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0-26 09:58 | 栏目: 未解之谜 | 点击:次
亲见他的面容由阴转晴,惑人的眸中满是喜色,覆在我心头的忧虑也一扫而空。
见他乐的有些忘形,我故意板起脸:“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华亭一脸茫然。
我凑近了他,神秘兮兮道:“三界之中都在猜测你的本体是什么,实则我也很好奇,夫妻本一体,你总不好继续瞒我吧?”
他明事理的点点头:“你听过蛇神族吗?”
“听过一些,传闻开天辟地后,女娲用泥造人的同时,也造了与自己同为蛇神的生灵,雌为白矖,雄为腾蛇,后因补天五彩石不够,二者随女娲以身补天。”
说罢,我震惊的凝着华亭:“你是女娲后人?!”
华亭并未接话,眼神中却满是笃定与赞赏。
知晓他体内流淌着如此强大的血脉,我不由得暗暗心惊:“那你的仇人是谁?”
那双绝美的眸子一寸寸黯淡下去,而后迸发出骇人的恨意:“天后,金乌一族。”
我消化着他的话语,呆呆开口道:“以我在九重天的经历来看,想宰了她很难,想除掉金乌一族,更是难上加难。”
他不置可否:“当初随大佛、天帝开辟仙界乐土的神族,除了金乌,还有蛇神族,而他们为了独占荣耀,机关用尽,害了我蛇神满族。”
见我震惊的瞳孔放大,华亭将万万年前的往事娓娓道来:“我父亲是蛇神族族长,而我母亲,是魔族的公主。”
“他们相爱,的确不受三界所容,于是我父亲卸去族长一职,与我母亲隐居度日,如此过了五百年,金乌族却以他们的结合借题发挥,如今蛇神族,只余我这一条血脉。”
我心疼华亭万万年的隐忍,明明仇人就在身边,却什么也不能做。
也担忧他的恨意漫天,华亭向金乌整个族群的复仇,是条九死一生的路,而若报不了仇,这把火便会将他自己烧得灰飞烟灭。
“要对付金乌一族,我们需要很强的帮手。”我握紧华亭的手。
他抬眸凝着我,瞳孔中映着我认真的面孔:“帮手自然有,说些你认识的,容玉的青丘狐族、还有你义父的鲛人王族。”
第三十八章
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我义父?鲛人王族?”
华亭失笑:“是,你义父从未放弃过容玉,他一直蛰伏在暗处筹谋,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
难怪华亭手中会有净泽的玉,且对他们的故事了如指掌。
回想我与容玉说起义父时,她半点没有怀疑,原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义父的目的只在容玉,而要想让容玉自由,那天帝……
我恍然大悟,他们的筹谋,怕是会引起天宫巨变,是以之前才瞒得那样严实。
转日,容玉叫我去留玉宫。
华亭拉住了我:“一同去罢,有些事,该是与容玉明说的时候了。”
听出他语气中肃穆,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呆呆应了声好。
男神仙出入天妃寝殿十分不妥,但我与容玉交好,他又是我夫君,夫妻俩一同前去拜访,让人也说不上什么闲话。
容玉习惯性的遣散了仙侍仙婢,只留我们在内殿。
“天妃,可想见见净泽?”华亭此言一出,我与容玉俱是一惊。
我磕磕巴巴道:“天帝将天妃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此事还是莫要操之过急。”
华亭不语,只用一双眼凝着容玉。
她眼中噙着泪:“可以吗?我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哪怕只一面。”
随着华亭一挥袖摆,义父的神魂现身于留离殿,我看得心惊不已,自觉站到外头把门。
片刻的功夫,华亭走出来与我并肩而立,将短暂的相聚时光留给了那对有情人。
想到百年前义父还是活生生的,我不禁问华亭:“我义父经历了什么?不过百年光景,怎的只剩神魂了?”
他浅笑一声:“那是神魂出窍的术法,他当初不就是这般模样救下的你?”
我为自己的迟钝感到难堪,是以尴尬的转而问他:“那你会这个术法吗?”
