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有几个。自从回来，我就到处乱窜，附近多多少少有几个熟人。”
赵婷这话倒是不吹嘘，从小她在片区里长大，回来后在家经常跟父母吵闹，基本上整天不在家。
刚开始她也积极结交些正派朋友，想要找找关系找一个正式工作把户口转回来。
可是现实太残酷。
可这就业岗位就像个金饭碗，每个回城的待业青年太多了，她又不是个很出挑的优秀人才，逐渐磨平了志向。
和一群无所事事的人蹲在角落里消磨时光。
姜莱接过宋文文递过来的钱时，就有了新的打算。
想要靠着宋文文再铺新销路把价格降低一些，宋文文是这本书的女主角，拥有着女主光环多多少少能影响到其他人，其中影响到的人也都是附近有正当工作的小姑娘，他们手里做件衣服的钱还是有的。
不过她晚上还要上班的，白天还要做衣服，真的抽不出时间来卖衣服。
赵婷正合适。
无业游民，看她状态是想要挣扎一把不想妥协命运， 正好能合作下。
“你现在相信我能帮你了吧？”姜莱对着赵婷说道。
赵婷只是盯着她没有开口。
姜莱看出赵婷的复杂心情，就当做她点头同意了，“你帮我卖，卖出去一件儿给你8毛提成，没有基础工资，卖多少提多少，一个月一结。”
这路子还没有铺开，能在这上面能够挣到多少钱不好说，也没办法给出个具体工资。
赵婷手中筷子微微停顿，看她的眼神复杂许多，“你已经有了正式工作为什么还要折腾这些？”
“人怎么会嫌弃钱多呢。城里的工作也只有这些，人却越来越多。咱们两个都是同样的出身都在乡下待过。说句实话，你还想回去吗？”
赵婷摇了摇头。
“不要错过了。看你能力有多大，咱们两个合眼缘要是能干到一起，等我干起来了，给你买套房子，这样户口一样能转回来。”
“我总觉得你不靠谱。”赵婷把心里实话说了出来。
“你现在还有选择吗？是继续蹲墙根等着你妈把你卖了还是跟我赤手空拳干一场。”姜莱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放在腿上，盯着赵婷。
姜莱在赵婷眼里好像是那笑吟吟给糖吃的人贩子。
赵婷低头看了眼飘着油花的面条汤，仰头全部喝光，这是近两月唯一次吃带油花的东西。
按照她妈的本性，可能给她找一个距离家很远的老男人或者残废神经病，拿着彩礼把她打包送去。
要是对方是个城里人还好些，如果是乡下人，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十分坚定回道，“干！一个月能挣四块也是好的！”
“格局放大些，一个月卖一百二百件的不好吗？”
赵婷呼吸微微停滞，一个月一百件儿那不就是80块，她一个人就能挣上一百块，那她妈不得捧着她。
“我怎么卖？”
“模特给你摆出去了，你不要立马就去推销。等宋文文穿三五天，你再行动，这怎么推销就看你了。定价二十六块，定金八块”姜莱瞧着赵婷满满斗志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干，给简单介绍了下工作计划。
听姜莱说完，赵婷傻愣愣的坐在桌前，眼神飘忽，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姜莱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起身 把桌子上两个空碗送回小厨房，把买回来的骨头清洗下锅小火煮上，把餐桌擦干净把布铺好准备裁剪，一匹布做了一件西装长裙，两件外套。
赵婷坐在了半个小时，站在姜莱身边看了会儿，默默地离开。
姜莱手中还有两个预定单，定金已经收了得先给做出来再说。
四点半，二嫂最先回来，小侄女进院儿就皱着小鼻子一个劲儿的说，“香香，有肉！”
胡燕燕进院儿也闻到味道，“家里买的肉呀？”
屋都没来及进，先到小厨房里看了眼。打开锅盖看见猪骨炖小菜，肉不是很多但是小菜管够，喝点儿肉汤也能安抚下肚子里的馋虫。
有几天家里没见猪肉了，咸鱼倒是存了一缸，马来花不舍得做。
家里因为钱矛盾闹了好几回了，她也不敢开口让婆婆割点猪肉来改善改善生活，见到炖好的猪骨，心情格外的好。
乐滋滋进屋，见姜莱坐在缝纫机前，边倒水给媛媛洗手边问道，“小姑，你的衣服不是做好了吗？”
“衣服让我给卖了。”姜莱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忙碌了一天，现在刚开始的兴奋劲儿消散了，只觉得浑身疲惫。
“卖了？有人买吗？”胡燕燕有些难以置信。
“自然是有的，二嫂你们库存里还有多少存布？”
“二百多件吧？这么大的纺织厂有些库存布是正常的。”
“能全部出库吗？”
“什么！全部出库是不可能的。”胡燕燕连忙泼冷水道，“这二百多件，得大几百块。
小姑你可别卖出去两件儿衣服就飘了，这数量可不少。
现在家里情况特殊，大哥和大嫂急等着要给小伟做手术，为了加班挣工资胳膊受伤了，你要是花大几百拿上一百多匹布，不说婆婆和公爹打起来，咱大哥和大嫂又得去娘家。”
胡燕燕好不容易过两天消停日子，可不想再回到三天两头不安宁的日子。
不能让小姑子走错了路，弄得家里不安宁。
姜莱见胡燕燕是真心实意担心她，也就没有开口要那么多，语气稍软“那二嫂再帮我弄四匹吧，我这里又订了两件，等这两件儿做好，我割两斤肉咱们包饺子吃。”
她知道胡燕燕喜欢吃肉，自从她回到这个家里，马来花做了两回鱼，第二天剩下的都是胡燕燕打扫的，桌上但凡沾点儿荤腥，胡燕燕比谁都开心。
听到她要四匹倒不是什么大事儿，胡燕燕当即打包票道，“一匹五块，我给你弄上五匹，几十块钱的私房钱你嫂子我还是有的。”
她从包里掏出二十块来，“这钱不用你出，我来出。”
“婆婆给你的零花钱，你留着买点儿自己需要的东西。”胡燕燕把钱推了回去。
姜莱反手把钱塞到胡燕燕的口袋里，“放心，这是我自己挣的。”
第 33章 卖衣服分成
文中胡燕燕也是个可怜人，二哥姜春祥是个不着调的人，十成十的随了马来花。
马来花平时总会被人当枪使，姜春祥更是厉害，遇人不淑身边都是狐朋狗友。
后来姜春祥被朋友坑骗，欠了一屁股的债不说，还坐了牢。
胡燕燕接受不了，在姜春祥被判之前要求离婚带着小侄女回了娘家。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这个年代实在是难过，后来找个外地男人离开了本地。
平时胡燕燕最没有存在感，不像大嫂那般隔三差五跟马来花吵架，唯一爱好是吃点小零嘴时不时馋肉。
大嫂和大哥一心想给小伟治病，平日里的零花钱都攒着，两人也有些小金库，胡燕燕除了每个月打个牙祭，其他的钱都被姜春祥给抠走了。
现在已经距离 下个月发工资还有二十多天，估计胡燕燕手里连二十块都没有，还是不要出钱为好。
“真是，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回来，我都没给你送个像样礼物。”胡燕燕嘴上客气着，手却拍了拍她刚刚塞进去钱的口袋。
“没啥，到时候二嫂你看看能不能跟你主任谈谈差价，到时候你再吃点回扣。”姜莱隐晦道。
“啊？还能这样呀？不过主任也就是象征性的收了五块钱，这一匹布要在外面买，好二三十下不来。本来就看着情分才照顾咱们，我可不好意思再扒缝子。”胡燕燕为难道。
