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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顿住脚步,眸色微微发寒。
以为过了三年半,会将他彻底忘记。
不曾想,他的声音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心口中。
回头,望向马车里熟悉的面孔。
她暗自勾唇冷笑。
首辅大人,她曾经的未婚夫,---楚寒州。
那个曾经视她如命,疼她入骨的人。
却眼睁睁看着云夕玥陷害她,冷眼旁观,还威胁过她的人。
她只觉讽刺。
淡淡打了声招呼:“见过大人!”便收回视线。
楚寒州眉心紧皱。
随意扫了眼她半干的衣裳,继续开口:“云小姐这是准备走回去?”
云浅微微颔首:“是!”
说罢,她准备转身离去。
楚寒州眉心拧的快成死结,眸中也带着隐忍的怒气。
曾经,她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脸上也时常挂着笑意,见到他,总会亲切唤着“寒州哥哥”。
他虽不是话多的人。
可也喜欢她的喋喋不休,就算心烦,听她说话,心情也会瞬间如释重负。
她不开心时,只要他随便送件小玩意,她便能tຊ高兴整天。
只是,从玥儿回府后,她就变得不可理喻!
甚至还多次冤枉玥儿!
他不过是站在公平的角度,维护柔弱的玥儿,就惹的她控诉眼盲心瞎。
为了赌气!
他便故意和玥儿走的更近,为的就是让她看看玥儿有多善良?
不曾想,才三年半未见,就对他如此冷漠?
甚至连看他都懒得抬头?还不想理会他?
楚寒州下了马车,将她拦下。
柔声说着:“浅浅,我正好顺路,可以送你回去。”
云浅后退一步,正欲开口。
就见他声音加重几分。
“老夫人撑不了几时,你这般怕是最后一面都难见!何况你手上的伤口已经化脓,硬撑会死人的!”
不容置疑的声音穿透她耳膜。
云浅一愣。
想到曾经处处维护她,不惜指责云夕玥的老夫人,她的心微微泛着疼。
按着老夫人对她的疼爱。
若是这般回去,见到她这般定会难过许久。
暗自叹息一声,欠身道了声谢:“多谢首辅大人!”
说罢,率先朝马车走去。
经过他面前时,心尖颤抖一下。
这个曾经发誓。
非她不娶的人俊了不少,也成熟不少,一举一动都透着矜贵的气息。
只是这般耀眼的人不再属于她。
想必这三年半,他和云夕玥已经谈婚论嫁了吧?
也好!
一个心术不正,一个眼盲心瞎正好相配。
曾经爱慕他死去活来,想来也觉得讽刺。
云夕玥没出现时,对她也挺好,至少事事有回应,凡事有交代。
从她出现后,才知道什么叫心间宠。
就算云夕月玥做了很多离谱的事,或是陷害她的事。
只要在他面前撒撒娇,不论多难的事情,通通能为她摆平。
三年前。
看他护着云夕玥,为她辩解,甚至把盗窃罪名推在她身上。
还在她耳畔威胁老夫人时。
她什么也没说,把反驳的话尽数咽进腹中。
父母,两位兄长,甚至是他都选择维护云夕玥,恨不得她被皇上立即处死。
她怎能不恨?
又怎能不委屈?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却要被最亲的人背刺?
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是她该受的,毕竟他们娇养,宠爱她十四年。
这三年半所受的虐待和欺辱,就当是还了云夕玥和相府所有人。
马车里放了不少冰块,相比外面要凉爽许多。
她全身的伤口也缓和不少,至少没有钻心的疼痛!
楚寒州欲言又止。
见她不曾看自己一眼,双眸始终望向窗外。
烦躁的将一盘海棠酥拍在车案上。“你尝尝,这是玥儿最喜欢的点心,估计你也喜欢。”
云浅收回视线,垂眸看向那盘精致的点心,只觉讽刺。
他们青梅竹马十四年,竟不知她对海棠酥严重过敏?
云夕玥回府次日,端了一盘同样的点心给她,那次险些要了她的命。
当时楚寒州就在府上,他还说了句:“要是过敏就别吃了。”
再次看到同样的点心,她冷声拒绝:“不用,你留给云夕玥。”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楚寒州努力平复起伏的胸口。
直到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云浅刚下马车,还不等站稳,就见马车从跟前疾驰而过,还险些将她给带倒。
等她抬眸,只看到一道马鞭的残影。
适时,一道急切的女声传来:“我的女儿,你可算回来了?”
是相府夫人,曾经疼爱她的母亲。
转身望去,就见相府一家快速朝她奔来,其中还有小白花一样的云夕玥。
她比三年前娇艳不少,倒是和真正的大小姐没何区别。
想来是相府将她养的很好。
在相府夫人准备将她拥入怀时。
云夕玥率先上前紧紧抱住她,也不嫌弃她半干的奴婢衣裳。
未语泪先流,“阿姐,这些年你受苦了,还瘦了。”
云浅身子一僵。
只觉后背的伤口都快裂开。
忍着刺骨的疼痛,将她一把推开。
云丰逸云丰和见亲妹被推倒,险些和她动手。
“云浅,你怎能如此不识好歹?你要是不愿回就滚回农庄去!还轮不到你在相府撒野。”
云夫人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她震惊注视着如此一幕。
本以为视为己出,养了十四年的女儿见到亲人会开心,没曾想刚到就给亲女下马威?
也没忍心斥责,想来是受了苦有怨气罢了。
朝大儿子摆手让他住嘴。
又温柔的把手伸向她。
云浅状似无意的避开她,屈膝给她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娘,我就说吧!她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亏你还每日念叨她。”
云丰逸暴怒,咄咄逼人的死死盯着云浅。
“云浅,我早就说过,你要不想回相府就滚回农庄,反正你又不是相府真千金,养你十四年我们问心无愧,你何必在这发脾气?”
云丰和也不满的呵斥:“大哥说的对,你可以选择回农庄,但母亲和小妹容不得你欺辱。”
却听云夕玥为她辩解:“大哥,二哥,阿姐她不是故意的,你们别责怪她,怪我身子弱,没站稳才摔倒的。”
只是,除了云浅,没人注意她眸中的幸灾乐祸和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