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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父最后将伞给了谭攸宁,头也没回的说了句。
“关门。”
便转身回了院子。
他看着闻君尧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揉了揉他的头说。
“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儿跟爸说。”
闻君尧知道闻父欲言又止下的是什么。
他担心他看到苏玉宁那样的苦肉计又心软。
也担心他会想起以前那些事情不开心,更怕他又犯傻跟苏玉宁走了。
但这些想法闻父都没有说。
他只将所有忧虑吞下自己消化最后留下一句‘有什么事儿跟爸说。’
闻君尧恍惚回到了小时候。
父亲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时候,每次都能精准的看出自己想喝糖水铺子的糖水,背着闻母偷摸带着他去喝一杯。
和朋友们一起玩的扔沙包,踢的皮球都是闻父亲手给他做的。
永远是最漂亮最精致的,他在学堂里挨了欺负闻父一眼就能看出,然后带着自己去找回场子。
看着闻父回房的背影。
闻君尧发现从前挺得笔直,驮着自己骑大马的肩已经有些佝偻了,背也有些坨了。
“君尧哥,今天你们说的那些事儿我都听到了,她对你很不好,你别怕,她要是再敢欺负你我就替你揍她。”
谭攸宁关了门后走带闻君尧的身边说道。
闻君尧转头看着她。
他知道谭攸宁其实根本没弄懂他们之间的事情。
只知道闻君尧在苏玉宁那里受了委屈,以为闻君尧的厌恶、抗拒是害怕,所以才出声安慰。
闻君尧有些感动,他轻声说。
“谢谢。”
谭攸宁看出了他不愿意多说和苏玉宁的事情,于是又说到。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我现在还能长,我一定会比她高,到时候她就不敢随便欺负你了,君尧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喊我,我就住在你旁边。”
说完谭攸宁就跑回了房间。
闻君尧站在原地听着雨沿着屋檐连串地落下,他忽然有些懂父亲给自己找一个将来能互相照应的人是为什么了。
他不是担心闻君尧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他是怕在闻君尧委屈、难受的时候身边没有亲人陪着他安慰他了。
谭攸宁虽然成年了,但她对感情的感知几乎等于无。
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去世,吃百家饭长大,几乎没有过和人这样像一家人朝夕相处的日tຊ子。
所以这样的人的感情也来的更热烈些。
闻君尧忽然有些心疼谭攸宁,心疼这个半路来的妹妹,他在心里已经将谭攸宁当作了亲人。
第二天闻君尧是在一片嘈杂中醒来的。
他穿好衣服起身去外面发现门口围了几个人,在围观苏玉宁跪了一夜后仍旧不肯离开。
小镇中这样新鲜的事情是很少的。
不少人都在自家店门口踮着脚想听一听这顶着大雨跪了一夜的故事背后有没有什么秘闻。
闻君尧出来时谭攸宁正一脸不悦的想赶她走,但苏玉宁就像没听到一样,用和原先一样跪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闻君尧走到门口,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步距离的苏玉宁缓缓开口。
“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