果然是让姜莱猜中了，这种吃回扣的事儿全靠个人，强迫是做不出来的。
接着，姜建设和马来花前后脚回来，得知她炖了骨头，马来花心疼坏了一个劲儿嘟囔也没给她几块钱零花钱反过来还想着家里人。
文花儿领着小伟回来的晚些。
文花儿中午陪了一中午姜春峰，下午继续上班，晚上又不放心姜春峰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把小伟托付给马来花，回到房间给姜春峰收拾换洗衣服准备去陪床。
姜莱敲了敲半掩着的房间门。
“门没关。”
听到房间内传来文花儿声音，姜莱才推开房门进来。
文花儿手上收拾衣服动作没有停，只是回头微微看了眼是姜莱过来，嘴角多些笑容，真切的道谢道，“你大哥今天早上还说，多谢你这个妹妹了。”
“谢什么。一点儿话也不听。我老早就说，挣钱身体也要紧呀，稍微有些闪失那就是一辈子就搭上了。”
文花儿收拾衣服动作微微停顿，弓着身子扶着床沿坐在她的身边，沉默几秒钟。突然双手掩面痛哭起来。“小姑，你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儿被吓死了。
看着刘邵他媳妇哭晕过去好几次，我心里难受的厉害，如果是你大哥出了这么严重事故，我和小伟的天都塌了。”
姜莱见文花儿哭的伤心，有些怀疑刚刚说话语气有些僵硬，放软了语气，又解释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他的工作太危险了，我也说过我也会帮忙一块攒钱。嫂子你好好开导开导我哥。”说着，把口袋里准备好的十块钱递给文花儿。
“我把衣服转手卖了，这是给嫂子的辛苦费， 我又接了两单，我上夜班白天没事儿自己干。”
文花儿捏着手里的十块钱，又把钱塞回她手里，“我不能要，那衣服做给你穿的。”
“真的卖了。等我哥好些出院了，你再帮我做，卖一件衣服就分你五块！”姜莱把钱重新塞到文花儿手里，“嫂子被嫌弃钱少。”
“不是一回事儿。”文花儿说什么也不肯接，坐在她的身边一个劲儿的擦眼泪的。
姜莱只好放弃塞钱，低声安慰道。“让我大哥下班在家带孩子，咱们两个干，一个月咱做一百件，使使劲儿明年就带着小伟去看病。”
王小伟病估计就是两口子的心结，如果不给把看病的事儿提上日程，估计姜春峰还会做出不顾个人身体安危再去加班，工作紧张谁能保证不受伤。
姜家的事儿需要一件件落实去解决，想解决第一步是得使劲儿挣钱！
人家小说里人物穿书都能绑定个金手指，她可倒好什么都要靠自己。
文花儿听到姜莱话，心里暖暖又有些酸涩，“刚开始，婆婆说花钱给你买工作，我还在心里埋怨婆婆也埋怨过你在乡下十多年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你不回来也不会打乱我们攒钱给小伟治病的时间。可没想到也只有你关心我们两口子，今天我妈听说小伟爸受伤了也没有说帮衬帮衬。”
“自等大哥出院咱们两个一齐用力，早早把钱攒够给小伟做手术。我给大哥炖的骨头汤，咱妈给你装好了，你别忘带过去。”
因为加班做衣服，姜莱忙到晚上八点多实在是撑不住才上床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忙着去上早班。
现在创业还没有效果，她的铁饭碗可不能丢。
第二天一早。
“ 你这是怎么了？感觉嘘嘘的。”姜莱刚进接待室，就见徐慧脸色灰暗，嘴唇苍白神情萎靡的坐在位置上，丝毫没有往常的精神模样。
“别提了，昨天回家我就发烧，昨晚我奶奶说我吓掉魂儿帮我处理了下，我今天才能勉强趴着来上班。”说着把手里拿着的黄纸包递给了她，“给。”
“什么？”姜莱接过反复看了几眼，发现只是一个简单的三角黄纸包。
“我奶奶给我求的，镇魂用的，给你一个。”徐慧整个人缩在凳子上，哼唧，“今晚临着我上夜班，我是一点儿也不敢上了，想起前晚的遭遇我就害怕。”
姜莱回家忙的脚打后脑勺，哪里有时间再回味前天晚上的事情，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激动刺激到没有其他反应。见徐慧虚得吓人，忙给倒了杯热水，同情道“有这么害怕吗？”
第34 章 换班
“吓人！我在这里工作三年了从没有像像前晚刺激。我真的是怕了。”
徐慧哪里见过那个阵仗，听说那两人都是重犯逃犯，其中一个他们从小听到大的缺指儿。
那可是她童年噩梦，小时候她奶奶还讲过缺指儿拐孩子，不听话给吃了故事。
没想到噩梦照进现实。
“要不，咱们换换？你给我上白班，我替你上夜班？”姜莱正愁着怎么发展副业，上夜班还好第二天白天有工夫忙，晚上家里人太多，不太方便加班到很晚。
这不，瞌睡送上枕头。
其实这活上白班吃亏些，毕竟住招待所的基本上都集中在白天来投宿，不像是现代宾馆晚上忙，还有就是白天时不时要打扫脏了的客房，不脏一般不用管。
晚上客人少些。
徐慧瞬间坐直身子，眼睛中闪着期待，“真的？”
“真的。就是你上白班吃亏些。”姜莱不喜欢占人家便宜，有些事情喜欢说在前头，让对方考虑清楚。
“都一样，晚上和主任一起值班辛苦些。
要不咱俩先换半个月的班，我实在是害怕。”徐慧想起值夜班愁得不行，听姜莱主动换班，急忙应下。“你可不要嫌弃值夜班苦，现在想起前天我睁眼看到人贩子事儿我就怕得要死。
话说回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怕。”
姜莱松了松肩膀，“有什么好怕的，坏人已经抓起来了。”
徐慧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感叹道，“你真厉害。想想你一个人周旋又出去找公安，还听主任说，你拿着电击棍捅了其中一人的腰窝。
真是厉害！”
姜莱回想起怕的要死，她身为新世纪牛马，被祖国保护的太好了，哪里见过人贩子，全靠一股天真傻劲儿撑着。
徐慧喝了口热水，再次确定道，“你要是决定好了咱们两个换半个月的班儿，我现在就和主任说声。”
“你不觉得辛苦就可以。”姜莱点头应下。
自从和徐慧换了班，白天几乎整天都是她一个人在家里，身边没有人打扰，吴春蕾和赵朝磊的衣服两个白天就给做好了。
第三天下午下班之前，姜莱把做好的两套衣服分开包好，装在包中溜达着出了家门。
她和徐慧说好了，今天下午帮她替一会儿班，晚些到。
挑下班点去机关大院是有私心的，这个点儿是下班点儿遇到人多些，她得找客人把活儿接上呀。
她今天出门特意穿了套新做的衣服，上身依旧是黑白格子的外套只是比第一版的更加硬挺修身些，腰间是姜建设真皮皮带，不过被她重新裁剪改成了两条。
下身是深色阔腿裤，脚下是征用的胡燕燕的小皮鞋，头发带着同款黑白发带，唯一不同的是她把发带编在两条辫子里。
吸睛不说又不高调。
一路步行出了家属区，在大街上碰到赵婷和李明，好像在说些什么，就在她出现的那刻，李明伸着胳膊不停朝她招手。
“姜莱。”
李明小跑到她跟前，眼睛紧紧盯着她，嘴角带着些痴笑，“这么巧，我还想拜托赵婷去你家喊你呢。”
今天的李明很明显打扮过，头发也不知道是喷的发胶还是水，湿漉漉的。
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想要挠后脑勺，猛地想起刚做的发型，又怯怯的把手放了下来。
