身要出去。
丁小甜却拦住她,变了脸色,“纪晚言,你别装清高了,总是在外人面前强调你是我的恩人,你想要的不就是我对你的感恩戴德吗,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真正的姐妹了?当初带我进剧团,只是想让我当你的垫脚石,用我来衬托出你的高贵,我是什么,你的洗脚婢吗!”
她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
纪晚言后退了两步,“你疯了吧丁小甜,我不喜欢你对我感恩戴德,但如果你想恩将仇报,我也绝不会惯着你。”
“是吗,那就试试看,究竟谁能成功,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这种事,我的好姐姐做得出来,身为妹妹的我,自然要跟上!”
丁小甜冷笑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她一步步往后退,突然伸手,将桌上的一瓶颜料红酒打翻在地。
那是一瓶年代久远非常昂贵的红酒,落在地上后溅起酒渍,沾上了旁边椅子上的一条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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