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1-28 16:57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不说还好,一说更气,这是黎早听过的最婊的理由。
“哮喘犯了不找医生找你,你是她的药啊?”
“……”
“她一找你就送上门,快递员都没你好说话。”
“……”脾气是真大,嘴是真毒,他一句都回不上。
“除了你,她就没其他人可找了吗?”
终于有个问题可以回答了,“她手机没电了,找路人借的电话,只背得出我……”
话一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还不如不说。
“呵!”黎早真的只剩冷笑,要说他蠢他是真蠢,出轨也不遮掩,可一想,或许人家就是不遮掩呢?
这么狗血的理由,以他的智商也能相信?
呵,不是白莲花的手段如何高明,而是狗男人愿意被骗啊!
黎早释然一笑,“懒得跟你多说,我刚才在酒会上已经当众宣布我们要离婚了,明天,民政局,办了手续后你爱谁谁都跟我无关。”
“什么?”陆向宁额头青筋直跳,“你闹脾气没个度?”
“你出轨没个度?”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黎见勋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并且一直在打,按掉还打。
黎早烦不过,接了。
一接通,黎见勋不小的骂声顷刻间传了出来,哪怕没有开免提,那音量也足够陆向宁听到。
他说:“黎早,你要是敢离婚,我就把你亲妈是个神经病的消息捅出去,让你们娘俩都不得好死!”
黎早脑子嗡嗡作响,一股巨大的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歇斯底里地怒喊一句,“你才是个神!经!病!!!”
话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翌日清晨,医院。
黎早眼睛还没睁开,耳朵就听到了陆向宁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
“误会,是误会,姥姥,黎早在跟我开玩笑……唉,是她不分轻重了让大家这么担心……嗯嗯,我会好好哄哄她的,您放心……”
挂了电话,他又拨出去一个,语气和态度立刻切换成了地狱模式,又凶又躁,“让公关部盯着这几天的热搜,一有离婚的消息就压下去,该压的压,该封口的封口,无论如何都给我压下去!!!”
黎早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墙顶一阵目眩,只敢略略地睁开半条缝。
陆向宁站在窗边,白衬衫黑西裤还是昨天那身高定,看那背影,肩宽、腰窄、腿长,身材比例堪称完美。
不过黎早最迷的还是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纤细修长,脖颈挺直,就算只从背面看也相当迷人。
他挂了电话后就低头看地,双手叉腰,脚尖一下一下踢着墙根。
黎早知道,这是他心烦意乱的表现。
她想,自己昨晚当众宣布离婚的举动会不会太冲动了?
“阿宁,”门口忽然响起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安静,“你的外套昨晚忘记在我那儿了,早上凉,我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又是赵子初。
黎早一噎,难怪只剩了个衬衫,原来落在销魂窟里了,呵,当她刚才什么都没想。
陆向宁伸手朝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快步走到门口,“你怎么来了?一件衣服而已,我让助理去取就行了。”
“我晚上头晕失眠,我妈让我来医院检查一下,顺道给你送过来,不费事的。”说着,赵子初往里面看了看,悄声问道,“黎早怎么样?”
“脑震荡。”
“这么严重?”她惊讶不小,跟黎早脑震荡比起来,那她可就伤得轻了,早知道应该对自己下手再狠一点。
陆向宁怕吵醒黎早,声音压得特别低,“轻微的,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
“哦,那万幸没出什么大事。阿宁,你早饭吃了吗?”
“我等黎早醒了再说。”
“我就知道你没吃,正好,我妈给我准备了一份三明治,我没胃口,总觉得想吐,不如给你吧。”
黎早听他们在门口说个没完没了,气得当场“诈尸”,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速度太快,动作太猛,一股晕眩感冲上头。
一晕,就想吐。
“黎早醒了,”以赵子初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到,她立刻殷勤地走进病房,一点都不避嫌,“黎早,你感觉好点了吗?”
黎早伸手捂住胸口,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赵子初上前扶住她,背对着陆向宁,用只有她们两人才听到的音量,说:“装得倒是挺像。”
黎早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但她确实不是装的,头晕目眩得厉害,胃里的东西已经涌到嗓子眼了。
陆向宁看黎早脸色煞白的样子,慌忙问:“要不要叫医生?”