“你找我做什么？”
“看……看电影！我买了两张电影票，想喊你去看电影。”
“那很不巧，我一会儿还要上班呢。”姜莱遗憾说道。
“听着没，还要上班呢。你快找别人看去吧。”赵婷插到他们中间，挡住李明视线，随便敷衍了句挎着姜莱胳膊朝机关大院方向走去。
边走边朝李明做出拜拜的手势。
走出好远，赵婷回头见李明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真是巧，我正想甩开他去你家找你，谁知道你正好出门。”
见赵婷如释重负模样，忍不住玩笑道，“怎么了？你是怕他追我，还是你喜欢他？”
赵婷朝前走着，面无表情解释道，“他这款，我才不喜欢。
这样的人跟你也不合适。
找对象至少有一份正当工作，这样的盲流子还是算了吧。”赵婷比原主大四岁，感觉心理年龄比她还要大些。
“还以为你是不会想这些事情的人呢。”
赵婷侧头看了眼姜莱，声音微微上扬，“以为我是个每天不体谅父母辛苦，只为和狐朋狗友乱窜私生活不检点的人？
我可是个正直的青年！
只是不想继续牺牲自己来维护表面的和平了。”
姜莱点了点头，“看出来了。不然我也不会和你一起玩呀。”
赵婷也只是个小说世界里的小小身影，别人只是看到她的所作所为，不知道背后的故事。
“你这是要去机关大院吗？”
“嗯，衣服做好。”姜莱问道“这两天的业务做的怎么样？”
赵婷迫不及待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绿色的手掌大小的记录本，打开朝姜莱眼前伸了伸，“看着没，五个。有两个要了一套，三个要外套的。”
说起业务成绩，赵婷眼睛直冒光，嘴角不由得挂起抹上扬的微笑，不似刚开始见到那副平等仇恨所有人似的。“ 整套我就报价四十三给三块钱的砍价空间，
外套单要二十五给两块钱的砍价空间。 这是他们的三围，定金都要了十块。”
姜莱不由得夸奖道，“你真是个天生的销售人才！”当时她只跟赵婷说了个价格，没想到她还能整出个花样来。
“没有。你当时卖给宋文文五十块一身吗，我给的报了四十三想都没想人家就同意了。”
“还是你聪明呀，天生得销售人才。”姜莱顿时把 赵婷归为她的得力干将。
赵婷从口袋中掏出个小钱包，打开扣子犹豫了会儿，把钱包往姜莱面前伸了伸，“要不，这钱包先给你用，回去再给我？”
这里面可装了五十块钱，这钱些钱她从来没有拿过，今天收齐了定金就马不停的回来。
姜莱打开钱包拿出钱来，零零散散的，大部分是零钱，抓了两把才抓完。
想起赵婷身上没有钱，估计现在也每天饿肚子就数了五块钱递给赵婷“先给你预支些工资。”
“不用，等月底一起吧。”赵婷忙拒绝。
姜莱把五块钱装进钱包中还给赵婷“这才几天就有业绩，很厉害了。
我忙了这么久才接两个订单。这宣传时效在一个月内，你紧盯着宋文文，主要进攻她的圈子。有时间到我家给你做身衣服。”
第35 章 送衣服
“不用，这衣服穿着挺好的。”赵婷连忙拒绝，一身衣服就要五六十，她是不舍。
“这衣服也不是白送给你穿的，相当于门面。
你穿的破破烂烂的跟他们又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他们会相信你的推销？空口说他们没有实物购买欲望也不强”姜莱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想着有时间置办几双合适的鞋子来搭配衣服。
赵婷转念一想觉得也是。
宋文文是供销社的正式工，父母是纺织厂的中层干部，接触朋友都是有正式工作的。
如果还有父母朋友家的孩子，他们混得肯定不差分布在每个单位，就这样人脉不断伸展，不由得在脑海中铺开一个硕大的关系网。
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来姜莱，真会利用人，宋文文可是一个行走推广模特。
如果她把衣服穿在身上，推广起来比浪费嘴皮子省劲些，瞬间干劲十足。
赵婷把姜莱送到机关大院门口，就没有再往前走。
站在大院门口对面墙根下说道，“你去吧，我在这边等你。这看门的大叔都是当兵的出身，盘问可详细，我去了也没用还耽误时间。”
姜莱点了点头，自己往大院门口走去。
“什么人？过来登记。” 姜莱刚走到门口，保卫室里的大叔打开门，朝着同时进大院里的三个人中的她喊道。
其他两人，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大，怀里抱着一个黄牛皮档案袋子，主动朝保卫室里的大叔打招呼道，“大叔，我去外贸钱主任家。”
另外个是个中年妇女一脸严肃模样推着自行车目不斜视的朝大院内部走去好像没有听到保卫科大叔的声音。
姜莱以后还想在这里混，乖乖走到保卫室中登记信息。
“你去吴主任家做什么？”
“我去给吴主任送衣服，我们前几天定好的。”
保卫室的大叔又看了她两眼，最后点头让她进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可有缘人很少。
来到吴春蕾家巷子口，正巧走在她前面是个中年男子，灰色中山装，头发是干练短发，瞧着年龄和姜建设差不多，但比姜建设看上去有韵味。
两人一前一后，中年男人停在吴春蕾家门口，熟练地推门进到院中转身关门时，注意到站在门外的姜莱，细细回想了半天发现不认识，问道，“姑娘找谁？”
姜莱看了眼门牌号确实是吴春蕾家，没有自我介绍反问道，“请问，吴姐在家吗？”
“吴姐？”中年男人觉得她的称呼有些好笑，担心找错了人又问“你找吴主任？”
姜莱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没有再次追问，“你稍等下。”说罢，留着半掩着的院门和在原地的姜莱。
正在厨房煮晚饭的吴春蕾听到开门声，从厨房中探身问道“今天下班挺早呀，没有开会吗？”
中年男人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又看了眼窗子说道，“外面来了个小姑娘，说要找什么吴姐，你认不认识？”
吴春蕾手中拿着锅铲走出厨房，站在中年男人身边朝院外看了一眼，见姜莱过来，高兴地把锅铲塞到中年手中。“古领导，今天晚饭麻烦您了。”
“哎哎。。。。什么事儿这么着急，你什么时候认了个妹妹，看着比儿子都小。”
吴春雷笑的比吃了蜜都甜，“小姑娘嘴巴甜，喊姐就喊呗，喊得我也年轻了。”说着，把腰间围裙系在男人身上，急忙出门去迎接姜莱。
男人慌忙喊道，“有些凉，穿上外套。”
喊了一嗓子却不见有回应，无奈摇头钻进厨房。
“你这身也不赖嘛。”吴春蕾出门，就见姜莱站在家门口，单手抓着背包袋子，笑吟吟得看着她。第一眼就被姜莱装扮吸引，忍不住夸赞道。
“闲着没事儿 ，瞎琢磨的。”姜莱谦虚说道，从包里把衣服掏了出来，临出门时她都熨烫过，叠得板板正正就是缺个包装袋。
说实话，吴春蕾又看上姜莱身上的衣服，拉着姜莱胳膊委婉道，“闲着没事儿，到家里坐坐。”
“也行，我看看你穿上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给你改。”姜莱 顺势跟着吴春蕾进了家门。
“要是早二十年遇到你多好，现在年纪大了看着漂亮衣服也穿不了了。”吴春蕾叹息道。
