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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获得提名时,躲在后台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说「萝依,我所有的幸运都是你给的」。深夜里我为他缝戏服到手指流血,他红着眼眶把我的手贴在脸颊......
这些温暖的画面渐渐消散。
我艰难地张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
许亦乘正死死盯着监护仪。
他眼底青黑,下巴上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憔悴不堪。
「许亦...」我试图发声,喉咙却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
许亦乘猛地抬头,那一瞬间他眼中迸发出惊喜。
但转瞬间,他的表情又恢复成冷漠的模样,甚至带着几分嫌恶。
「醒了?」他冷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床护栏,「有孕了都不知道爱护自己,就这么不屑怀我的孩子?」
我怔住了,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这里...有了我和许亦乘的孩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
可随即又被冰冷的现实浇灭。
医生说过,我的骨癌已经晚期,根本不可能...
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我急忙别过脸去。
「呵,」许亦乘的声音陡然变冷。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既然这么不情愿,我现在就叫人给你打掉—」
「不要!」我惊慌失措地抓住他的衣角。
却在看到他讥诮的眼神时僵住了动作。
我缓缓松开手,眼泪大颗大颗砸在被单上,「求求你...留下他...」
从许亦乘不要我的那天起,我就没有家了。
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不仅是血缘的羁绊,更是对亲情的渴望。
哪怕,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也想和他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
许亦乘甩开我的手,转身按响了呼叫铃。
他声音冷得刺骨:「准备手术,立刻。」
我挣扎着从病床上滚下来,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
「亦乘...求求你...」我死死抱住他的腿,「我可以离开...永远消失在你面前...只求你不要打掉这个孩子...」
他浑身一震,手指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可最终,他还是狠心掰开我的手指,对赶来的医护人员说:「给她做全麻。」
「不要!许亦乘!」我被护士架着往手术室拖,撕心裂肺地哭喊,「这是你的骨肉啊!你看看我...求你看看我...」
手术室的门在我眼前缓缓关闭。
最后一刻,我看到许亦乘背对着我站在走廊尽头,肩膀在剧烈颤抖。
当我从麻醉中醒来时,小腹空荡荡的疼痛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病房里弥漫着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醒了?」顾令舒推门而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妆容精致,手里把玩着一枚崭新的平安锁,放在我枕边。
「知道为什么亦乘非要打掉这个孽种吗?」她俯身在我耳边轻笑,「因为他说,害死他姐姐的凶手,不配怀许家的血脉。」
我浑身发抖,眼前浮现出亦欢的样貌。
「你这种贱种...」顾令舒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克死自己的父母不够,还要克死亦乘的姐姐。知道吗?他每次碰你都恶心得想吐,要不是为了报复...」
她突然掀开我的病号服,将冰凉的酒精直接浇在我未愈合的伤口上:「你这种灾星,就该跟你爹妈一起下地狱!」
剧痛让我蜷缩成一团,可顾令舒的话比伤口更疼。
「对了,」顾令舒走到门口又回头,晃了晃手机,「亦乘让我通知你,明天之前搬出公寓。」
「毕竟...那里要改成婴儿房了,给我的孩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