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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只靓猫真的叫势利了。 而发生在尹姮身上,和势利这个词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被称作为势利的事情,则让靓猫的这个名字多了一层讽喻意义。 车队刚刚出境,正遇上当地突发暴雨,一行人险些被困在洪水区,出来后又听说附近有个养殖场,养殖的那种没有腿的剧毒动物,一场大雨全逃出来了。 这也不是虚的,当天逃出灾区累了本来想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结果路边草丛里真钻出来一个那玩意,还直起身子吐信子,吓得贝悬珠的尖叫声都变了调,腿都僵了,拔也拔不动。 在场那么多男人,没一个说去拉贝悬珠的,还是舒沁心这个大小姐,和另外一个小姑娘,敢为人先,一左一右架着贝悬珠上了车。 这给车队吓得,当晚都没在当地停留,连夜就加满油往下一个目的地跑,谁都没提过一句苦累,说要停下。 尹姮当时在房车另一头,得知这件事,惊魂未定,更大的惊吓还在后面。 尹姮上了贝悬珠的车,去安抚她。 贝悬珠被这么一吓,哭得停不下来:“我不录了尹导,我总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吧,我不录了。” 这种意外事件其实是有应急方案的,但问题是任何方案都无法违背人的天性,都是顺势而为,贝悬珠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们能做的也就是一个同理心安抚,等她恢复了理智才能谈道理。 尹姮给她端来杯热水,拍了拍她的背,语调温柔:“贝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刚才听到这事,也是吓了一跳,现在都没缓过来。” 有工作人员也跟着点头,舒沁心坐得很近,任由贝悬珠抓住她的手获取安全感,把她细细的胳膊捏得紧紧,白皙的皮肤都充着血色。 尹姮收回眼神,仿佛不经意般,把贝悬珠的双手从舒沁心的胳膊上扣回来,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贝姐,喝口水,你嘴巴都要干裂开了,不好看了。” 不好看这三个字真的是女明星的痛点,贝悬珠甩开尹姮的手,走到镜子前照镜子,发现一张鲜红饱满的唇此刻干瘪发白,竟然真的有很深的唇纹,像是裂开了一样。 尹姮适时把水递给她:“贝姐。” 贝悬珠拍掉尹姮手里的水杯,热水浇过她的胳膊和前胸又洒到地…
最后这只靓猫真的叫势利了。
而发生在尹姮身上,和势利这个词不遑多让,甚至可以被称作为势利的事情,则让靓猫的这个名字多了一层讽喻意义。
车队刚刚出境,正遇上当地突发暴雨,一行人险些被困在洪水区,出来后又听说附近有个养殖场,养殖的那种没有腿的剧毒动物,一场大雨全逃出来了。
这也不是虚的,当天逃出灾区累了本来想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结果路边草丛里真钻出来一个那玩意,还直起身子吐信子,吓得贝悬珠的尖叫声都变了调,腿都僵了,拔也拔不动。
在场那么多男人,没一个说去拉贝悬珠的,还是舒沁心这个大小姐,和另外一个小姑娘,敢为人先,一左一右架着贝悬珠上了车。
这给车队吓得,当晚都没在当地停留,连夜就加满油往下一个目的地跑,谁都没提过一句苦累,说要停下。
尹姮当时在房车另一头,得知这件事,惊魂未定,更大的惊吓还在后面。
尹姮上了贝悬珠的车,去安抚她。
贝悬珠被这么一吓,哭得停不下来:“我不录了尹导,我总不能把命丢在这里吧,我不录了。”
这种意外事件其实是有应急方案的,但问题是任何方案都无法违背人的天性,都是顺势而为,贝悬珠现在的精神状态,她们能做的也就是一个同理心安抚,等她恢复了理智才能谈道理。
尹姮给她端来杯热水,拍了拍她的背,语调温柔:“贝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刚才听到这事,也是吓了一跳,现在都没缓过来。”
有工作人员也跟着点头,舒沁心坐得很近,任由贝悬珠抓住她的手获取安全感,把她细细的胳膊捏得紧紧,白皙的皮肤都充着血色。
尹姮收回眼神,仿佛不经意般,把贝悬珠的双手从舒沁心的胳膊上扣回来,紧紧攥在自己的手心里:“贝姐,喝口水,你嘴巴都要干裂开了,不好看了。”
不好看这三个字真的是女明星的痛点,贝悬珠甩开尹姮的手,走到镜子前照镜子,发现一张鲜红饱满的唇此刻干瘪发白,竟然真的有很深的唇纹,像是裂开了一样。
尹姮适时把水递给她:“贝姐。”
贝悬珠拍掉尹姮手里的水杯,热水浇过她的胳膊和前胸又洒到地上,一片湿漉滚烫,还好不是刚烧开的开水,只是稍微有些烫。
贝悬珠瞪着眼,不见了寻常的温柔,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别假惺惺了,我要罢录,听懂了吗?别逼我告你们!”
尹姮顾不得自己的情绪和心情,哄道:“贝姐,我向你保证,之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贝悬珠指着尹姮的鼻子:“你拿什么保证?你有第二条命赔给我们吗?”
出发之前,都是给大家买了高额保险的。
但这样的话,对这样的人,又如何能说出口作为保证呢。
尹姮掷地有声:“我赔,有一条赔一条。”
贝悬珠的音量更大:“我不稀罕!”