“不需要,”赵子初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昨晚也这样,我有经验,黎早,喝点温水吧,压一压就没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有我在,你别想装病博同情。
赵子初赶快拿过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倒了一杯温水,喂到她的嘴边。
“水温正好,快喝吧。”她用杯盖抵着她的嘴唇,一个劲地往她嘴里送。
倒不是不能忍,但黎早不想忍,她刚张嘴小抿一口水,就“哇”的一下朝赵子初吐了一堆出来。
赵子初惊叫了一声,想推推不开,想骂又不能当着陆向宁的面骂,就连嫌弃的表情都不敢太明显,“黎早你……你……你还好吗?”
把胃里的东西一清空,黎早确实感觉好了许多,头轻了,眼睛也能睁开了,看到赵子初的白色连衣裙上全是她呕吐出来的污秽物,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忍住,你……呕……太恶心了……呕……”
赵子初:“……”
陆向宁:“……”
黎早双手搭在她的腰上,看着像扶,实则是抓着她不让她跑。
未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要多恶心就多恶心,那股酸臭味更是难以忍受,她越闻越恶心,越恶心就吐得越多,她从来都不觉得呕吐是这么美妙的事情。
你让我不痛快,那我就用实际行动吐你一身。
赵子初整个人都麻了,就感觉到胸口和腹前湿漉漉暖呼呼的,一股熏天的臭味扑鼻而来。
路过的护士听到病房里的呕吐声,立刻跑进来,见状,也只能远远地站着。
“你们是不是给她喂水了?”看到赵子初手里拿着保温壶的杯盖,护士略带质问地责备道,“昨天不是提醒过了,病人暂时不能吃任何东西么?你们真是乱来。”
赵子初手足无措地望着陆向宁。
陆向宁:“……”
这一幕让路向宁的感官大为震惊,但也实在是爱莫能助。
最后,他只能叫护工过来清理,又叫助理马上送一套女装过来。
黎早躺在床上,身心愉悦,脸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润。
赵子初去洗手间清理,时不时传来她作呕的声音。
陆向宁无奈地叹气,“你这多少带点故意吧?”
黎早躺在床上,一脸无辜,还略带怨气,“她非要喂我水,你怎么不拦着?”
陆向宁:“……”怪我?
黎早当众宣布离婚的事在圈子里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但隔天陆向宁亲自在朋友圈发了一张两人的合照破除离婚谣言,陆氏公关也在不断地撤热搜压消息,所以也没人敢不识趣地往外乱说话。
不过,外面没闹大,后院可就闹翻了天。
特别是陆向宁他妈,一连十几个电话狂轰滥炸。
黎早当众提离婚这件事,要说最反对的是黎见勋,那么,最赞同的就要数白絮亭了。
白絮亭是陆向宁的后妈,陆向宁3岁就没了亲妈,白絮亭不是亲妈胜似亲妈,誓把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最美后妈”。
当初要给陆向宁冲喜也是她的主意,歪打正着地“救活”了陆向宁后,最大的功劳不是当事人黎早,而是出主意的她。
后来陆向宁好了之后,她就跟普罗大众认知里的婆婆一样,开始挑儿媳妇的刺,哪哪都不满。
在她眼里,黎早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儿媳妇,但是抛弃结发终究会落人话柄。
眼下是黎早自己说要离婚的,那她岂会错过这种天赐良机?!
得知黎早出了车祸在住院,她立刻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妈,不是不让你来么,你怎么还来?”陆向宁把人堵在会客房,不胜其烦。
“阿宁,妈知道你心善,既然你不愿意做这个恶人,那妈来帮你做,反正为了你,我哪怕天打雷劈都没关系。”
陆向宁重重叹气,“您就别添乱了行吗?”
一起跟来的妹妹陆向蓝说:“大哥,你不知道昨晚那场面,陆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爸妈一个劲地赔笑脸,你也知道那些宾客,都是见风使舵的人,表面笑嘻嘻,内里阴森森,还不知道背后怎么笑话你呢。”
陆向宁厉声打断,“你是嫌火不够大,煽风浇油是吧?”
