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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嫣冰没拒绝。
两个姑娘刚进去,就看到周松寒难掩感动地站起来:“嫣冰,你是来保释我?”
“我就知道你不会......”
警察打断他,眉梢狠皱:“不是说保释另外一个吗?只能选一个,你们到底保谁?”
周松寒期望地看着裴嫣冰,得来的却是她冷漠的回应:“保释于书政。”
愕然爬上周松寒的双眼,他浑身一僵,险些没有站稳,死死抓住栏杆。
他摩挲着手铐,嗓音嘶哑:“裴嫣冰,你竟不打算管我?”
“你是要眼睁睁看我在这儿蹲上十天半个月的?”
裴嫣冰顿住,回眸扫他一眼,神情满是凉薄淡然:
“周副所马上就要升任一所之长,何须我救?”
“你写封信回去,自有大把人吵着闹着来捞你,我不过一个过苦日子、还坐过牢的小女子罢了,哪来的资格救你?!”
周松寒双手紧攥成拳,手背青筋暴起:
“嫣冰,你明知我此刻情况复杂。”
“若我在这边进了看守所的消息传回西城,副所的位置更是岌岌可危!没了这个工作,以后,我还怎么照顾你和儿子,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他沉着脸,眼神深邃,却难掩受伤。
裴嫣冰却不由一笑。
一年以前。
周松寒也是这样,用前途、用儿子、用她对他的爱意,捆绑她、束缚她、道德绑架她。
让她做出了时至今日仍觉后悔的选择。
当场她怎么就信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裴嫣冰离他数米之遥,心中再无丝毫心软与波澜,闻言只是扯起嘴角漠然一笑:
“关我什么事?”
周松寒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他从未想过裴嫣冰会不管自己!从前他伤了磕了,哪怕只是擦破点皮,裴嫣冰都会关怀备至地硬拉他去趟卫生院。
刚来研究所那会儿,他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应酬喝酒,喝得胃出血,她一个从未进过厨房的大小姐,为他洗手作羹汤,学了一手好厨艺。
那双年轻时娇嫩的手,为他洗衣、做饭、挑水,干出满手粗糙老茧,如今......
眼睁睁看他在这看守所吃苦,她却要救另一个男人?
妒火熊熊燃烧,让周松寒大口呼吸起来,浑身颤抖着往后靠去,竟有些站不稳!
可裴嫣冰却不再看他,只是接了于书政,毫不犹豫地离开。
背影消失在他视线里的那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恐慌骤然涌上心间——
是在这一刻,周松寒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裴嫣冰好像不是在闹脾气、闹别扭。
她是真的铁了心的,要离开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后,一股钻心之疼骤然将心口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他捂住自己的胸口,缓慢地蹲了下去,连呼吸都变得宛如针扎般痛苦。
怎么会这样呢?
裴嫣冰,真的不要他了?
19
月色沉凝如水。
裴嫣冰本是遥遥跟在于书政和于甜甜之后,却不知道怎么的,于书政慢慢放缓了步伐,跟她并肩而行。
两人一路沉默着,只有树上蝉鸣声悠悠。
空气中飘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尴尬氛围,最终还是裴嫣冰没忍住,先一步开口:“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了。”
“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进警察局。”
于书政无所谓的一笑:“这有什么,反正保释的钱是你出的,我也不亏。”
“只不过......你确定不把周,周什么来着?一起捞出来?”
“他在这儿应该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你,恐怕不会有人捞他。”
“周松寒。”裴嫣冰踢掉眼前的一枚小石子儿,语气淡淡的,“我和他早在离婚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