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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流转的异象持续了整整三刻,当慕容秋水掌纹完全消失时,归墟剑突然碎作万千冰晶。她伸手接住坠落的剑穗,发现每粒冰珠里都封存着罗玉记忆的碎片——十二岁生辰那夜的萤火虫,朱雀门前折断的梅枝,还有燕泊月在护城河畔放走的河灯。 "秋水姑娘当心!"阿檀突然扑来,用后背挡住飞溅的龙脉碎石。少女胸前的血纹竟与慕容秋水消失的掌纹完全契合,归墟剑的冰晶突然倒流回剑鞘,在阿檀眉心凝出月牙状的光印。地宫深处的燕泊月闷哼一声,手中逆鳞匕应声断裂,刃口处的陨铁碎屑却自动飞向紫宸殿顶的玉玺。 罗玉的刹那剑突然重若千钧,剑柄虎符生出根须状金丝扎入血脉。三百年前的厮杀声浪扑面而来,他看见初代家主将玉玺按进胞弟胸膛,青铜剑台正是用那人的脊骨锻造。当最后一丝玄黄之气注入剑锋,他耳畔响起历代持剑者的低语,这才明白"刹那永恒"的真意原是教人承受永世孤寂。 慕容秋水扶起奄奄一息的阿檀,发现少女眼中流转的竟是归墟剑的殄文。当第一滴泪落在剑鞘,青铜剑台突然开出血色莲花,莲心托着本应消散的宇文拓残魂。"少主人..."这道虚影比雨丝更透明,指尖却凝着罗玉儿时最爱吃的麦芽糖。 皇城外的十万禁军突然同时卸甲,他们的铁胄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燕泊月踩着星位疾奔,发间新生玉玺竟在宫墙上投射出《山河社稷图》。当她的血滴在图中黄河位置,九省十八关的烽燧台同时升起狼烟——却不是示警,而是绽放出三百年未见的报捷烟花。 "原来龙脉早该在宣武三年断绝。"慕容秋水望着掌心重生的剑纹,突然读懂归墟剑最后的馈赠。她将阿檀推向青铜剑台,看着少女与宇文拓的残魂共同化作剑鞘上的螭纹。当最后的殄文补全,紫宸殿废墟中升起七十二柄虚幻剑影,正是大胤立国时镇压四方的名剑精魄。 罗玉的剑终于可以移动分毫,剑尖挑起的却不是血光,而是初春第一朵桃苞。他看见母亲站在开满桃花的溪畔,脚下踩着三百年前的青石板。当刹那剑完全落下,历代罗氏持剑者的虚影自剑身走出,朝着不同…
星河流转的异象持续了整整三刻,当慕容秋水掌纹完全消失时,归墟剑突然碎作万千冰晶。她伸手接住坠落的剑穗,发现每粒冰珠里都封存着罗玉记忆的碎片——十二岁生辰那夜的萤火虫,朱雀门前折断的梅枝,还有燕泊月在护城河畔放走的河灯。
"秋水姑娘当心!"阿檀突然扑来,用后背挡住飞溅的龙脉碎石。少女胸前的血纹竟与慕容秋水消失的掌纹完全契合,归墟剑的冰晶突然倒流回剑鞘,在阿檀眉心凝出月牙状的光印。地宫深处的燕泊月闷哼一声,手中逆鳞匕应声断裂,刃口处的陨铁碎屑却自动飞向紫宸殿顶的玉玺。
罗玉的刹那剑突然重若千钧,剑柄虎符生出根须状金丝扎入血脉。三百年前的厮杀声浪扑面而来,他看见初代家主将玉玺按进胞弟胸膛,青铜剑台正是用那人的脊骨锻造。当最后一丝玄黄之气注入剑锋,他耳畔响起历代持剑者的低语,这才明白"刹那永恒"的真意原是教人承受永世孤寂。
慕容秋水扶起奄奄一息的阿檀,发现少女眼Ӽɨռɢ中流转的竟是归墟剑的殄文。当第一滴泪落在剑鞘,青铜剑台突然开出血色莲花,莲心托着本应消散的宇文拓残魂。"少主人..."这道虚影比雨丝更透明,指尖却凝着罗玉儿时最爱吃的麦芽糖。
皇城外的十万禁军突然同时卸甲,他们的铁胄在地面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燕泊月踩着星位疾奔,发间新生玉玺竟在宫墙上投射出《山河社稷图》。当她的血滴在图中黄河位置,九省十八关的烽燧台同时升起狼烟——却不是示警,而是绽放出三百年未见的报捷烟花。