“现在也正好，喜欢什么款式衣服跟我说，我跟你做。不管是报纸还是画报我都能给你做出来。”姜莱打包票说道。
话说，早二十年也没有她呀。
“看着你身上的不错，脱下来我试试。”刚进屋，吴春蕾迫不及待想要试试她身上的外套。
虽布料是一样，可款式不一样，她都想要，真是纠结。
刚炒完菜从厨房出来的男人，就听到自家媳妇语出惊人，急忙伸手阻拦，“人家小姑娘一个，怎么能让人脱衣服呢。”
姜莱朝中年男人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吴春蕾等得有些迫不及待，“我妹子，还讲究什么。你快到厨房里做饭去。”不过也不好在客厅里让姜莱脱衣服，拉着她进了一楼客房。
吴春蕾尝了下，穿在身上总觉得少了些味道，叹息道，“还是年轻好。”
姜莱重新把衣服穿好，安慰道，“吴姐可不年轻，正是有韵味的时候。”
失落很快新衣服带来的喜悦感冲散了，边试着外套边对姜莱说，“我穿鞋裙子有好多人都问哪里做的，我把你招待所地址留给他们了，有没有去找过你？”
姜莱摇了摇头，“最近我跟同事换了班，白班不在。”
替吴春蕾检查下，尺寸做的刚刚好，里面穿着件高领的打底衣，扎了个低丸子头，正经起来，显得人十分干练。
站在镜子前，吴春蕾嘟囔道，“再别个胸针，换条裤子就完美了。”
“您这身打扮也不错，显得人很正式。”
第36 章 再接订单
“正式些好，省得出门那些老古董挑刺儿。下次有其他款式衣服再来找我呀。”吴春蕾从包里拿出钱包来，把剩余钱结给姜莱。
姜莱收好余款，笑道，“吴姐，你这么支持我生意，肯定有什么新款都想着您的。”
“你呀，你小嘴巴就是甜。”吴春蕾拍了拍姜莱肩膀。
“那吴姐，我去赵姐家给她送衣服。”姜莱起身离开。
“有空过来玩儿，你这小姑我好喜欢。”
离开吴春蕾家，她按照赵明援当时留的地址，走向后面筒子楼。
筒子楼比纺织厂筒子楼干净一些，有集中做饭处和卫生区域，都很自觉没有多占公共区域的，楼道干净整洁，这个点是饭点，时不时能碰到端着洗好的菜去厨房的，也有做好饭菜往家里走的。
按照赵明援留的地址，一个个对着门牌号，站在212的门口看了看本子上门牌号，确定没错，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很快屋内传来赵明援的声音，“来了。”
脚步声由远到近，很快房门从里面打开半条缝。
“赵姐。”姜莱招呼道。
身穿家居服的赵朝磊见是姜莱过来，急忙打开房门，欢迎道，“衣服做好了？”
“做好了。担心来到了你不下班，特意挑了下午下班时间过来。”
赵家入室很简单，简单两居室，家里摆设也简单，客厅内摆着一套沙发茶几，厨柜靠门旁边，地面好像刚刚收拾过有些湿漉漉的。
“快坐。你动作挺快的，天天看着春蕾穿我都眼馋坏了，终于等到了。”赵朝磊边给姜莱倒茶水边说道。
姜莱急忙从背包中掏出做好的裙子。
赵朝援迫不及待的拿着衣服回到卧室里试穿，脚上家居鞋也换成小短跟儿，在屋里自己照了半天镜子，处处都满意。
夸赞道，“你这手艺要是开个铺子，生意肯定不错。我最爱穿裙子，偏偏买到的成品裙子穿上都很长，到裁缝铺子里裁剪穿着又没有感觉，你这长度刚刚好，用你的话说露着小腿确实好看。”
姜莱习惯性上前检查尺寸合不合适，有些人做好了衣服，体重会发生变化，一些位置会有些发紧或者宽松，需要改动。
“这款式厚度刚好适合现在穿。”
赵朝援对衣服也很满意，很痛快的结交了余款。
赵朝援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接不接定衣？”
“对方提供布料是吗？”
“是吧。昨天听我同事说最近要做套衣服，一直没有决定好款式。我说我认识个小裁缝手艺不错，说好了等你上门到她家看看。”
“可以，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姜莱自然不错过挣钱的机会，制作定衣肯定少挣些，但定价她也不上要太低的。
“肯定有时间，我们两个一起下班的。”赵朝援拿着钥匙就要带她出门。
两人从楼梯转到三楼，直奔302。
赵朝援敲了两下门，房门打开，一记年轻姑娘声音从里面传来，“赵姨。”
“你妈在家吗？”
“在做饭呢。快进来我去喊。”说着，让出位置。
赵朝援朝姜莱招招手示意跟上。
这房间格局和赵朝援家差不多，同样是二居室，只是家里东西多些，光是书架就有三个，角落随意堆着几摞砖头般的书籍。
沙发上坐着个年轻姑娘正是她在大门口遇到的主动向门卫大叔说要去外贸钱主任家的那位。
那姑娘见赵朝援进来，急忙起来打招呼 “赵姨你好，我是李楠的同学吴晶晶。”
听到李楠的名号，姜莱和赵朝援同时看向吴晶晶。
姜莱没有忘记，徐慧暗恋对象就是李楠，着实没想到赵朝援就是李楠的妈，不由得把视线落在赵朝援脸上，仔细看才发现两人的嘴巴很相似。
“哦，你是李楠同学呀。现在在什么单位工作呀？”赵朝援听对方说是自家儿子的同学，不由得多了些亲近，问道。
吴晶晶低头不好意思道，“我最近在家待业，外贸部需要翻译，刚刚翻译替钱主任翻译些法语文件。”
“你学的语种挺特殊呀，现在英语和俄语多些，很少学法语的。”赵朝援坐在沙发上和吴晶晶闲聊着。
“我也是托了美娟的福，不然这活儿一般也轮不到我。”吴晶晶谦虚道。
钱美娟给赵朝援倒了杯热茶，说道“赵姨稍坐。我去喊我妈。”
赵朝援看了眼桌子上单独的一杯水，微微挑了挑眉毛并没有动手去接。
很快，钱美娟把她妈喊了过来。
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边从外面进来，走着把刚刚洗过的手朝毛巾上擦了擦。
“朝援，你怎么过来了？”
“菊立，你不是要做衣服吗？我把那裁缝喊了过来，你沟通沟通，看看合不合适。”赵朝援指着姜莱介绍道。
姜莱目光落在陈菊立身上，赵朝援和吴春蕾属于是保养好没有发福的中年女人系，陈菊立属于是正常没有保养过的中年妇女，身材走样发福，腹部，后背以及臀部大腿都是堆积的肉。
只是简单看了一眼，就把陈菊立身材优势和劣势分析了出来，陈菊立脖子稍微短些，穿着紧身高领毛衣，把脖子盖住了显得脸特别大，看后背很厚实但从后面看还有些腰身，肚子，微胖紧身毛衣把多缺点都显露出来为数不多的优点全部盖了起来。
陈菊立看了眼姜莱，瞧眼前姑娘和自家姑娘差不多大，打扮的有点儿突出，如果是正经学裁缝的，也才干了两三年，有些不敢相信手艺。
“行吗？我找了好几个裁缝都做不出来我想要的款式，都不敢下手让她们做了。”陈菊立对于姜莱手艺有些怀疑。
第 37章 小建议
“哎。衣服做的都实在是不合身。”
“大姐，当时你不是做了两身，穿上我瞧瞧，衣服花钱做起来不能穿，心情肯定不舒服，两身都改的话，我就收你十块钱的辛苦费。衣服都是新的不能压箱底儿放着。”姜莱直接了当的报了价格。
她想拿下陈菊立这个顾客，这衣服该满意了比给她做上一身合身衣服来的好感度都要高。
陈菊立自然也心疼这刚做的两身衣服，家里倒是还有布，就像姜莱说的那样衣服做好穿不了看着心情不好。“你这嘴儿说话让人心里舒服，要是改合适了以后我家做衣服都找你。”
这个年代裁缝店里不卖服务的，你不来自然也有人来找我做。
而她的生意刚刚起步，除了技术还有服务，服务打好了底不愁没有顾客。
见陈菊立答应让她改衣服，当即就打开本子把陈菊立刚刚测量过尺寸记录下来，顺在标出好要修改的位置和身材比例注意事项。
