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12-19 13:11 | 栏目: 短篇鬼故事 | 点击:次
秦月姝心下一紧,暗道不好!
沈之州凑身附耳:“自求多福,本千岁可顾不得你。”
随即他翻身下马,扬鞭一挥,骏马嘶鸣驮着秦月姝扬长而去。
黑衣人一拥上前。
沈之州撑一时尚可,然寡不敌众,眼见背后就要被利剑刺中!
千钧一发之际。
“吁——!”
马鸣萧萧归来,前蹄一脚踩中刺客。
沈之州趁机一剑毙命,抬眼才见竟是秦月姝策马!
“上马!”
秦月姝一手握绳,一手向他伸着。
沈之州借力上马,秦月姝便扬鞭前行。
声称骑术不佳的秦月姝,此刻驾马奔腾,骑术高超无比。
看得沈之州惊奇不已。
秦月姝久居偏院,从未出府,又是从何学得如此精湛骑术?
刺客被一网打尽,秋猎也因此终止。
沈之州面圣后,便领秦月姝回府。
见秦月姝无事人一般,他不由出声问:“为何回来救我?我以为你该盼着我死才是。”
秦月姝一顿。
望了沈之州一眼,她垂眸淡淡开口。
“千岁所言不假,我确实盼您死。”
第8章
“但那是成婚前的想法了。”
眼见沈之州面色难看,秦月姝话音一转:“如今我便不能如此想了。”
“世人皆知,您与凌阳王向来势不两立,父亲将我嫁给您,于外人看来,楚家便与您结了盟。”
“若您此刻死了,朝堂政局必乱,楚贤盛只能向凌阳王倒戈,为表衷心,他便定会将联姻由头全部归结于妾身!”
“到时我才是真的死定了。”
秦月姝话语清晰,正中要害。
沈之州听完一怔。
没想到她竟能清晰看清局势,如此见解更不像是久居深院女子能想到的。
只觉秦月姝身上谜团真是愈发多了。
回到府里没多久。
宫里就来了人,带了赏赐。
“九千岁与其夫人此次救驾有功,特赏赐和田玉佩一对、珍宝两箱、黄金万两!”
待宫里人走后。
沈之州抬手将其中一只玉佩拾起,看似随意的递给秦月姝:“这玉佩挺称你的,拿去吧。”
“多谢千岁。”
秦月姝愣愣收下。6
第二日。
沈之州去了楚家。
然而不巧,楚丞相被召入宫,尚未归来。
沈之州正要离开,却见楚铃月追随而来。
“姐夫留步!”楚铃月笑意盈盈,“上次还未来得及多谢姐夫,多亏有您赏脸,铃月的字画才能得以保住第一。”
这是楚铃月难得主动同他说话,沈之州心底却莫名没了从前那般的热切与占有欲。
他此刻满心惦念着的,竟还是秦月姝的事。
沈之州下意识后退一步,彬彬有礼:“你是月姝的妹妹,本官应当照顾。”
楚铃月看出他的疏远之意,心里顿觉不平。
合着她是承了秦月姝的情?
她勉强笑笑:“姐夫待姐姐当真是情深,可惜不知姐姐能否接受千岁这一片真心。”
沈之州听出她意犹未尽的话音,眸色一沉:“这话何意?”
“千岁,铃月本不想说的,只是不想您到时被姐姐伤了心。”
沈之州心下一沉:“你说。”
楚铃月叹了一声:“您还记得那天买走姐姐画作的穆无忧吗?他其实和姐姐已经私定终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面露不平之色——
“原本我还以为姐姐嫁予您之后便与他断了来往,谁料在惜星阁见了才知,他们或许仍藕断丝连。”
听闻这话,沈之州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他倏然记起秦月姝那天说与萧无忧完全不相识,真是好生演技!
与此同时。
皇宫,承阳宫前。
秦月姝跪地已经两个时辰。
张贵妃端坐高位,语气冷冽。
“秦月姝,你那天与之州围猎救驾,同乘骏马,好生抢眼!本宫看之州待你,也并非你所言那般疏远。”
秦月姝心里叫苦不迭:“贵妃娘娘,那天实乃情急……”
然而话未说完,张贵妃却又道——
“本宫还听闻你曾在惜星阁一画成名,你这双手,既能提笔作画,又能策马扬鞭,倒是极巧!”
秦月姝心下一惊。
随即便听张贵妃冷冷下令:“来人,赐拶刑!”
第9章
秦月姝被生生按住,宫女用拶子套入她手指,用力紧收。
那一刻,手骨仿若被夹裂开来。
行刑过后,秦月姝脸色煞白。
张贵妃又冷冷挥手,招来两名美人。
“这两名美人,你带回去,算本宫赏赐给千岁的。”
秦月姝颤抖着双手,伏地行礼:“多谢贵妃娘娘赏赐。”
回到府中。
见到沈之州,秦月姝将手收入袖内,佯装镇定。
“千岁,这是贵妃娘娘赏赐给您的美人,妾身自作主张替您收下了。”
沈之州本就心情糟糕。
此刻心中更是一堵,随即冷笑:“你这千岁夫晚.晚.吖人当得属实大度,连替我这阉人纳妾室都这般热心!”
“妾身不敢,只是多几人侍奉千岁,有何不可?”
秦月姝白着脸,淡淡回。
她一介草民,如何能拒绝贵妃?沈之州只怕是担心以后不好向楚铃月解释吧!
见她这般态度,沈之州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质问秦月姝。
“如若此刻你夫君换成是穆无忧,你便不会这般坦然了吧?”
“与他何干?”
“铃月都同我讲了,你与穆无忧年少早已私定终身,何必又在我面前装从不相识?”
秦月姝不可置信:“仅凭她一面之词,千岁就深信不疑?”
“我不信她,难道还信你?”
秦月姝脑中嗡然作响,恍然记起前世来。
凌阳王造反后,楚家受牵连败落,沈之州将楚铃月光明正大接回府中。
自此,楚铃月倒成了千岁府的正房夫人一般。
秦月姝住了许久的主屋,楚铃月只需撇撇嘴说句想住,沈之州便直接让秦月姝搬去了偏院。
楚铃月故意敬茶烫伤了她的手,沈之州要她大度;秦月姝被诬陷伤了楚铃月,他便斥她善妒!
桩桩件件,原来她都没忘。
心口猛地一刺。
秦月姝骤然抬眼,冷冷道:“千岁心里既已认定,妾身认罪与否,又有何重要?”
沈之州面色一冷。
“来人!将夫人禁足祠堂半月,每日跪抄家书百遍。”7
秦月姝攥紧了生疼的手指。
秦月姝跪在祠堂,颤着手捻笔落字。
她再度认知到自己现在如浮萍般的处境。
冷汗直冒,血迹夹杂墨水在纸上洇开。
她只能在心里同自己打气。
秦月姝,你且忍忍吧,再忍忍。
快了,快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