“……”陆向蓝抿唇退到了后面。
白絮亭见女儿说话不顶用,还不如自己上,“阿宁,以你的身份,要什么样的老婆没有?还怕找不到?黎早要走,你就让她走,这些年你填到黎家那个坑里的钱数都数不过来,就算是报恩也足足够了。”
“黎见勋一大早就来家里道歉,被你爸给骂出去了,你爸是个大老爷们,对亲家公还能骂几句,但对儿媳妇,他就不好干涉了,所以这个坏人只能我来当。听妈一句劝,把婚离了,大不了再给她一笔钱,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白絮亭的嘴特别能说,噼里啪啦跟打珠炮似的,根本不给陆向宁插话的机会。
陆向宁头都大了,“妈,这是我和黎早之间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
“我知道我这么说让人听了心寒,但是阿宁,我只是你后妈,但凡我不尽心为你,都要被人戳我的脊梁骨……”提及此,白絮亭忽然哽咽起来,“都说后妈难做,我不把最好的给你,我以后没脸去见你妈啊……”
陆向宁:“……”
女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个比一个会来事?!
最后,白絮亭是哭着走的,用湿软的眼泪表明了强硬的态度,就是要他们离婚。
陆向宁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整个人都精疲力尽的。
走进病房,看到黎早睁眼坐着,他沉沉开口,“闹成这样,你满意了?”
黎早悠闲到数点滴,“闹成这样,不离婚很难收场了。”
陆向宁气到一脚踢开了床边的椅子,双手叉腰往前一站,“你到底想怎么样?”
“离婚,好聚好散。”
随即,陆向宁将椅子踹翻在地,“砰”的一声巨响,还差一点刮到床头柜上的仪器。
黎早吓了一跳,她从没看到陆向宁发这么大的火,咬牙切齿,怒目圆睁,愤怒的眼神中透着几缕吃人的戾气。
怎么,还想动手不成?
黎早不太明白,“你难道不想跟赵子初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吗?还是我先提出离婚让你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伤害?”
“你别发神经了,我跟她真的没有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
“现在没有,迟早有。”
陆向宁一噎,喉头发紧,“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黎早瞄了一眼他白衬衫胸口上的残留红印,干了,印子越发明显,那就是一个唇印。
男人啊,只要不捉奸在床,就不会承认德行有亏。
她冷笑开口,“信任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
陆向宁一怔,气笑了,“好,好,好啊,”他指着她大吼一句,“黎早,你别后悔!”
语毕,转身,扬长而去。
黎早看着他的背影,心口发紧,眼圈发酸。
仰起头,眼睛盯着点滴看,她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说:成全他,放过自己,以后为自己而活。
——
三日后,黎早出院,是闺蜜苏葵来接的她。
苏葵是黎早在苏城老家一起长大的发小,她们一起考上的清美,如今,苏葵都是一家画廊的老板了,而黎早却因为照顾陆向宁而休学两年,今年才刚刚毕业。
“黎小姐,接下来去哪啊?”一上车,苏葵就调皮地打趣她,“马上脱离苦海了,集美陪你去喝几杯庆祝一下?”
黎早气笑了,一边给自己系安全带,一边说:“拜托,我脑震荡还需要休养。”
“啧,那也得吃饭啊,我最近相亲遇到了一个律师,人特帅,我约他出来,你帮我掌掌眼?”
“算了吧,我怕他看上我。”
“……”
黎早拿着手机,翻出一条信息给苏葵看了一眼,“去这里,东宁路367号蓝山咖啡馆。”
“你也相亲?还没正式离婚就急着找下家了?”
黎早飞了她一个白眼,“狭隘了不是?我挂在古玩网上的团扇有人下单,约了见面谈细节。”
“吼吼,情场失意职场得意啊。”
黎早苦笑,男人会背叛你,但金钱不会,她再也不会傻傻地为了男人而放弃自己的事业了。
在她们的车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不远不近地一路尾随。
开了约莫四十来分钟,车终于停下,司机开始汇报,“陆总,太太进了一家咖啡馆。”
“约的是一个男人,五十来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