房车本就狭小,行驶中更是紧闭门窗,这一声几乎击穿在场众人的耳膜。舒沁心皱起眉,她虽然理解这个贝悬珠的心情,但并不认可她此刻对着导演撒泼的行为。
看客都开始同情,尹姮仍面不改色,愧疚地道:“贝姐,我这里先跟您道个歉,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我们都不想看见,为此让您受惊了。万事总有个第一次,希望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所谓事不过三,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的。”
贝悬珠态度冷硬:“别给我说这个,等会儿到了市区,我就坐飞机回去,把我的护照给我。”
节目组为了维稳,担心这些明星偷跑,是收了大家的护照的,美其名曰保护身份证明的安全,避免遗失所以统一管理。
其实开始大家都是不肯给的,后来一部分是被工作人员说服了,毕竟公益项目,也不可能把他们拖去卖了。另一部分,则是被节目组偷偷拿走的,那时候是上了贼船跑也跑不掉了。
舒沁心再次用写满“你真卑鄙”的眼神看向尹姮,方才的为尹姮打抱不平的些微愤慨已经全然不见,护照这件事起初是没发现,现在谈起来谁又不说一句无耻之尤呢?
尹姮从来就不是绝对正义的人,这个世界也在屡次教导她,不要做一个绝对正义的有教养的纯粹好人,因为这样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常常容易寸步难行。
与其被陷于不义,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做一个好人,同时也绝对不做一个太坏的人。
尹姮很明白要自己先做坏人的道理,她现在也想明白了,贝悬珠是不会退出综艺的,因为她现在急缺热度,她的存款供应不足她的开支,她不得不复出捞金。
今天这个意外,她的最终目的就是发一通火,把本来就很严重的事故闹得更大,从而吸引来更多的关注。
尹姮继续坚定自己坏人的位置:“贝姐,您先冷静一下,咱们都冷静一下再沟通吧。”
尹姮表明没得商量的立场,让司机停下,自己下了房车,站在原地,拦下车尾的队医的车,钻了进去。
钟遇楼隔着看了尹姮一眼,他看见了她脖子连着胸口泛起烫红,其余的大片的只看得到湿痕,隔着一层衣服,完全见不到伤。
他刚才,也听见了贝悬珠那一声石破天惊的“我不稀罕”。
好像尹姮这个人总是这样,在外人看不见的受很严重的伤。旁人看见她的行为只在乎她得到过什么,而不在乎她经受过什么,她对这些经受过的痛苦也绝口不提。
薛浩坐在钟遇楼身侧,玩着手机,漫不经心地道:“你刚进圈,可能不了解,贝悬珠这样的,在圈里也不算脾气差的。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尹姮免不了吃些苦。但这也算不得什么,她之前没出名,跑片场的时候,还被某位大明星的助理掌掴过。”
这就是钟遇楼一无所知的ʄɛɨ。
钟遇楼心头涌起一阵愤怒,追问道:“是谁?”
薛浩一边打游戏一边道:“怎么?你还能打回去不成?人家说是助理其实是老板,现在更是大明星的妻子,公开了的。韩子钧也为她出过头,现在黑红参半,都是那位的手笔。我说这些的意思是,干这行都这么苦,你把你眼里的心疼藏一藏,别给她制造麻烦。”
薛浩点到为止,和游戏里的玩家对骂起来。
直到此刻,钟遇楼好像才认识身边这个年纪不大,但已经是出道多年,粉丝基础雄厚的大明星的小孩,他原来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
在这个圈子里,每个人都不能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
这是钟遇楼学到的第一课。
尹姮不知道钟遇楼刚才看她的那一眼被薛浩看了个正着,更不知道薛浩已经三言两语帮她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
她现在只担心胸口的伤,队医说:“胸垫又吸水又保温的,还紧紧贴着皮肤,你没立即处理,现在低温烫伤了,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要碰水,自己勤换药,更不要穿内衣,伤口结痂之前,都少些走动吧,避免二次伤害。”
尹姮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年轻赤裸的胸膛,队医已经帮她处理好伤口,药水在皮肤上晕染出黄昏的颜色,有一种垂垂老矣的迟暮感。
说等药晾一晾再穿衣服,不要捂着。
尹姮闭上眼,脑子里迅速滚过今天发生的一切,想着如果贝悬珠继续闹着要离开,她该如何去处理呢?
还有钟遇楼,他的目光时时刻刻落在她的身上,她要如何才能藏好自己的伤疤而不被他发现,不让他在镜头前时总把视线落在镜头外。
尹姮瑟缩地拥抱住自己的双臂:“人既然生来赤裸,我为什么会觉得好冷?”
队医给她扔了件外套,又把车内空调调高了几度:“保持五感敏锐,更利于生存。你现在可能也不是因为没穿衣服才感到冷,你这是情绪病。人在情绪波动大的时候,生理上也会出现对应的反馈,所以我们把修身养性也叫做养生。来,量个体温,看看吧。”
这样一番话倒真是太过直白。
尹姮苦笑着:“我一心情不好就吃不下睡不着,看来我离修身养性还差得很远呢。”
队医收回体温计,看了眼水银柱:“有时候,太过有责任心也是不快乐的原因之一。你在发低烧,所以会冷,外套拉链拉上,现在也顾不得烫伤了。”
意外总是接二连三。
发烧冒冷汗有些脱水,尹姮的面容十分疲惫,她几乎撑不住要闭目养神:“严重吗?”
队医甩了甩体温计:“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明天早上到市区,抽个血化验一下,我现在看你炎症也有些重,先吃两粒药吧。”
尹姮一一照做,然后昏昏沉睡过去。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
但记不太清梦见了什么。
只依稀记得,心头压抑非常,那种沉闷的心情迟迟无法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