陈菊立高高兴兴的回卧室换另一套衣服，姜莱站在原地无所事事，耳边听着吴晶晶法语夹杂着中文给钱主任剖析合同和文件， 不由得把目光落在桌角放着的两份法语和汉语两份合同。
汉语合同写手法有些飘逸带有些连笔，法语字体很规整带有些稚嫩。
她大体的扫了一眼，法语合同应该是照着汉语合同直译过来的，但比较不太完善。
她有些强迫症，看到错误就想尽快纠正，见两人拿着一人文件讨论的热火滔天，忍不住插话道，“钱主任，咱们要和法国人进行贸易来往吗？”
吴晶晶正在散发自己学识突然被打断，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姜莱。
钱主任对于姜莱的打听没有生气，回应道，“是呀，现在国门打开了，各个地区都想挣些外快。”
“这合同是提前谈好的嘛？”
合同内容大概是订购批钢制零件儿，大体倒是没有什么漏洞，很符合中国人的合同方式，在国内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对外可能还要商讨几个回合
“是啊。下个月准备签合同。咱们经过大动荡，现在外国语种的学生太少了，这份合同还是晶晶翻译的呢。”
吴晶晶被钱主任夸赞，满脸骄傲。
钱主任见他们一起来，又是同龄人，误以为是朋友，就多说了两句。
这挣外汇的事儿，可是国家大事儿。
姜莱忍不住指出法语合同上的错处说道，“这协议书日期要重新标注下，我看内容像是短期合同。
他们比较严谨需要把这短期合同终结日期和发货批次要准备好，合同里只说了多多少吨和型号类型没有说分几批发出，货款分几次结清都没有标注。”
“你一个小裁缝又懂什么。”吴晶晶阴阳怪气的说道。
姜莱对吴晶晶这个装货，第一印象就不好，自然不会惯着，无所谓的耸肩道，“我一个小裁缝也能看出你翻译的合同不合适。”
“你懂什么，我按照合同直译的哪里不对了。”吴晶晶面色涨红，站起身来和姜莱对峙道。
“你确实很棒，直译的不错。”话是夸奖人话，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气得吴晶晶直瞪眼。
在旁边看热闹的钱美娟，早就看钱美娟的卖弄不爽了，见她回怼，从心里高兴。她爸在场不好有太惹眼的动作，扯着一抹淡笑亲自给姜莱倒了杯热水。
“站半天了，累了吧，喝杯水。”
姜莱倒是不口渴，礼貌性的伸手接过钱美娟递过来的杯子，朝钱美娟道谢道，“多谢。”
钱美娟隐晦的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回道，“不客气。”
陈菊立从卧室里出来，瞧见钱美娟给姜莱倒茶没给吴晶晶倒，说了句“怎么不给晶晶倒杯。”
钱美娟背着吴晶晶撇了撇嘴“暖瓶里没水了，炉子上坐着饭，喝水要等等。”
吴晶晶只顾着和姜莱生气，哪里还顾得上喝水，说了句“我不渴。”
钱主任不懂法语，拿起汉语合同看了几眼，确实缺少了姜莱说的这几项。
拍着脑门哀愁道，“哎，咱们没有合适的翻译，一直都是法国人那边带来翻译，三个省份竞标，咱们省抢到了，跟他们谈判了三个月才有了这个合同雏形，这合同也是根据法国翻译给合同重新圆润的，确实有些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和法国人谈合作最为麻烦，都说法国人自由浪漫，他们对于工作自由又严谨。
您要是不放心再拟一份合同防止他们到时候再挑刺儿，他们一挑刺儿就喜欢延迟签约让完善合同，根据他们一点点的添置条款，这合同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瞧你年龄不大，分析外国人倒是头头是道，你也学过法语？”这合同是钱主任带部里谈得，确实是一点问题就要搁置好久，磕磕绊绊的进行的艰难，很赞同姜莱的说法。
姜莱身为是时尚品牌设计师，接触最多的牌子就是老法国，谈合作不知接触过多少回，所以也算是知道什么尿性。
但现在她是个回城知青。
“以前在乡下认识了个去过法国的老裁缝，他跟我说的。知青嘛，农闲时最无聊，打发时间会互相学习。”
“看你和美娟年龄差不多竟然是个人回城知青，现在在哪个单位呢？”钱主任问道。
：“红星招待所做招待员。”姜莱简单介绍了下。
钱主任夸奖道“年轻人就该上进。”
说着重新低头忙着手写拟定新的合同。
姜莱没有再过多说些什么，查看陈菊立第二身衣服，衣服布料和上一身一样的，只是颜色不同，大问题不多都是些影响美观的问题。“两套衣服我都帮你改下，你胯骨有些宽，我觉得前开口比侧开口更加的合适些。”
陈菊立有些为难道，“前开口不是男裤子吗？”
姜莱大方的撩起来外套衣摆露出裤子的开口，“裙子侧口开口隐蔽又美观，裤子侧开口和正开口都可以不区分男女，不过你这两套西装都很正式，不如按照我的建议一套前开口一套侧开口。”
陈菊立有些犹豫，但姜莱分析头头是道，不由得点头应道，“那就听你的一个前开一个侧开，人穿衣不光是好看也得自己舒服。”
姜莱把陈菊立的两套衣服上收了起来装到包里，惦记着要上班就先开口提道，“我今晚值夜班，先走了。”
赵朝磊和姜莱一起来，听着她要走，也起身一起走。
第 38章 请客
走到二楼处，赵朝援忍不住问她“你要提给陈菊立做新衣服 ，她也会答应的。
跑一趟只接了个改衣服的活儿费时间还费功夫还不如给做一身挣得多。
她身材不匀称，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个裁缝了，要不是看着你的手艺好，我也不敢让你招嫌弃。”
“老客不怕晚，她这衣服要穿迟早要改，改改挣点没关系。不过也谢谢赵姐帮我介绍客户。”姜莱道谢道，心里盘算着给赵朝援和吴春蕾做个什么小礼物。
赵朝援摆摆手，“你嘴会哄人。估计我跟你妈差不多大，喊我姨好了，你喊姐我心里不得劲。”
“那赵姨我先走了。以后要做衣服记得找我，给您打折。”姜莱临走说了声。
“你手艺好肯定找你。”
姜莱没有手表，看太阳已经落得很低了，快步朝外走，生怕上班迟到了。
没想到在大门口碰到李楠和古程意程意。
李楠最先发现了姜莱，用胳膊戳了戳古程意胳膊，故意制造怪异声音引起姜莱的注意。
姜莱朝发出奇怪声音方向看去，就瞧见李楠和古程意。
“你们好呀。”
古程意和她对视了一眼，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快朝相反的方向看去，只留下红彤彤的右耳。
“你来这里做什么？来找程意的吗？”李楠朝古程意恶意笑道。
古程意觉得这话对一个小姑娘说不太合适，低声提醒“人家是小姑娘，你这话影响不好。”
姜莱朝他们走了两步，距离古程意不是很近，夸奖道，“没想到，程意公安还是个大暖男。
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们看个电影。”
她来到城里都没有出门娱乐过也不知道城里的单身男女都有哪些娱乐项目，看电影应该是个不出错又是个增进感情选择。
“听见没，人家要请你看电影呢。”
“请你们一起看呀，那天多谢你们帮忙，不然我们两个小姑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姜莱担心古程意会尴尬，补充道。
