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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棚的门被推开。
录歌录了一半被打断，我神色不悦地抬眼，看向门口。
周行渐拎着蛋糕，儿子怀里抱了一束鲜花，儿媳牵着孙子的小手。
一看见我，孙子就像个小炮弹一样朝我冲过来。
“奶奶！我好想你！”
我皱了下眉，侧身避开。
“保安，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
我语气淡淡，一副和他们不熟的模样。
“照雪！”
周行渐一把推开保安，大步朝我走过来。
“你瘦了......”
瘦了？
我嗤笑，我当然瘦了。
我被家庭琐事磋磨了三十年，因过劳，肥胖臃肿的不成样子。
这才离开那个家多久，我就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除开无法避免的岁月的痕迹，我好歹也算得上个风韵犹存的美人。
他颤抖着手，想来摸我的脸。
我不自在地后退一步。
阴影里，蓦地伸出一条手臂，勾着我的腰将我带进怀中。
“当心。”
低醇磁性的嗓音。
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周行渐。
我下意识搂住他的腰。
“你来啦？”
儿子儿媳惊呼一声，孙子茫然地停住脚步。
看着我旁若无人地和这个陌生男人亲近，周行渐将薄唇抿成一条线。
手上用力，几乎将装着蛋糕的盒子捏碎。
“燕照雪！他是谁？回答我！”
我侧眸看了秦应之一眼，恰好迎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我和他相视一笑。
“我老公啊。”
简简单单四个字，周行渐却如遭雷劈。
手一松，蛋糕重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一条钻石项链骨碌骨碌滚在地上。
我瞥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心里有点好笑。
现在想着来挽回了？别太晚。
“燕照雪你在胡说什么？我才是你的老公，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扔掉了，我们还没有......”
“谁说没有？”
我不耐烦地打断，从兜里掏出一本离婚证扔到他脚边。
“我托人走了关系，离婚证已经办下来了。”
周行渐怔怔地看着那本离婚证，不置信地摇头。
秦应之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他就是你的前夫？
瞧着一无是处的模样，你当初看上他什么了？”
我佯装羞恼，抬手捶了一下秦应之的胸口。
“那会儿还年轻嘛，总有眼神不好的时候。”
“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儿子上前两步，眼睛里满是后悔。
“我知道错了，你跟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再不让你劳累了。”
“你不能因为赌气，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来气咱们呀。
我们好好的一家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你非要因为一时的脾气，让这个家散掉吗？”
我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他小时候摇摇摆摆地拽着我的衣摆，奶声奶气地说：
“妈妈是天底下我最喜欢最喜欢的人，我要一辈子对妈妈好！”