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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花平时咋咋呼呼,扮演着小说里的极品邻居,但遇见公家人是从心里惧怕。
站在姜莱身边,悄咪咪打量来人,压低声音问道“你做什么了?怎么还引来公安?”
姜莱也没想到古程意和李楠突然找她。
她还没开口,李楠先说明道,“大婶,姜莱同志做了一件大好事,帮忙抓住了人贩子。这是被害人家属,明天要离开,想当面感谢下姜莱同志。”
人贩子?
受害人?
这是多么吓人的词儿,马来花后背直冒鸡皮疙瘩,上手狠狠拍了下姜莱后背“你真是胆大。什么好事儿都敢干。
人贩子多记仇,到时候让他们惦记上怎么办!”
对于这个小闺女,马来花内心很矛盾。 从小不在身边,自从回到身边,放养皮娃子的法子不能用,想要关心呵护悄悄这个闺女心大主意大。
刚上两天班就要做衣服卖衣服说什么搞副业。
不支持吧,担心闺女失望,支持又担心太累。
这工作还没干几天,一声不吭的又搞了个大事情。
马来花打完后又觉得用力过猛,有些后悔。但为了让姜莱长记性,故意拉着脸。
“大婶,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姜莱同志陷入危险中的。”古程意连忙保证道。
马来花冷哼一声,“你们不能天天跟着,谁知道哪天会遇到危险。”
孩子母亲泪眼婆娑晃醒还有些虚弱小男孩,“大姐,当妈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多谢小同志出手救了孩子。
我们是探亲归乡的,谁知道在火车上孩子被人贩子撸了去。人生地不熟,当时我都生了死的心。”
强摁着有些发蒙的小男孩儿说道,“快给大姐姐磕个头,可要记得你这个大姐姐,长大了要常来看看。”
小孩儿脸儿苍白的吓人,一双眼睛湿漉漉,蓄满了泪水,好像还有些后遗症,想哭又不敢哭,扑腾跪在姜莱脚边。
姜莱急忙上前扶起小男孩,“换做别人,别人也会做的。
不用这样。
真不用的。”
孩子父亲眼睛红红的,声音有些哽咽,“小妹,你可是救了我们的命根子要是在我们老家,该全家上门跪谢的。
我们也是路过这里,不知道本地有什么习俗,这些是我们从老家带的特产,还希望小妹别嫌弃。”
孩子母亲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鼻涕,把后面背着大网兜子卸了下来,“我们老家是东北,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些土特产,还希望小妹子不要嫌弃。
我们两口前些年就号召南下到川北钢铁厂做工人,今年是第一次回老家谁知道小心了一路,返程发生这种事情。”
“没办法,那些人太坏了,东西我不能收。。 ”姜莱拒绝道。
“你不收,我们心里也不好受的。”
经过几回合推搡,一家三口还是把大网兜一扔转身下楼,网兜子圆鼓鼓的,里面还包了一层布,里面装的什么一点儿也看不到。
马来花以为是些普通特产就随便往墙根一丢,“这一家人真是风风火火。”
办公室里交谈还没有结束,马来花现在满脑子都是姜莱竟然从人贩子手里救了个人。
这些人贩子就跟山上的野狼似的记恨姜莱怎么办。忍不住的叹息道,“你说你也是大胆,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一声也不吭。”
“最近太忙了哪有时间跟你们说。”姜莱上夜班,白天忙着做衣服和家里人的作息习惯又不一样,很少能坐下来闲聊。
赵婷手里的几个订单就忙活了一个来星期,恨不得把吃饭上厕所时间用来睡觉。
听到办公室内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吵架声,马来花才想起还有件事没解决, “哎,这事儿等你下班再说吧,眼看就要晚了…”
姜莱也有些放心不下,“我还是等这里结束了再去吧。”
“喊王超和邓为来!这事儿不给我落实好,你们一级级都要给我写检查!
妈的!
拆老子台!
老子也不让你们好过!”厂长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哗拉到地上,怒意全部释放出来。
工会主席再次出来跑腿儿,见那两口子不见了,随口问了句,“亲戚走了吗?”
