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0-29 10:35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疼得他面色发白。
她对一个才买来不久的奴仆都能有个好脸色,都能真心待他,唯独对他,只剩埋怨和恨意。
只想着怎么逃离他。
简星忍着心尖的刺痛,他强硬圈住她的手腕:“你下次敢跑,让我逮住,我真就打断…”
话说了一半,深深吸了口气,面对她快要砸下眼泪的双眸,后面那几个字到了喉咙,怎么都说不出口。
又被简星生生咽了回去。
“我就这辈子都不让你有单独出门的机会。”
简星说完这句话也没看她的脸色,怕她又是眼泪汪汪的,露出一点委屈,他就缴械投降。
简星还记得她脚上的伤,出去之后还锁上了房门。
他没急着去拿药,而是走向了那个被捆住的男人。
简星眼神漠然,仔细端详着男人这张脸,和阮洵期的长相不大一样,不过身为奴仆,确实也有几分姿色。
回来的路上,他对她笑了一下。
只不过傅慎修没有发现。
简星厌恶了这张脸,尤其是他的笑脸,他问身旁的随从要了一把匕首。
利刃出鞘,锋利无比。
简星用尖刃抵着男人的嘴角,狠狠划下了一刀,不长不短,却也难以忽视。
男人的嘴角顿时涌出了鲜血。
简星随手将匕首扔给了随从,“先把他关起来。”!
第 71 章
简星去拿了膏药来给她涂抹,她脚踝上蹭出来的伤算不上太严重,傅慎修有点破罐破摔被他捏着脚踝,先前被他关起来的那几天,除了最后一步,倒是什么做过了。
不剩几分清白了。
涂完了伤药,简星握着她的脚,又帮她穿好了袜子。
他深深看了一眼她,“我们今日就启程,回京。”
傅慎修知道被他找到的时候肯定就要回去,只是没想到他如此心切,半日都等不得。
她好不容易才习惯了在苏州的日子。
想到回京就难受。
“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回去岂不是诈尸?我要怎么交代?”
她还以为人人都知道万福禅寺那场大火,都以为她早就葬身火海了。
简星冷笑了声,“是啊,都当你死了。”
他拢着她的小脸,平静的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怨气,“你就扮作我身边的小丫鬟,跟着我回去。”
傅慎修气得不行:“我不要当你的丫鬟。”
她对上简星颇有怨气的双眸,声音小了点,“我做不来端茶倒水的活,而且我总不能这辈子都当你的丫鬟。”
简星还是冷笑,“都能狠下心当自己这辈子死了,怎么不能当我一辈子的丫鬟?”
淡淡的话语里平白带着点难以消解的阴阳怪气,好像还在为她假死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他见她唇干舌燥,端起茶杯往她口中渡了水,继而心平气和地说:“到时候你就只能日日待在我身边,哪儿都去不了。”
傅慎修辨不出简星说的话是真还是吓唬她的。
可死而复生确实听着就惊世骇俗。
她低头,眼眶红了红,轻声嘀咕:“我不要这样。”
简星看她害怕得紧,是又恨又心疼,他也差点以为她真的死了。
一把火烧得什么都不剩下。
连灰烬都被第二日的阴雨浇得透湿。
简星气还没消,收紧了搂着她的力道,“给你新起个什么名字好?”
傅慎修忍了忍,“他们都见过我,看见我的脸就会知道我没死。”
简星淡淡嗯了声,堵住了她的话:“这世上总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傅慎修不想再同简星白费唇舌,她只觉得自己被他勒得好难受,落在她腰上的那双手,圈紧的力气,叫她透不过气来。
来时的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
简星抱着她出了门,深秋萧瑟,寒意森森,他用斗篷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宽松的兜帽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
傅慎修忍不住拿下了兜帽,眼前模糊的视线瞬间清明了起来。
她被抱进了宽敞的马车,她小声地说:“我…我买的那个…”
简星冷冷看了她一眼,咬着牙笑了声:“你还真是对他念念不忘。”
傅慎修都不知道简星这是在说什么,她缘何就又念念不忘了?
