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莫小梨小说（病娇影帝太撩人黑暗森林）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顾霄莫小梨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顾霄莫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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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横陈的人体，出去买早餐，带咖啡回来，叫醒室友，换取几个小时的宁静时间，然后去读书。

那个时候他想，幸好顾霄不在这里。

又有一些时候，夜晚，不，是深夜，他被要求去查看米勒斯教堂的修葺情况，和当地的市政府交涉，拿到详细资料。那是个不大的小城市，并没有机场，欧洲的火车速度让人不敢恭维，他开了整夜的车。

汽车绕过珠串似的湖泊，沉默地在黑暗中徐徐前行，车灯在前路劈开两道笔直的光束，莫小梨抽了当晚的第三根烟提神，他忽然想起顾霄，他想如果有她坐在副驾，也许就不需要烟了。

算一下时差，国内正是白天，但是他没有联系她，他想应该没有人想听一个长途跋涉的人在无聊路程中产生的妄想，他想幸好她不在这里。

后来莫小梨跟随导师参与新建罗马市政厅，被同组人用“民族理由”排挤，不得不独立完成原本属于三人小组的共同工作。再后来他自己组建工作室，因为税收问题交了一大笔罚款，艰难时刻总会过去的，困难都可以被克服，米勒斯教堂最终完工，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司机，但仍然决定独自驱车前往。

莫小梨在黄昏时到达，夕阳把大片的云朵烧的火红，路的尽头是一座小巧的乡间教堂，圆形的石头拱门，房顶竖着金色的十字架，黄昏的风摇动着一片一片的野雏菊，他摘下一束握在手中，意识到想送的那个人并不在身边。

他非常想见她一面，边海美术馆即将完工，他决定回国一趟。

好像一直向前奔跑着忘了看表一样，莫小梨在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

已经过去五年。

顾霄说的没错，他不是为了她才拼命努力的，他接下美术馆不是为了她，他回国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他自己。

为了他停下来的那一刻，那一刻，他发现自己还爱着她。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莫小梨感到愧疚，也感到轻松，还感到很多的落寞和难过。

他愧疚于自己的一厢情愿与理所当然，又对自己终于能够理解一部分当下的状况而感到轻松，同时他再次想起林乐然来，这是他依旧不太明白的部分。

他脸上神色哀伤，让顾霄露出今晚第一个柔和笑意来，她收起尖利，反而靠近，摸了摸他的脸。

莫小梨哑声道：“墨然，如果你已经爱上别人，可以告诉我吗？”

顾霄慢慢垂了下眼睛，然后重新抬眼看人，月光下她的脸庞呈现出非常润泽的，珍珠贝母一样的颜色，让人想起赤脚行走在潮湿河岸边的月桂女神。

她对待爱情的态度也似乎和达芙妮一样谨慎了，且并不是因为被铅做的钝箭射中的缘故。

由此，莫小梨也不敢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是单恋女神的阿波罗——何况阿波罗并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在无穷的追逐中达芙妮宁愿变成月桂树，纵使他抱着她伤心哭泣也无济于事。

顾霄有点答非所问，她说的很慢，好像找到准确的形容词是如此困难，但莫小梨安静地听着，像是在等待审判。

“我那时候很难过，难过了很长时间，你把我扔在国内……不，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完全从我自己的感受和角度出发，你得让我这样讲，因为我就是感觉被你扔下了。突然失去目标的感觉比突然分手糟糕多了，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喜欢什么，甚至要去哪里，所以我就留在边海，继续做之前那份工作，但是经常哭，然后幻想你回国了，至于你回国之后……我们要怎么办，我想不到，也不愿意去想。”

顾霄看了看莫小梨，突然笑了一下：“其实我们都不喜欢处理太复杂的事情，是不是？”

是谁说爱是一道方程式来着？完全就是扯淡，把这种没有逻辑的东西描述的好像有清晰路径一样，实际上，根本没有标准答案。

你需要自己摸索、体会、感受，它不能被口述教会，永远不能。

你必须经历。

经历且接受了莫小梨已经走了的事实后，顾霄也逐渐意识到她自己虽然精神崩溃但是身体非常诚实，在一开始的一两年她干过很多荒唐的事情，包括且不限于去拜佛祈祷莫小梨快点回国，查航班时刻表以及把手机上的世界时钟设置成罗马，半夜不睡爬起来听黑胶唱片等等，但是她偏偏就是没有做过最简单也最直接的那个动作。