马来花干笑了两声“走了,走了。”
古程意和李楠大眼瞪小眼儿,没想到姜莱没有和家里人说这件大事儿,两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没有开口多说。
听到里面的吵架声不太对,古程意问道,“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我大哥为了救被机器伤到的同事,胳膊骨,听厂里意思不好报销。”
“你先回去吧,我先看看什么事儿。”古程意低声对李楠说道。
李楠一副坏笑模样,朝古程意挑了挑眉。
“路上不安全,我护送姜莱同志”古程意解释道。
李楠不停敷衍道,“是是,你是为了工作。”
古程意低声警告。“正经些。”
李楠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姜莱,“当时你救得姑娘是省文艺部主任的孙女,女受害者二十来岁又是本地人,经过商讨觉得这事儿张扬出来对她名声不好,就压了下来。
女受害者前天出的院说恢复的不错,给你写了封感谢信,里面还有一块手表是家属用来感谢你的。”
姜莱接过信封,除了两张信纸就是一块小巧的女士手表是上海牌的,模样小巧又时尚,估计要不少钱。“这信我收下,表麻烦李公安还回去吧。”
“怎么回事儿?你救了不止一个人?”马来花瞥了眼姜莱手中信封,内容倒是没看,光看那块灵巧的手表去了。
想着这手表戴在她闺女的手腕上极为的合适。
“人家可说了,你要是看不上这块手表到时候给你安排个进单位的工作吧。”
“有些。。太豪横了吧。。”姜莱瞠目结舌道。
“没办法,人家老爷子光孙子就六个就这么个孙女,估计也有些不知世俗,非要从家里逃跑去见笔友。
老爷子想亲自到你们家里道谢,现在时期严谨,你不适合暴露就没过来,就没让过来。”李楠再次说明了下。
马来花一听对方有权有势,她闺女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对方,收一块表也是能收的。
“收着吧。
要不是你那姑娘也是要被卖到山里一辈子出不来。一块表在他们眼里不值钱。”
李楠该说的都已经解释清楚,对古程意说道,“程意,我先回去了。”
“姜莱。怎么回事呀?”那天值夜班的小组长,见她站在走廊处,身边还站着个公安有些紧张,故意落生产主任几步,低声问了句。
姜莱怪不好意思的,“我哥不是出院在家疗养,昨天去会计办公室报销,会计说要核实具体情况再给报销,今天就把单子给退回来了。”
小组长疑惑道,“有关你哥受伤报告我早就交上去了呀,当时副厂长签字说出院就能报销,是刘绍的报销要搁置说是核实查明后再报销。”
“如果可以报销,我哥的医疗单怎么又回到我妈那里了?”
“我也一头雾水。”小组长不由得看了眼古程意,见公安不是因为厂里的这件事来不由得松了口气。
姜莱相信小组长说的,心里有了想法。
瞥了眼在办公室里一直沉默不闹腾的刘家人,估计马来花让刘家人拿着当枪使了。
第 43章 当枪使不自知
姜莱转头对马来花道,“妈,听到没,我哥报销是符合流程的。”
马来花心里也有些没底,嘴上却继续硬杠道,“哪。。你哥报销单怎么又反回来了。”
“这事儿咱也不清楚。”小组长看了眼办公室里情况,好似那硝烟弥漫的战场。
顿时满是愁容,领导不高兴,他们也别想好过喽。
瞧着小组长愁苦模样,就知道里面有些不好说事儿。
“早知道这事儿,你们提前问问我呀。”小组长硬着头皮要进厂长办公室。
姜莱不想让书内情况再现,不想再让副厂长把一些本该属于弱势职工养家糊口救命钱贪污了。
她觉得马来花这事儿多半是被刘家当枪用了,但这事儿不该糊糊涂涂的了结,对姜家不好。
隐晦的对小组长说道,“副厂长和厂长还有主任,哪一方的威严施加下来都不好受,组长你回去把申请报告还有上次我说的机器检查报告都带来。”
王超正愁着怎么面对,进去他就要承受厂长副厂长炮火,毕竟这事儿是出在他值班时间内。
可从心里又不想进去承受。想想 姜莱提议也不错,收回往办公室里迈腿,转身往回跑。
倒是没有耽搁很快赶了回来。
办公室里,厂长和副厂长正在吵得不可开交,表面是为了这工人受伤报销问题争吵,深处是两人私下积攒的不愉快。
“工人的手都残废了, 你身为副厂长不去慰问就算了,还要压医疗报销!你就不怕被工人们的唾液淹死吗?”厂长是国家下派的,算是公家的人,副厂长则不是,是厂内老领导后代,接替老领导岗位,改革后这两年副厂长有种想要压制厂长意思,估计厂长被架空的也不好受。
“流程要走的,就算是报销也是属于要走流程的,不符合流程怎么去申报?
