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12 09:32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谢穆栖看着她,目光如冰:“拉开她,继续挖。”
白媱被侍卫们左右架着拉开,不到半个时辰,园中便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与满地的狼藉。
师傅说,山茶花赠与心爱之人。
她从入府第一年便开始种,这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山茶花开了三次,她的心爱之人从未看过一眼,直到如今连根都不剩。
痛苦吗?绝望吗?
白媱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四个字—自作自受。
明明见识过他的恨与无情,却还是心怀希冀。
妄想用自己的真心感化那颗冰冷的石头,简直是天人说梦.
就在这时,有仆人上前禀报:“萧夫人的兄长到了。”
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石青色蟒袍,头戴冠玉的男子从轿中走出。
萧知雪扑了上去抱住那人的手臂娇声喊道:“哥哥!”
谢穆栖拱手道:“见过江平郡王。
萧知雪的哥哥是郡王,那她岂不就是郡主?!
萧恒却冷着脸道:
“将军多礼了,本郡王今日却是来问罪的!”
“纵然你谢穆栖军功赫赫,又岂能让堂堂郡主为妾!”
谢穆栖皱眉:“郡王是何意?”
只见萧恒下颌轻抬,手中折扇轻描淡写地往白天的方向一点。
“自然是郡主为妻,她为妾。”将军府祠堂。
白天跪在谢母面前。
丫鬟拿来笔墨放于她身前。谢母冷冷道:“写吧。”
“你不过一个卑贱的采药女,为妻三年应当知足!”
“如今郡主入府,你应该有自知之明,早日让位,兴许还能栖儿念你一处好。”
白媱垂着眸,声音嘶哑:“我要与将军再说几句话,在此之后,下堂书···
···即刻奉上。
谢母冷哼一声:
“不到黄河心不死,想去便去吧!白天眼眸微微酸胀。
在这里三年,她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住,处处惹人厌烦,如今甚至还要被逼着卑微地自请下堂。
可为什么,还是对谢穆栖仍旧抱有一丝幻想?
走进屋子,谢穆栖正端坐在桌边,冷冷的看着她。
“有话就说。”
白媱定定看着他,压着声音的颤抖开口: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望将军如实作答。”
“是不是······这过去三年你对我从未有过片刻心动?”
“是。”
“是不是即便没有萧知雪,你也不会将我视为妻子?”
“是。”
“是不是,无论我将来如何待你都不会正眼看我?”
谢穆栖目光一顿,答道:“是!”白天浑身一颤
眼睛骤然蓄满了水 光。
明明知道结果,可她却非要亲手撕碎真相给自己看。
白天苦笑一声:“将军可以离开了
谢穆栖便真的没再看她一眼,起身就走。
她心脏闷闷地抽痛,颤抖着身子坐在桌前,将纸张摊开。
挥毫落墨,写的却不是下堂,赫然是“和离”二字。
满腔委屈失望皆在此刻涌现,连腹稿都不需要,一气呵成。
白媱走出府时只穿着当年入府时的唯一一件旧衣。
如同当年来时一般,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带走。
孑然一身,隐于风雪。
她迎着风雪不断地走着,直到冰雪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温暖如春的山谷。
这才是她的家。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却见屋内竟站着一个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见她,重重跪在地上:“您终于回来了!”
接着,几十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转瞬之间,白天面前便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齐声喊道:
“我等奉命,恭迎长公主回宫!”
盛国,十一月初九,宜嫁娶。
雪很大,白茫茫一片。
天策将军府后院,白媱站在门口伸手接住飘下的雪,雪花落在手心冰冷刺骨,却远远不及她心中的寒冷。
“夫人,该去前厅了。”
侍女低声催促。
“知道了。”白媱垂下眼睛,唇角勉强牵出一抹笑意往前厅走去。
今天是她丈夫娶亲的日子,她不能拂了满堂宾客的兴致。
前厅。
张灯结彩,宾客如云,所有人都在祝贺天策大将军谢穆栖新纳美妾。
白媱坐在谢母的下席,看着谢穆栖在众人的簇拥下牵着萧知雪拜天地高堂。
然后,萧知雪奉上一盏茶跪到白媱面前。
“姐姐请喝茶。”
她衣袖滑下,漏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和一只金玉镯子。
那镯子,是谢家只传当家主母的传家宝。
白媱愣了神,一时接茶的手便僵了。
“愣着干什么!”
谢穆栖冷冷声音随即传来,那冰冷的视线几乎将她贯穿。
白媱这才缓过神来,将茶缓缓饮尽,口中苦涩难当。
她忍着心口的刺痛说了好些违心的祝福,谢穆栖的视线才又转回到萧知雪的身上,化为满眼的柔情。
白媱僵硬着身子,视线越过眼前的萧知雪落在了门外的红绒毯上,那红毯绵延着一路从正门转到街角,铺满了昌都所有的街道,十足的排面。
她眼眶突然热了起来。
三年前她进将军府之时,哪里有过什么十里红妆,只有一台简陋的小轿抬了进来,宾客都不曾邀请。
如今纳个妾,倒是比她更像明媒正娶的妻子。
“啪!”
坐在主位上的谢母有些不悦地将茶盏搁在桌上。
白媱后知后觉抹去眼泪。
酒席结束。
白媱一个人慢慢走回院子。
路过走过檐廊,却迎面撞见谢穆栖往后院走来。
他本就俊美,如今穿上喜服,更衬得他眉眼如画,目光如月,和初见时一模一样。
白媱不由得唤了一声。
“夫君。”
谢穆栖却一眼都没看她,径直走了过去。
“从今日起,不要再叫我夫君。”
白媱愣住,她不敢置信的抬眸,却对上谢穆栖冰冷的眼睛。
“你不过是仗着救了我一命,挟恩图报逼着我娶你的小人罢了!做我的妻子,你还不配。”
心脏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慢慢撕开,那痛意剧烈绵延,几乎让白媱指尖都颤抖起来。
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从喉间挤出沙哑声音。
“夫……将军喝醉了,我去熬醒酒汤。”
谢穆栖冷笑了一声。
白媱垂着头,步履极快的离去,不想再听他接下来的话。
却还是听见了那人冰冷的声音。
“若不是祖母临终嘱咐,我早该休了你。”
一片雪花飘进了白媱的后颈,她整个人都被冰地颤抖了一下。
她状若无闻地走着,直到温热的泪水滴在手背上,她才发现,原来不管听了多少次这样的话,再听一次还是会痛到难以承受。
第二日一早。
白媱在自己药园里小心地修剪山茶花,这满园药草皆她所种,幸得谢穆栖从不过问后院之事,让她保留了这么些乐趣。
正想着,萧知雪突然出现。
她打量着白媱,挑眉道:“你这药园子打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