反正徐慧也暗恋李楠，替徐慧长得合适接触下也不遗憾。
李楠听到姜莱也要请自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还没有被小姑娘请过呢。”
徐慧帮她替着班儿，去太晚不好，急匆匆道，“下个周三怎么样？可以的话，我们约在电影院见。”
古程意毫不犹豫拒绝道，“不了，我们还要值班。”
听到古程意明确的拒绝，姜莱没有再三邀请，对男人禁忌是过分热情给人家一种非他不可的感觉，遗憾道，“那好吧，等有时间咱们再约，我忙着上夜班，先走了。”
朝他们挥了挥手，快步离开，没有丝毫犹豫。
李楠望着姜莱背影，遗憾道，“头一回被小姑娘约就这么拒绝了，好遗憾。”
“少来，快走。”古程意推了把李楠，快步往家属院走去。
赵婷悠哉悠哉的从保卫室后面墙根处走了出来，和古程意他们两个擦肩而过。
“你怎么走的这么着急？”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回家了呢?”姜莱看了眼赵婷放缓脚步。
“我这个点儿回去不是找骂吗？晚些回去的好。”赵婷叹息一声。
“跟我去招待所吧，你帮我接了单子 ，上次要请你吃饭都没吃上，这次请你吃个招待所食堂。”
姜莱理解赵婷心理，对家人已经失望，不愿意为家庭和睦来委屈自己，反抗家人会徒增吵闹，这样远些也好。
不是所有人都是跟家人亲近的。
果然，等姜莱到了招待所里，徐慧已经收拾好东西就等着她来接班了，两人碰面话没说几句，徐慧急忙的把自己打满饭的饭盒塞到背包里，“今晚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不然一会儿天黑路上害怕。”
徐慧适应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有适应过来，白天还好些，晚上总是忍不住多想。
已经过晚饭点儿了，姜莱肚子也咕噜咕噜直叫，见徐慧实在是着急，催促她“快些回家吧。”
姜莱安排赵婷在招待室里等着她，她则是进了后厨。
厨房里李厨师也忙着收拾厨房下班，见姜莱拿着饭缸子过来，指着大锅说道，“小姜，饭菜都在锅里自己盛。”
招待所是给职工免费供应三餐的，外人是需要花钱的。姜莱特意花钱买了一张饭票，“李大叔，我带了个朋友过来吃饭，饭票放在筐子里了。”
李厨子一手拿着水瓢，风风火火过来，虎着脸把餐票装进她口袋里，“就剩些饭底子，哪还用着花钱，端着吃去吧，不然明天就要扔掉。”
明面上招待所的剩饭剩菜第二天都是要处理掉的，李厨子心疼粮食，都是第二天拎回家喂狗或者鸡。
“客气什么，你帮了个大忙，睁只眼闭只眼吃顿饭没啥。”李厨子说什么不让姜莱留饭票。
姜莱只好也就作罢。
打开锅盖，篦子上放着一素一荤两碟菜，菜量不是很多，但不像是吃过的剩菜。 旁边还有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碗大米饭，都还温热的，就知道是李厨子特意给她留的。朝李厨子道谢道，“李大叔谢谢你了。”
李大叔回道，：“客气什么，当时要不是你提了一嘴让我好好看看小梅相亲对象，小梅就掉进火坑里了。”
小梅是李大叔的女儿，玻璃厂女工。前段时间玻璃厂同事给小梅介绍了个玻璃厂小学男老师，年龄在二十七八，是回城知青自己考到玻璃厂小学的，除了年龄大点儿，家庭以及长相都不错，李大叔很满意这个未来女婿。
姜莱是被知青茶毒怕了，就提了嘴让李大叔问问插队公社有关男知青的情况。
谁知道男知青在乡下有家，孩子都两个了，只是没和乡下妻子结婚。
李大叔当即就让小梅和男知青断了。
男知青父母见儿媳妇泡汤，自家儿子的事儿也被翻了出来，露出恶人模样，让李家还约会钱。
李大叔毫不犹豫给了，还是当着玻璃厂下班时间当众给的。
从那优质大龄男变成了臭老鼠屎。
第 39章 事态紧急
今天招待所没有客人，姜莱也不用忙着给客人烧水。
值夜班田主任基本不出来，躲在办公室不是听广播就是看报纸。
姜莱和赵婷坐在接待室里慢悠悠的吃着晚饭。
自从回来，赵婷三餐都是凑合或者饿着，这是为数不多热乎正经饭，上一顿是在姜莱家，这顿也是姜莱请得。
赵婷不由得感慨，“你生活就是我梦寐以求就得回城生活，有一份正式工作，不是很忙悠闲的度过每一天。”
“每个人命运不同，我的生活也不一定是你看到的这般美好。"
最近姜莱上全都是夜班，为了个人安全，下半夜会把大门关上，她可以睡上半个觉，白天忙着做衣服，考虑铺货问题。
没有现代咖啡续命全靠劳累命苦撑着。
说实话，她也后悔。
早知道就不给作者评论小作文了。
赵婷陪着姜莱坐到八点半就回家睡觉。
值班室里就只剩下爱了姜莱一人。
东边田主任办公室里的收音机声音没有了，估摸着已经睡下。
一人闲得无聊，姜莱在本子上按照记忆中回想八九十的时尚热点，谁也没想到有天会穿书，这些记忆要一点点回想。
寂静夜里，有点儿动静都被无限放大。
突然听到大厅中传来脚步声，声音很轻，因为环境安静的原因，声音很是清晰。姜莱放下手中铅笔，看了眼桌子上的小闹钟，刚好九点半。
姜莱竖起耳朵听了会儿，越来越近，好像来人进到大厅了。
说不慌是假的。
悄咪咪的走到办公桌靠门那一端。
那边能一眼看到大厅里动静，身后就是门，锁门和逃跑都是最合适的位置。
就在她考虑对方是个坏人她该如何处理时。
一个熟悉身形出现在窗口前。
古程意与姜莱对视那一刻，看出她眼中的紧张，不好意思道。 “吓到你了。”
“吓我一跳，我以为是人贩子来打击报复呢。”姜莱坐在位置上，轻轻拍了两下胸口，故作副劫后余生害怕模样。
古程意看着更下愧疚，不好意思道，“残指儿同伙提前的接到风声逃跑的，所里担心那些人会对你打击报复，最近会有专人在附近守着，如果来了什么奇怪的人，及时警惕和躲避。”
今晚巡逻时，所长专门开会说担心会打击报复举报人，所以特别调出一人晚上守着招待所直到在逃人员都被抓住。
古程意想到下午在机关大院门前遇到的姜莱，担心她遇到在逃人员警惕不高遇到危险，犹豫再三决定上门来跟她说明下。
李楠说他喜欢上了这个土洋土洋的小同志。
说不上来，只是不希望姜莱会置身在无形的危险中，想到姜莱那灵动的眼眸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担心吓到姜莱，提别又解释了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一直守着，遇到危险我们会第一时间冲进来。”
“ 谢谢你们保护我。”姜莱羞涩笑道。
“ 你为人民做出了贡献，我们保护照顾你应该的。我们领导询问过你们主任说你最近排了的夜班，最好是下班时间不要到处走动。”古程意问道。
“你放心，我除了上班一般不会离开家属院。”姜莱回道。
古程意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那个手电筒来，“这个给你，从外观看是个普通手电筒，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如果遇到那些人，他们认识这款手电筒，会忌惮些。你也会用，不要放松警惕。”
姜莱认识这只手电筒正是上次古程意递给她的那只，后来又还给了古程意。
“不用了吧。估计就连受害者都不知道事情经过，当时是深夜，应该不会那么凑巧盯上我们吧？”
