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2-17 15:50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你刚来,四爷有些脾性还不知道。”
天市低声道:“他不愿意听的,一句话都进不了耳朵;他愿意听的,谁也拉不走。”
见他还瞪着两只眼睛不明白,天市又道:“咱们做下人的,小主子高兴才是头等大事,别的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过了一会,付家的人远远找来。
那仆妇轻浮的在四爷脸上摸了一把,笑眯眯道:“遇上我,是你的造化,记住了就受用一辈子啊,我的亲亲好外孙。”
天市一看那女人动手,吓得赶紧冲过去,把四爷抱走。
他跟在他们身后瞧得很清楚,四爷的眼睛一直望着那仆妇的方向,一眨也不眨。
这时,付家人也瞧见了苗圃里的仆妇,你问我,我问你,都问这仆妇是哪里钻出来的?
小裴爷已经听懵了,“难不成那仆妇不是付家人?”
太微摇摇头。
“后来这人呢?”
太微咬笔写了三个字:骂、打、赶!
家里莫名其妙跑出来个疯女人,付家的几个下人一拥而上,骂的骂,打的打,把女人赶出了宅子。
那女人头发被扯下来一绺,花也掉了,袖子也被撕坏了,脸上一左一右都是巴掌印,狼狈的不像样子。
偏她还咯咯咯的笑着,一边笑,一边还手舞足蹈的跳起舞来,像个疯子一样。
“太微,当时朱旋久几岁?”
太微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六。
六岁?
仅仅六岁就能记住疯女人的疯言疯语?
“朱青,喂点水给太微,让他先歇一歇。”
陆洵之吩咐完,扭头看着殷九龄,刚要说话,小裴爷像支箭一样冲过来。
自己过来还不够,还朝李不言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过来听听。
李不言真是无语了。
这人半个时辰前和她吵架,还指天发誓再不理她,这会又招她过去?
小裴爷有点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去就去。
大侠我心里好奇着呢!
四个脑袋凑一块,小裴爷立刻说话:“这个付姨娘有些邪门。”
陆洵之:“我觉得她是故意等在付家的吧?”
李不言:“她说的多半是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殷九龄:“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懂这些歪门邪道,又是女人,会不会就是刑家人?”
卧操!
卧操!
卧操!
四个人,八只眼,眼里同时冒出一个信息:刑家和朱家难不成有仇?
陆洵之当机立断:“得派人再去一趟五台山东台顶。”
小裴爷一想那老和尚的德性就头疼,“他不肯说真话怎么办?”
“简单。”
殷九龄冷笑一声:“你拿着庚宋升的调令,看他说不说。”
真聪明!
也真缺德!
小裴爷立刻走到太微的桌前,拿起桌上的笔,开始奋笔疾书。
写完,掏出随身带着的官印,哈了几口热气,“啪”的一声,把自己的官印盖上去。
见歪在太师椅里的太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小裴爷把纸折起来,冷哼道:
“大人我想办法把那疯女人给找出来,朱大哥,掏钱。”
朱远墨支着耳朵,把四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银票。
小裴爷接过银票,打开门走出去,招来黄芪一通叮嘱。
黄芪的心比黄连还苦。
才回来,又要去,再这么下去,他索性也在东台顶出家得了。
“多了的银子,统统归你。”
黄芪一看那几张银票,足足有一千多两,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这是趟顶顶肥的肥差啊!
他赶紧把银票塞进怀里,冲一旁的丁一道:“我不在,护好我家爷。还有,一个字都不能漏,回来统统要说给我听。”
丁一:“……”
剩他一个人看大门,怪冷清的。
……
裴笑回到屋里,冲殷九龄他们一点头,表示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三人同时举起右手,同时翘起了大拇指。
裴笑心头那个得意啊。
看到了吧,关键时候还得靠他小裴爷!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太微的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小裴爷就是帮他把脉的裴太医的儿子吧?
裴家是世医之家。
傅大人的底细,他也听牢头说起过的。
内阁大臣傅道之的小儿子。
两人都围着那个叫殷九龄的姑娘转,是不是就意味着那殷九龄是真的有本事?
这一幕,落在傅而立的心里,也是另一番光景。
这才多久啊,老三、明亭就和殷九龄主仆熟悉成这样?
一个说上半句,一个接下半句,四人言谈举止间的默契,谁都插不进去。
第六百一十八章杀念
四人都坐回原位,朱青也趁机换上新纸。
陆洵之见太微歇得差不多,又问道:“从付家回去后,朱旋久有什么变化?”
太微低头写:“整理。”
陆洵之:“他把从疯女人嘴里听到的,一一整理下来?”
太微点点头。
陆洵之:“他整理的东西,你看到过没有?”
