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19 08:54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我心想:应该不至于,陈望只是在养伤,又不是死了。
他都能发消息骂我,不至于说不上话了。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陈望的一条消息。
【上午会有一位陈秘书去你们单位对接情况,他是我叔叔的养子。你不用刻意瞒,也不用什么都说。我休息几天就会重新接手】
消息是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原来陈望早就已经提醒过我了,我却没看到。
辛苦他打这么多字,得多累啊。
我想了想,自已好像也没说什么。全程都在应声,全是客套话。
我赶紧回过去一句【已经见过了,一切顺利】
我回到办公室,快中午了。
但我没什么胃口,对着电脑发愁。
周四市里领导要来参观,听报告。
简单解释一下,这场意外的发生,影响肯定是不好的。
但不是光陈望和华西不追究了,我们就没事了的。
我们研究所是事业单位,理论上,事业单位对外与企业法人合作并接受赞助的所有项目,都是要经过层层上级审批的。毕竟,我们的研发成果属于国家。
如果企业的政审不能通过,随便跟谁合作,拉投资,那还不都乱了套了?
当然,为了缓解研发压力,上级是会给我们每年一定额度的外投资引入权限。
华西生态度假村的立项,不仅是以人与动物自然和谐相处为宣传点,甚至带动其他部门的科研普及。类似于度假村水质报告的权威出具,植被种类的特殊保护,牵扯的其他兄弟部门也很多。
现在因为一个宣传片的拍摄,牵出来一头长颈鹿,把人伤成那样?
任何一个不在当局内知晓来龙去脉的,我想他们的反应应该都是跟沈七夜一样。
这是多么令人无语,又贻笑大方的事?
如果那些大领导们觉得很不体面,说不定直接把我们动保研究所的权限给摘了。
对华西来说,人家是来投钱买名声的,投谁不是投?
林业局,水利所,土壤地质局?非得死磕一个动物园么?
我挠头,挠得快头秃。
外面同事陆陆续续出去吃饭,我隐约听到议论。
话题难免落在我身上,尤其是那个“正儿八经说”的王庆尤。
他消停了一阵后,原本也不再跟我为难了。
但我知道那都是冰山下的火山,我一出事,他首先蹦最高。
“我早就说了,这项目不靠谱不靠谱。那个姓陈的懂什么?明显就是要捧女明星。这种男人,走到哪,眼睛肯定都只是盯着圈里最漂亮的女人。不信你们看他跟姜缦那个眉来眼去的样?”
我心里难受,可是却连冲出去跟他理论的心情都没有。
嘴长在人家身上,我没把事情处理好,还说不得了么?
我写不下去报告,也没心思吃饭。
随手拉开抽屉,我看着我爸的照片。
他生前就是个特别有勇气的人。
我一直以为他把我教的很好,在他离开之后,我有勇气面对自已的生活,也有勇气回到我一直不太喜欢的妈妈身边。
才发现,生活给予的回馈,远比你自已想象中的要丰盛很多。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第131章 谁干的
是我妈打来的跨国视频。
“妈,你那边都几点了?还不睡?”
“那不是你整天忙,只能我迁就你?”
我妈打了个呵欠:“吃饭了么?”
我不想她啰嗦,于是应了一声:“马上。手里还有点东西,弄完。”
“你老实跟我说,你弟弟是不是在你那边?这个小兔崽子,要不是因为有你撑腰,我不信他敢拉黑我和你张叔。”
我:“……妈,他都二十四五了,不是小孩子了。”
“哼,你就惯他吧。不过,有个事我得问清楚,他在搞什么东西?为什么要那么多钱?”
“啊?”
我不由一愣:“他跟你们要钱了?不对吧,他不是把你们拉黑了么?”
“他跟四喜要钱。”
我:“……”
我简直无语:“太丧病了吧,四喜才读大二,哪有钱给他?”
“所以啊。”
我妈急得直撇嘴:“姜缦,你赶紧问问怎么回事?三宁那么好面子的孩子,不到走投无路,不至于连弟弟都不放过。四喜可是个好孩子,乖得很,别给我一块带坏了。”
我想了想,怕我妈一时情绪激动,再撅过去了。于是我先安慰了一通:“妈,您别急。他前段时间也跟我借了些,说是有个好朋友孩子病了。应该是真的。”
“唉,这孩子没脑子还仗义,怕吃亏了。”
我笑说:“不至于,我看着呢。”
“哎?说到这个,丫丫怎么样了?你上次说孩子病了,严不严重啊,怎么也不给我看看?”
我心脏一痛,咬紧牙关。
“妈,情况不是特别好,慢性病……也,很难治愈。”
我没别的办法,只能一点一点,渗透。
但我妈还是很激动:“怎么会这样?什么慢性病!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说?”
我抿紧唇:“妈,免疫系统的,说不清楚。”
“那,那送国外来治行么?”
“在找专家看了。”
我淡淡解释,将红眼圈深深埋下去:“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吃饭去了,下午开会。”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
丫丫的事情很快就瞒不住了。
我想,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生活也可以糊里糊涂地岁月静好下去。
但很多时候,那层遮羞布一揭,就是晴天霹雳。
人们总是抱怨悲剧来的太突然,殊不知,那烂了的东西,早就已经烂到心里了……
我准时下了班,准备开车去市区第二医院,看看陈望。
我的车子在单位停了好几天了,落点灰尘树叶正常,被人擦一下碰一下也正常。
但是车身再次被人用马克笔写上bitch,就不正常了!
我又气又恼,甚至会有一些小小的恐惧。
以前我一直以为车子是陶静画的,后来几经确认,似乎又不太像。
现在又出这个事情,说明肯定不会是陶静了。
我到底得罪谁了?!
我跑到监控室,让保安帮忙看监控。
但问题是,我的车子停在最里面,已经三四天没动地方了,这要查到什么时候?
“高教授,你最近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保安面有难色:“要么你先想想?”
我心说,我得罪的人多了。
除了家里那一群,还有外面的——
尹依莎?
靠!不会是这个货吧!
我咬咬牙,恳求保安说:“小赵,帮姐一个忙吧,今天辛苦辛苦,晚上帮我看看监控。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白让你辛苦的。”
说着,我从包里抽出几张钞票,卷着烟盒塞给他。
到底,会是谁呢?
我开车来到第二医院,虽然知道陈望也不能吃东西,但看病的空手总是不好。
于是我象征性在楼下买了个果篮,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