两个受害者被下了迷药，当晚送到医院时都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两个逃犯当时就被抓到派出所内，姜莱感觉事情应该没有这么严峻性。
“他们都是属于人贩子顶上领导级别，出行不会大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
第二天我们围着招待所展开调查，在三条街外抓到了三个人贩子，跑了一个，当时他们属于五人团作案，转移受害人时，出了岔子，当晚没有转移出城，他们感觉接住在群众家中危险性更大，经过商讨那两个头目带人来投宿的。
后来出事儿了，基本团伙的上层领导都知道是在这里出事儿的。”
姜莱一直以为是两个人贩子作案，没想到还有团伙，更没想到会有人没有抓到。
情况显得有些棘手。
今晚是古程意自告奋勇第一个来值班，他不能耽误太久，把手电搁置在窗台上，再次叮嘱，“注意个人安全，如果一时跑不出去就给派出所打电话，有人值班。”
姜莱有些怕了，“那人什么时候能抓住呀。”
现在科技不发达，周围又没安摄像头，那些人不要命的主儿，要是真得盯上她，一刀了结，那人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她可就苦逼了。
“上面很重视这件事儿，已经派人清缴了，最近城里不安稳，不要乱走。”古程意扔下这么一句，匆匆离开了招待所。
望着黑漆漆门口，姜莱默默地提前关了大门。
上半夜紧张到清醒。
三点后才眯了两个小时。第二天徐慧过来接班，她隐晦的提醒道，“最近不要独自外出，有陌生人搭话不要搭理，下午我会早些过来接班，让你早些下班。”
徐慧屁股还没坐稳，听到她的话，当即弹射起来，哭丧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田主任端着脸盆，手中拿着今早的报纸，瞧着徐慧那六神无主模样，安慰道，“你瞅瞅你胆小的样子，没什么事儿。
看报纸说最近进行严打进行扫黑除恶，这一折腾，躲在暗处的肯定会乱了阵脚，独自出门碰撞上不好。”
徐慧就像只受了惊吓猫咪，听到田主任安抚，竖起来的毛发安稳下来，重新坐回位置，“你说的这么严重，搞得我心态都不好了。”
徐慧胆子不大，再给吓出个好歹，姜莱没有细解释，胡乱应道，“是呀，是呀，不要乱走动，晚上回家早些休息。”
“我哪敢出门，要不是白天要上班 ，我恨不得躲在家里待上十天半个月。”
“太严重啦！”
第 40章 干票大的
文花儿白天上班，晚上去医院陪姜春峰， 姜春峰实在心疼自家媳妇来回跑，在医院待了三天就提前出院。
医生说静养就可以，文花儿也没阻拦。
姜春峰胳膊受伤了，也不再惦记加班挣钱，每天待在家里什么活儿都帮不上忙不说还要家里人伺候，老实了不少。
为了体现点儿个人价值，主动每天接送姜小伟和姜媛顺带打三餐。
今天下班和往常一样，文花儿到家二十分钟后，姜春峰拎着保温桶出了家门。
“莱莱，家里布也就够做这最后一件的了。”文花儿望着最后已经裁剪好布，有些没有活儿空虚感。。。接六个订单，姜莱和文花儿分开，文花儿做了四个订单，姜莱做到两个包括给陈菊立修改衣服。
姜莱提前和文花儿说好了，等这六个订单做完了就先进行分第一次分钱。
姜莱想把所有布都包下来的心思越来越大强烈，再次提起哪个念头，“大嫂，你想不想搞波大的。”
“什么大的？”
“我想把仓库里的这款布都包来，只是手头紧，得向妈借钱。”说的好听是向马来花借钱，其实是动家里的钱。
目前全家都有工作，但只有姜建设有资格分房子，所以全家老小都挤在一起。
为了让大家过日子一头齐，马来花就让全家发工资后上交百分之四十，王三哥未婚青年，将来用钱的时候更多，所以多上交百分之六十，兜里装点零花。
文花当初要用中资款项是经过开会决定的。
这钱也不是白给用的，到时候借多少要还多少的。
如果姜莱这次借是大家的钱，如果布砸手里就是再次延迟姜小伟看病时间。
前几天她托胡燕燕隐晦问过问过主任，前后出过七匹其他零碎的不算，库里还有二百四十匹左右，如果全出的话，就要经过副厂长审批，厂里起码要部分成本价格，给了个底价是八百块而她手里满打满算只有二百块钱，根本不够的。
如果继续这样零零碎碎的三匹五匹的出库，衣服在市面铺开了，总有人闻着味来纺织厂定布，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大嫂你想想，打比方这一匹布做六件第一版的外套，一件是五块钱，一匹布你就能挣三十块，不算多了，一百匹你能挣多少钱。
布钱算我的，回过血来，我就立马把钱还上，不影响给小伟治病。”
ε=(′ο｀*)))唉。。。
姜莱也不想这么卑微，问亲妈借钱还得提前和大嫂商量。
如果她直接开口问马来花要钱，马来花和姜建设毫不犹豫掏给她，可这事儿不商量又会造成家庭矛盾 ，这样就会影响姜家的感情问题。
文花儿在姜莱算账的时候，心里也盘算过，说不心动是假的，他们两口这两年的存款也就两百来块，她要是能挣那么多钱，很快就凑够了医疗费。
“可是。。小姑这要是二百多匹布砸手里怎么办？”文花儿没挣过这么多钱，也没有挣过这么蹊跷的钱。
要是钱这么好挣，人家为什么不挣。
“卖不出去全都是我的，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今天今晚就找妈商量这个事儿。”姜莱自然知道文花儿的犹豫。
文花儿不敢做这个决定，生怕到时候二百多匹布砸手里到时候婆婆埋怨她。“这事儿，你得跟婆婆和公公商量。”
姜莱收到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她没想非逼让文花儿给一个确切答案。“大嫂你放心，今年或者明年咱就给小伟做上手术。”
文花儿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在忙手里的活儿。
虽然全家好几口挣钱，可三万块不是那么好攒的，人家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个钱数，要是需要更多呢？
想让小伟变成个正常人，他们两口子也只能埋头苦干。
“姜莱！”，突然巷子里由远及近的传来赵婷的喊叫声，声音十分急切。
姜莱放下手中的活儿，急忙出门。
现在是下班点儿，一般赵婷不会在巷子里出没，喊她声音急切，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出门动作从走变成了跑。
打开院门的瞬间，就见赵婷气喘吁吁的站在家门口，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快去厂长办公室看看吧，你妈去了厂长办公室，说要找厂长理论。”
她还打算今天上班之前去给钱家送衣服，没想到出了这么个状况，急忙朝厂长办公室跑去。
“怎么回事？”
马来花脾气暴躁，被人挑拨下就不顾后果。
“你怎么知道我妈要找厂长理论的？理论什么？”姜莱问道。
赵婷说“我这不是找我几个闲着的小姐妹跑业务嘛。
我们习惯蹲在小胡同里，就听你妈和另外两人吵吵闹闹的往家走，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听你妈嚷嚷着要找厂长。