"原来龙脉早该在宣武三年断绝。"慕容秋水望着掌心重生的剑纹,突然读懂归墟剑最后的馈赠。她将阿檀推向青铜剑台,看着少女与宇文拓的残魂共同化作剑鞘上的螭纹。当最后的殄文补全,紫宸殿废墟中升起七十二柄虚幻剑影,正是大胤立国时镇压四方的名剑精魄。
罗玉的剑终于可以移动分毫,剑尖挑起的却不是血光,而是初春第一朵桃苞。他看见母亲站在开满桃花的溪畔,脚下踩着三百年前的青石板。当刹那剑完全落下,历代罗氏持剑者的虚影自剑身走出,朝着不同方向的三跪九叩后,化作青烟汇入新生玉玺。
子夜时分,暴雨骤歇。燕泊月捧着玉玺走向罗玉时,鬓间凤钗突然化作白蝶。慕容秋水伸手去接,那蝶翼上的磷粉竟显露出《归墟剑典》全篇。三人尚未言语,地面突然裂开深不见底的鸿沟,青铜剑台载着阿檀的躯体缓缓沉入地心。
"该重写剑谱了。"罗玉将刹那剑插入裂缝边缘,剑身云纹自行拆解重组。慕容秋水以指为笔在虚空书写,每个字落下都引发天地共鸣。当最后一笔"归"字写完,万里星河突然坠入鸿沟,将三百年的恩怨尽数封存。
晨光初现时,紫宸殿废墟上开满墨色莲花。燕泊月拾起花瓣上的露水,发现每滴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残影。慕容秋水的青丝在风中寸寸成雪,发梢却开出带着剑气的红梅。罗玉的剑不知何时已化作玉簪,正静静插在新生玉玺的螭钮之间。
千里外的螺髻山巅,归墟剑的鸣响惊醒了沉睡的慕容家主。他望向石壁上自动显现的剑诀,突然老泪纵横——那以血为墨写就的,正是三百年前被撕毁的《刹那剑谱》末章:
"天为鞘,地为刃,刹那归墟处,方见永恒心。"
残阳如血时,前朝黑旗军的铁蹄踏碎了护城河薄冰。百架云梯架上宫墙的瞬间,罗玉腕间的虎符刺青突然灼痛——那是新生玉玺烙下的印记。他望着潮水般涌来的玄甲兵,看见他们眉心都嵌着破碎的青铜螭虫,正是三百年前罗氏封印在龙脉中的怨气所化。
"罗大家主!"叛军首领掀开面甲,竟是当年玄武阙之变中坠崖的禁军副统领。他手中丈八蛇矛滴落青黑毒液,矛尖挑着的正是阿檀消失前系在剑鞘上的平安结。"这江山该姓宇文了!"
慕容秋水以雪发为弦,在宫墙上弹奏出《归墟剑典》的杀伐之音。音波所过之处,叛军铁甲缝隙里钻出冰蓝藤蔓,却见那些士兵竟主动撕开皮肉,任由藤蔓吸食血肉后开出妖异的紫花。燕泊月手中的玉玺突然重逾千斤,印纽螭龙的眼珠转向太庙方向——那里供奉的历代帝王灵位正在渗出黑血。
罗玉的刹那剑在第七次震开蛇矛时,剑脊云纹突然倒转。他看清毒液里浮动的正是宇文拓心口螭虫的残肢,这才明白叛军实为龙脉怨气所控的活尸。当副统领的矛尖刺向心口时,他旋身错开致命处,任由蛇矛穿透左肩,剑柄虎符突然生出骨刺扎入敌将腕脉。
"你不敢杀人!"副统领狞笑着喷出带蛊毒的黑血,那些血珠在空中凝成饕餮纹。罗玉的伤口顿时爬满青纹,耳边响起三百年前罗氏兄弟相残时的诅咒。慕容秋水的琴弦在此时崩断,雪发缠住叛军架起的火弩,却在烈焰中烧出《刹那剑谱》的残章。
燕泊月突然将玉玺砸向太庙匾额,飞溅的木屑中冲出九道锁链虚影。当最后一道锁链没入地脉时,活尸们突然抱住头颅哀嚎,他们眉心的螭虫碎片破体而出,在罗玉周身结成青铜剑冢。副统领的蛇矛在此时贯穿他右腿,矛身符咒却显露出宇文拓封印在虎符中的记忆——原来这些士兵皆是二十年前被罗父血祭的铸剑师后裔。
慕容秋水呕血在焦尾琴上,以血为弦奏出往生调。那些开满紫花的藤蔓突然调转方向,将叛军连同妖花死死缠在宫墙。罗玉的剑终于刺穿副统领咽喉,却在触到动脉前硬生生转向,剑锋没入自己胸膛三寸。虎符刺青突然活过来般游向伤口,将蛊毒尽数吞噬。
当最后一名活尸在月光下化作青铜齑粉,燕泊月手中的玉玺已布满裂纹。罗玉拄剑跪在尸山血海中,看见自己吐出的黑血里游动着星光。慕容秋水的雪发尽数脱落,却在风中生长出带着剑气的红梅枝条。子夜时分,幸存的十二名叛军少年突然割开掌心,将热血洒向太庙废墟——那里正有嫩绿的新芽穿透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