太微点点头。
陆洵之:“是什么?”
太微写:“害人。”
果然都是些害人的邪术。
陆洵之:“在他书房里没有找到这个东西。”
太微写:“三月,烧。”
陆洵之:“他研究了三个月后,就把那东西烧了?”
太微点点头。
陆洵之目光看向朱远墨,“这一下算是水落石出了。”
朱远墨正要说“是”,却听殷九龄低低道:“查到那疯女人,才能真正的水落石出,那疯女人多大年纪?”
“太微。”
陆洵之忙问道:“那疯女人多大年纪?”
太微想了想,“三、四十。”
朱远墨的脸色微微一变。
三四十?
那就和祖父年纪差不多。
难不成朱家和刑家,还真有什么关系?
这时,只听陆洵之又问:“后来,你们还有没有见过那疯女人?”
太微摇头。
陆洵之:“朱旋久是怎么盯上太太毛氏的?”
太微低头写道:“解签。”
陆洵之:“毛氏在戒台寺,找了了和尚解签的时候?”
太微点头。
那天小四爷没让他们跟进去,他和天市就等在殿外头,恰好听见了了和尚帮太太解签。
这时,他和天市都已经学了一点皮毛,一听这命格,立刻就竖起了耳朵。
小四爷从殿里出来,天市把太太的生辰八字说给他听。
小四爷立刻就让天市去打听太太的来历。
“后来呢,朱旋久是怎么做的?”陆洵之问。
太微咬笔写道:“研究。”
陆洵之:“研究太太的命格?”
太微点头。
陆洵之:“那么三老爷从马上摔断了胳膊,也应该是你们做的?”
太微脸上露出些羞愧。
正是他和天市做的。
方法很简单,找个要饭的小叫花,给他一两碎银子,等马飞驰而过的时候,扔只破鞋子过去,马保证受惊。
“那么……”
陆洵之缓缓吸口气,“洛阳灯会上和太太的偶遇,也是你和天市事先安排的?”
太微点头。
不仅偶遇是他们安排的,就是那只老鼠灯,也事先做了手脚。
老鼠灯的骨架是用水泡过的,那水里撒了用太太生辰八字制成的符咒,太太只要路过,就一定能被那灯吸引住。
他只需要在边上,守株待兔就行。
兔子等到了,根本逃不脱。
且不说四爷那副皮相万中无一,退一万步,就算太太瞧不上长相,也还有种情蛊在等着她呢。
小裴爷读完最后一个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殷九龄身上,眼中的敬佩几乎要呼之欲出。
太神了。
竟没有一样是料错的。
殷九龄心里却没有半分高兴,低声道:“问问他,还害过什么人?”
陆洵之刚要扭头传话,太微已经低头写字了。
显然,他听到了殷九龄的话。
“老……太……太!”
小裴爷读出三个字,朱远墨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
他顾不得身上的水渍,直冲到太微面前,颤着声问:“老太太也是他害死的?”
太微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写了两个字:尸石。
朱远墨惊骇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
小裴爷一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事情小不了,忙问道:“朱大哥,什么是尸石?快说说。”
“百年老坟边的石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沾了尸体的死气。”
小裴爷浑身起鸡皮疙瘩:“然,然后呢?”
“把这种石子放在病重的老人身边,会加速他的死亡。”
说到这里,朱远墨面色骤然一凛,忽的蹲下来,直视着太微的眼睛。
“可是我,可是我……”
太微看着他惊恐万状的神情,得意的一边点头,一边“啊啊啊”大喊。
朱远墨一屁股跌坐地上,差点昏厥过去。
这世上没有几个小男孩是不爱玩小石子的。
他也是。
从各处淘来奇形怪状的小石子,当成宝贝一样揣在口袋里,有时候还送给这个,送给那个。
他记得他送了老太太一堆小石子,老太太没舍得扔,就让下人放进庭院的花坛里。
而那堆小石子正是天市和太微,给他玩的。
老太太本来就时日不多,暮气很沉,再一沾死人的气息……也难怪她过世前,毫无征兆,几个儿子一个都没有送到终。
“啊啊啊……”
朱远墨拳头捶打着地面,叫得比哑巴还要惨。
简直就是歇斯底里。
付姨娘去世的早,老太太就是朱远墨嫡亲祖母,虽然待他不像亲孙子那般亲,但好吃的,好玩的从不少他的份。
朱远墨怎么能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帮凶。
殷九龄听不下去,“明亭,扶他起来。”
小裴爷去扶,哪里能扶得动。
傅而立赶紧过来帮忙,两人一左一右架住,才把人扶到了椅子里。
“他动老太太,可是怕老太太吹枕头风,夜长梦多?”
太微看着殷九龄,用力一点头。
两个儿子一前一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