刚刚听说你妈在厂长办公室大闹呢。”
姜莱的心稍稍安了些，起码赵婷没有亲眼见证，希望马来花没在厂长办公室闹腾。
她没有去过厂长办公室，赵婷是个万事通，带着她直奔到了办公楼的三楼。
刚到三楼，就听到马来花那火爆的声音。
姜莱心中不断祈祷，希望厂长可别跟她妈计较，也希望她妈刚来。
赵婷走到指了指厂长办公室的方向说道，“我不过去了，你去吧。”
姜莱点点头，“你先到招待所顶我一会儿班让徐慧早些下班，我忙完就去招待所。”
赵婷点头应下 。
“我儿子的手是在厂里受伤的，你们不光不表示还不给报销医药费，这事儿不给我个交代不算完！”
姜莱急忙敲了敲办公室门。
敲门声打断了马来花呵斥质问的声音。
屋里人不少，刘绍媳妇和刘绍老娘和大嫂，还有刘明华和妇联工会里的人，
其他人都一声不吭的看热闹，只有马来花一人嚷嚷个不停。
第 41章 搞事情
姜莱看的心惊。
“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姜莱快步走到马来花的身边，使劲儿扯了扯马来花胳膊。
姜莱看了眼坐在办公桌前的厂长脸色阴沉的难看，肉眼可见的努力压制着心中怒火。
不由得心肝一颤，身为新时代的牛马虽然她也有暴躁症，可面对老板从来不敢这么硬杠。马来花不愧是小说内的怼人一姐，从心底佩服。
马来花见姜莱过来 ，激动的情绪平缓了许多，还有理智反问“你不是得上班，怎么过来了？”
姜莱心想，‘你要是安稳下班回家，早就出门了。’
“妈，下班不回家，你这是做什么？”最近姜家风平浪静，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怎么马来花一声不吭的来招惹厂长。
“你哥的事儿呗。昨天你哥去复查，大夫说可以结费出院，就拿着结费单回来了，谁知道。会计说不给报销。”
刘明华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没有开口反驳。
“不光你哥，刘绍的医药费也不能报，这可是工伤凭什么不给报，我就把妇联和工会的人都喊过来。不给个说法今天我是不可能走的。”马来花双手环胸大咧咧坐在沙发上，一副非要个说法不走架势。
“我当时可没这么说，我说是这事儿要需要厂里核实处理，不核实是不可能给报销的。再说机器都坏了到现在还没有维修好， 到处要钱，不能当时给你报销款的。”刘明华道。
马来花又嚷道，“不给报销，难道我们自己承担医药费吗？不能说理我就到省工会说理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为我们做主的领导。”
姜莱赶紧拉住情绪激动的马来花。
“妈，当时生产主任和值班组长都到医院过，生产主任当时还传达厂长的话，一切都有厂里，厂长一直都是体恤工人，怎么做出这样寒人心的事儿。”
“可一点儿也没冤枉，今天早上你哥刚把把出院记录以及费用单子交到会计室，今天下午，刘绍媳妇说单子被拒了说要等审批，这不，单子在这儿。”
说着把单子拍在桌子上，“刚刚会计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难道我们还要出维修机器的钱吗？”
姜莱扫视了一圈儿办公室里人，剧情里内容是姜春峰受伤是加班时间过长为主要责任， 副厂长和刘明华卡着不给报销，但马来花没有这么直接闹到厂长面前，
文中又说当时是宋文文小舅舅因为一些事情被牵扯，为了找人请，刘明华把姜春峰本该有的津贴和事故补助给做了手脚送给了副厂长来走关系。
由副厂长压着，姜春峰的事儿并没有传到厂长耳里。
故事里受伤的人只有姜春峰，而现在是刘绍，姜春峰却是及时出现救了刘绍一命。
按照马来花这咋咋呼呼不过脑子的闹腾，不会这么精明，还把把妇联以及工会的人都招呼过来。
这个时间点不是文中姜春峰致残节点，宋文文小舅舅也没有出事儿，刘明华为什么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难道这是刘明华和副厂长一贯地作风？
“这机器是你们弄坏的，难道不需要你们给维修吗？”
“真是不讲理了，厂长不不给我们解决，我们可要告工告到中央，你们当官的欺负人！妇联和工会都在旁边看着呢。”
“厂长这事儿传出去影响不好，还是给个具体答复的好。”工会主席看马来花的闹腾劲儿，对厂长说道。
厂长也是无奈，捏着狂跳的太阳穴“当时这事儿我已经批了条子，职工在厂内受伤厂子肯定会负责的。”
马来花又把条子推到厂长面前，“那会计怎么会说要等着核实审批？
这医药费加上住院费小千块，人家要出院就让把钱交上，我们家春峰可是为了厂子受伤的，当时可是有不少证人看到，如果不是我们家春峰出面，刘绍整只胳膊都会扯断，到时候厂子里可就赔大了。
这是见义勇为还要我们自己交医疗费？”
“厂长，马来花这话说的没错，姜春峰是见义勇为受伤的，今年要给评个见义勇为和标兵奖。”公会主席说道。
厂长捏了捏眉心，看向会计， “是谁让你把报销单退回去的？”
会计看出厂长眼神中不耐烦，挺直的背微微弯曲，实话说道，“副厂长说要核实。”
“你们一个个不把我放在眼里。”厂长愤愤得摔了下桌子上的文件。
厂长主外参加省城和片区需要露面的会议，副厂长主管厂内事务，厂内一般事情是直接在副厂长那里解决了。
厂长就像个被架空的吉祥物，厂里所有的事情都不知道。
唯一一件就是厂员工受伤的事儿，是生产部主任告诉了他，当时他就签了条子让代替慰问安抚病人和病人家属。
这可倒好，反过来把错处都推到他身上。
厂长当然不肯背锅，呵斥道，“把副厂长喊来！”
工会主席是个热心肠的人，到副厂长办公室找了一圈儿没找到，直接给副厂长家里打了个电话，得知副厂长刚刚出门，就急匆匆到厂门口蹲守。
二十分钟后，工会主席带着副厂长，后面跟着两个公安还有一对抱着孩子的夫妻，
副厂长看上去比厂长年龄更大些，一身黑色中山装，因为发福的肚子上衣口子大开着，进到屋里无事屋里的所有人，走到厂长办公室桌前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有关厂里那两个员工报销问题。”
“哦，这事儿不是小事儿，我得好好审核后再给报销。咱们机器都损坏了还耽误生产。”
厂长猛地拍了下办公桌“胡闹！工人在厂里的发生了事故，你这样做不是寒了他们的心吗？”
姜莱脑袋里嗡得一下。
她努力想要改变姜家所有人的结局，可姜春峰胳膊还是受伤了，厂内补贴的事儿也跟着姜春峰受伤提前出来了。
难道她改变了姜家人结局吗？
那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就在姜莱游神之际，工会主席走到姜莱的身边，小声说道“门外来了两个公安同志要找你。”
姜莱回过神来朝外望去，来人是李楠和古程意，身后跟着一对夫妻风尘仆仆的，男同志怀里抱了个小孩子。
马来花听说有公安找姜莱，顾不上管姜春峰的事儿，低声问道，“公安来做什么？”
姜莱看了眼正在和副厂长争吵的厂长，小声对马来花说，“我出去看看。妈你不要乱说话了。”
马来花哪能安心，急忙跟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