那就是，给莫小梨发一条消息。

她没有，她其实根本不希望莫小梨为了她回国，她只是在发泄自己失恋和失去人生目标的痛苦，慢慢地戒断，也慢慢地发现自我。

顾霄如今的完善并不是靠一段新的恋情达成的，像一株小小的仙人掌一样，她在干涸的沙地中长出了自己的刺。

不论别人怎么评价，她自ᴶˢᴳ己是非常满意的。

这个过程中很难说林乐然起了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是他一直都在，他多么讨人喜欢，眨眨漂亮的眼睛，高高兴兴地拉她去干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她逐渐放松，偶尔沉溺，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这就是顾霄的解释，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对此，莫小梨的评价和感想是：“所以，你和林乐然的关系，是放纵的结果。”

“别这样说。”顾霄感受到冒犯，“别用这么负面的词汇。”

“不然呢？要我找一个多动听的词汇？”莫小梨脸色深沉，语调压得很平，喉结滚动，已经在尽力克制，尾音仍在发颤，“我做不到。”

“你还是不理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那就算了！”说了这样一堆又绕回来，顾霄终于不耐烦，干脆利落地喊出声，拉开门把手，楼道里灌进来一些冷风，“太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来接我。”

伸手一推，房门“砰”的一声巨响，被重新关死，莫小梨盯着她，碎发下黑色的瞳仁淬得发亮，混合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最直接的是痛苦和不忿，厉声道：“你要我怎么理解，我并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这样公平吗！”

顾霄愣住了，而且是好几秒钟才回过神来，不仅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莫小梨这样失态，更因为莫小梨留下一滴眼泪，他轻轻抖着，眼里盈着水光，哀伤无比地看着她，她忍不住再次伸出手去，抚上他的侧脸。

有更多眼泪，淌在她的指间。

62 月光越万川

【 爱情是很没用的东西，总是欢乐，也总是痛苦，而当它已经逝去，想要挽回，需要花费的勇气，往往更多 】

——

莫小梨哭得克制，几滴泪落完，眼圈仍是红的，再开口时嗓音微哑：“我也想过回国找你。”

想过的，当然想过的，但是找了又怎么样，他还没有能力提供安稳的生活，难道要她和他一起在破旧的公寓里合租吗？

又或者，他虽然暂时还做不到，但是可以给她一个承诺，让她为了未知的未来而无止境的等待下去，可是谁知道这个时间是三年，五年，又或者十年？

爱情不能万能的，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甚至不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爱情是很没用的东西，总是欢乐，也总是痛苦，而当它已经逝去，想要挽回，需要花费的勇气，往往更多。

那张买好的机票，被莫小梨撕掉又拼好，最终还是去退掉了，无数次点开对话框，他还是没能发出任何一个字。

顾霄愕然低声道：“我以为你走得那么快，是一点都没有难过的。”

莫小梨含着眼泪苍白地笑了一下：“墨然，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后悔和难过并不比你要少。”

也曾在夜里辗转反侧，是在那个时候学会了抽烟，对于从小管控严格的好学生莫小梨来说，烟能让他产生微微堕落的快感，酒精会扰乱大脑，但尼古丁会带来清醒，清醒的感知和放大痛苦，这就是莫小梨面对分手的戒断方式。

那就是不断地逼迫自己直面，咬着牙，跨过这座回忆如刀的森林。

而那个时候的顾霄，有林乐然。

她遇见了在酒吧递给她一杯酒的人。

“是林乐然在陪你。”莫小梨轻轻叹出一口气，“是他陪你喝酒，陪你熬夜，安慰你分开是值得的，告诉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是吗？是林乐然。”

顾霄张了张嘴，还没有出声，莫小梨继续说了下去：“过去的五年，有人陪着你，我很高兴你有，但是我……”

莫小梨停住了，他没有把话真正说完，如果这句话出口，他就会像一个真正的怨夫，可是他们两个人都对后半段心知肚明。

我很高兴你有。

但是我没有。

所以顾霄，这样公平吗？

莫小梨没能遇到一个“林乐然”，他也不想遇到，没有人带他走出甜蜜如砒霜的过去，他坚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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