那是她花了很多银子买来的人。
总不能一走了之,不管不顾了。
男人的身契还在她这里,就算走了也该把卖身契还给他。
“周述,把那个人一并带上。”隔着车帘说罢,简星又侧过脸来盯着她,心里都恨得扭曲了表面还装得宽容理解,“如此你可满意了?”
傅慎修不想再招惹他,很敷衍的顺着他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简星掐着她的手腕,有时正常,有时又不那么正常,拐着弯说一些醋得发酸的话,“回京之后你该让阮洵期也见一见他,好让我那天真的师弟知道他不过也是你的往事罢了。”
短短三个月。
见异思迁。
另有他人。
傅慎修都不知道简星说的是什么话。
好吧。
简星现在是有些疯疯癫癫,有些时候阴阳怪气说的话还有几分自怨自艾。
他提起阮洵期,傅慎修又似被蜂蛰过那般,尖锐细密的刺痛。
她眼眶一红,简星反而更气,胸腔里发酸,烧起来的野火能把自己烧死,“你又要哭?提起他你就这么难过?你跑了之后怎么不直接去找他?两人好一起私奔才对。”
“我忘了,我这师弟如今也是有家室的人,不方便再与你牵扯。”
“我真是不知道他那时候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简星越说脸色越发平静,不过眉眼间的暴戾是藏都藏不住的。
傅慎修一把推开了他,简星没有防备的被她推开,手掌被锋利的桌角割破,血液顺着掌心的脉络涟漪漾开。
一阵腥甜的血气。
在马车里徐徐荡开。
简星不许她提阮洵期。
自己又总是控制不住在她面前提起。
简星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他眼眶也不知什么时候红了。
兴许是气红的。
“你为他推我?”
“我…”
“你上回还为他打了我一个耳光。”
简星平静的和她翻起了旧账,记得清清楚楚,一点儿都没忘记。
傅慎修自己都快忘记这个事了,她打过简星吗?
那也是他欠打。
而且是她打人的力道和他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简星双眸赤红望着她,男人的脸就似被冰霜封印了一样,“我当初真应该直接杀了他的。”
傅慎修听得烦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了?”
简星冷冷反问:“为什么不能提?戳你痛处了?你不是还念着他吗?我这是在成全你,你也不用在心里偷偷想着他。”
看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简星用沾着血的手握紧了她,腥湿的手掌贴着她的皮肤,一片温凉。
傅慎修觉得不舒服,低头看了眼他手上的伤口,被桌角磕出了个不小的豁口,连皮带肉都是伤,看着都疼。
“你的手…”
“不会死。”
“你不痛吗?”
“不痛。”
既然他这样说,傅慎修也不想再管。
只是沾了血的手指贴着她的皮肤,在她脸上都留了鲜红的血迹。
她的皮肤生得白。
猩红色落在上面就似被血点缀了白玉,浓稠艳丽。
傅慎修对上他漆黑的眼,许多话都咽了回去。
她说:“我的脸被你弄脏了。”
简星盯着她的面容,每一寸都看得仔细,他掌心的伤口已经不再滴血,长指染着鲜红,醒目刺眼。
他嗯了声。
“一会儿帮你擦。”
“难受。”简星沉默了片刻,做出了妥协。
他用帕子帮她擦干净了脸。
傅慎修摸了摸脸还是觉得有点黏,她抿唇:“没擦干净。”
简星打湿了手帕,又重新帮她擦了一遍。
又一遍遍擦干净了手指头。
男人的手指,质地就像一块漂亮的美玉。
皮肤好,修长纤细。
回京路途遥远。
这一路上傅慎修感觉自己比犯人还不如,简星从前还是收敛的,这回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夜夜与她同床共枕。
他似乎经常做噩梦。
半夜总是会醒过来,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搂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目光幽幽盯着她。
简星被噩梦困扰也不止一日。
总是如此。
睡不成安眠觉。
梦里人人都同他说她死了。
每个人都在逼迫他为她安葬,为她操办后事,让她安息。
他自己也像个行尸走肉,一点点、慢慢的操持她的丧事。
看着她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