都稀里糊涂给补贴给报销医疗费用,以后职工一个个的都跟着学怎么办?”副厂长丝毫不怕厂长,坐在办公桌斜对面的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怼道。
马来花张嘴要说什么,被姜莱给拦住,摆摆手示意不要乱开口。
姜莱拿着姜春峰医疗单走了出来,把单子放在桌子上,问道,“副厂长,你看看这是医院给开的证明和 医疗单,缺了那样还需要我们补充的?
您是厂里的大领导考虑的多,我们只是小人物,挣点儿工资为了养家糊口,我大哥家儿子眼睛不正常需要做手术全厂都是知道的,我哥到工会询问过属于工伤。
医药费上千块,我们是承担不了的。”
副厂长不认识她,看了她几秒钟才接过递过来的资料,随意的看了几眼,看到姜春峰的名字又随意的把一沓报告单扔到办公桌上,“姜春峰报销我已经签字,直接去办理就好了。”
“这些手续今天早上我哥就交到财务室了,为什么今下午又退到我们手里?”姜莱把视线落在刘明华身上。
刘明华感受到所有人目光,直喊冤枉道,“我这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儿的,怎么还有了错。”
“那我们也是按照规章制度上交的报销资料,副厂长也是给我们审批过的,为率粥什么又把资料退回来?”
“我没见审批签字条子。”
王超立马抽出伤情报告和副厂长签字的条子递了过去,“在这里,都在这里。”
刘明华一下抓到可以反驳的点儿,嚷嚷道,“手续有,为什么不送过去。”
“您也没说要这东西呀。
当时我哥去财务室您可是把这些东西留下来的,下午怎么不亲自喊我哥去拿而是给了我妈?”
“我也没给你妈呀?”刘明华看了眼马来花,一副不耐烦模样。
姜莱阴阳道,“那会计您往常转账单子有没有丢呀?
可要看好,丢了我们这些东西是小事儿,要是丢了转账条子和出货收据,那可是大事儿。”
厂长把王超写的伤情原因报告拿了过去,看了一遍直接再副厂长签字前面也签上自己的名儿,甚至加盖了个戳儿,“姜春峰是工伤 ,人家要是不出手救人,车间里就出人命!”深深地看了眼副厂长。
对刘明华说道,“医疗费用抓紧给报了,养病期间工资照发,一切伤费都有厂子里包了,但凡上交报销单符合规定就直接报销不符合就直接告诉当事人因为什么。
工会那边把这个事迹好好宣扬下,但安全宣传也不能落下。
妇联这边要特殊照顾下家属,不能寒了家属的心。”
就这样事情拍板结束。
姜莱赶忙向厂长鞠躬道歉道,“厂长,我妈也是一时冲动说了些不好听的话,我代我妈道歉。”
“没什么大事儿,我们工作就是为工人们服务,这事儿是领导班子的失职。”厂长大手一挥,“这事儿放心尽快给你们办好,让姜春峰专心在家养伤。”
姜莱见事情算是圆满结束了,急忙拉着马来花,“妈,厂长可是咱们得好领导,你冤枉人家,给厂长道个歉。”
马来花哪里有道歉经历,扭捏着不肯低头。
在姜莱再三催促道,才开口“厂长,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也是一时冲动。”
厂长伸手指着马来花,恨铁不成钢道“马来花呀,马来花,你从年轻就是这副性子,年纪大了也不见收敛!以后长记性有事儿说事儿再闹腾我可就翻脸了!”
“是是是,厂长你大人有大量,我回家就好好反省。”
姜莱拉着马来花朝外走着。
刘家人见她们母女两个离开,急忙开口问道,“我们家刘绍的事儿怎么办?姜春峰养病期间都有工资,我们家刘绍是不是厂里也要养一辈子?”
“你们纯属想好事儿呀!”副厂长睨了眼刘绍媳妇。
“刘绍问题需要重新开会决定,赶紧走,这事儿有结果了再说!”副厂长站起身跺了两下脚,赶人道。
刘绍大嫂当即打滚哭喊,“我家小叔子可怜人哦,以后就是个残疾了,孩子媳妇以后怎么办呀!”
马来花听到哭喊,扭着身子还要回去。
被姜莱给拽了出来,“妈,你干啥!”
“刘绍家也怪可怜的,我回去帮帮他们。”
“妈,你都被人家当枪用了还去帮他们。
他们事情厂长自然会给个答复。你把工会和妇联的人都喊了过来,把厂长架在火上烤,厂长没生气给咱们家人使绊子就不错了,你还要往上凑。”
“什么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