“不会。”华亭的面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你义父是魔族中人,他会的术法,九重天无人能学。”
为爱入魔?我心中唏嘘不已,而云鄞,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到云鄞,属实也有些想团子了,我抬眸去看华亭:“我想去看看孩子,可以吗?”
华亭眸色暗了暗:“可以,待此间事了,我与你同去。”
约莫盏茶的功夫,容玉将我与华亭唤进内殿。
此刻内殿已然不见义父的身影,想来再强的术法也有时限。
容玉眼眶通红,眸中全是感激:“净泽都同我说了,往后你们若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与整个青丘狐族,义不容辞。”
出了留玉殿,华亭拉着我朝南边去。
我不解的望着他:“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司药宫,看孩子。”我听得有些恍惚,原来云鄞竟一直以青溯的身份留在九重天,原来华亭对云鄞的动向一直了如指掌。
司药宫。
青色的身影正分类晒着药材,而团子小小的身形亦步亦趋。
看着懂事乖巧,不吵不闹的团子,我心头瞬时被柔情填满。
察觉到我的气息,团子颠颠儿的向我跑来:“娘亲!娘亲来看壑儿啦!”
离壑?云鄞替他起这么个名字,是感慨他们与我已隔了千山万壑吗?
微微愣神的功夫,离壑已经抱住了我的腿,双手不住的向上攀爬。
我抱起离壑,下意识侧头去看华亭,捕捉到他面上一纵即逝的黯然。
华亭举步向来时路走去:“我在外边等你。”
第三十九章
怀里抱着软乎乎的团子,我心头蔓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以华亭的脾性,待我算得上极包容了,可我与离壑是割舍不断的母子血脉情,当真受得起他的深情吗?
“娘亲,为何这么久都不来看壑儿?”团子长得粉雕玉琢,眉眼像极了我。
我心中某处角落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娘亲近来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过心中是时时惦念着壑儿的。”
团子委屈巴巴的攥着我的领口,亮晶晶的大眼中噙满了泪,我心疼的蹙起眉:“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哭上了?”
“娘亲是不是不要壑儿与爹爹了?”团子强忍着泪水,奶声奶气却又小心翼翼。
我心脏一阵抽疼,不由得拔高了嗓音:“怎么会?!娘亲最疼壑儿了!”
“那娘亲……”团子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同壑儿与爹爹在一块好不好?”
瞥见远处华亭萧索孤寂的背影,我一时如鲠在喉。
云鄞终于开口:“壑儿,不要任性,你娘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哦,知道了爹爹。”团子乖乖的应了,而后委屈的将头埋在我的肩窝。
我感激的望了眼云鄞,谢他替我解围,以密语向他传音:“你留在九重天不安全,连带壑儿也会陷入险境,你准备何时带壑儿离开?”
他面上划过难以言喻的痛色:“我留在九重天是受人所托,到时候自会离开,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与华亭,很快了。”
既不想在此久留,又舍不得怀里的团子,是以我轻声与他打起商量:“今日我将团子带回去,明日再给你送来,可以吗?”
“嗯。”云鄞淡淡应了声,我松了口气,抱着团子朝华亭而去。
背后有一道炙热而悲伤的视线追随着我,令我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艰难。
华亭转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中的团子,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
团子怎样称呼华亭我尚且没有想好:“这是……呃,帝君。”
“不。”他用法术幻化出了小玩意递给团子,“是华亭爹爹。”
“可是壑儿已经有爹爹了。”团子很老实,分明两眼放光,却不敢伸手去接。
“爹爹与娘亲都是保护壑儿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华亭笑得像只成了精的狐狸。
而我被他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震惊的合不拢嘴。
使华殿内,华亭将他征战三界的灵力用来征服团子。
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在殿内跑跳漂浮,看得我眼花缭乱,而团子稚嫩的笑声却不绝于耳。
许是很久没有这样疯玩过了,才日落时分,团子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夕阳余晖将华亭妖孽的面容映照的格外柔和,他怀中抱着小小的团子,坐在秋千椅上轻轻晃荡。
这幅景象填满了我的心脏,自重生百年来,我头一回感到岁月静好。
华亭的身形猛然顿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云鄞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眼眶通红,将一块杏黄色的毯子塞进我怀里:“壑儿起夜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