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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忍受不了,羞愤地跑出了办公室。
而温砚深从始至终也没有片刻的心软,在赶走乔雨柔后,重重跌回了座椅。
消毒水的气味依旧盘踞在鼻尖,四周又再次归于平静。
距离上次离开已经过去了好一段,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系主任的电话。
电话刚被接通,温砚深就焦急地开口。
“主任,我之前向校方申请的那件事已经批下来了吗?”
那段沉默了片刻,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砚深,你的申请被驳回了。”
“为什么?”他当即一愣,回过神来下意识反问道,“予安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利带走她。”
“再者规定上说了,家属必须有知情权,乔予安签署协议的事情我并不知情!”
“温教授,你不能算家属。”
系主任不悦的打断,他本就因为前段时间温砚深在讲座上发疯被校长狠狠训斥了一顿。
现在温砚深又发疯要带人走,校方怎么可能会同意!
他是真的想不通,这个温教授平时温文尔雅的,怎么现在这么倔。
更何况温砚深自己就是西医的天才,结果连同床共枕的老婆得了病都没发现。
现在人家连捐献遗体的事都瞒着他,指不定还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想到这系主任清了清嗓子,耐着性子解释:“系统显示你们已经离婚了,你没资格带她走。”
“温教授,这种情况的话,无论是我还是校方都很难办啊。”
温砚深脸色一沉,刚要继续反驳,就听见系主任继续说道。
“再说了,乔小姐除了您这个前夫,应该还有其他的亲人可以代签吧?”
他的话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将温砚深震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系主任赶忙挂断了电话。
记忆突然不受控地翻涌,脑海中瞬间闪过乔雨柔的脸。
之前他在书房找工作的文件时,居然在抽屉夹层发现半盒止痛药。
温砚深当即皱着眉就要去找乔予安,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乔雨柔就娇笑着凑过来。
“砚深哥,你怎么大惊小怪的,每个女孩子生理期难受的时候都会吃的。”
那时他只感慨姐妹间的信任了解,对乔雨柔的话深信不疑。
可温砚深却忘了,大学时他也会学着宿舍其他男生在乔予安经期时冲一杯红糖姜茶,可却被她告知并不是所有女生都会出现痛经的情况。
温砚深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数道红痕,可他却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病例夹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却像被钉在椅子上。
那是乔予安的病情报告,白纸黑字上清晰地写着患者自愿放弃治疗的笔迹。
她究竟得有多失望,才会连死都不怕。
桌上的咖啡早已冷透,如同他胸腔里反复结冰的心脏。
“砚深!砚深!”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程青禾喘着粗气冲进来,身上的白大褂歪斜地挂在身上。
可当程青禾刚进门,就被眼前的场景怔住了。
他从未见过温砚深如此颓唐的模样,往日挺直的脊背此刻深深低下去,而那双锐利的眼睛,此刻只剩一潭死水。
还是温砚深出声喊他:“怎么慌张成这样?”
“砚深,你好好听我说……”
程青禾快步上前,双手撑在桌沿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
“当年你母亲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